一個生态優秀到随便開個旅遊景點就能靠海邊項目撈一大筆錢的海。
有一條魚從她面前遊過。
許詞翊張開手,碰到了魚的身子。
魚快速的搖了搖尾巴,一溜煙從眼前遊走了。
不遠處,維維看到了這一幕,朝她點了點頭。
許詞翊會意,兩個人開始在水下艱難的行走着,四處看看有沒有出口的線索。
他們學的遊泳在這個副本裡可謂是毫無用武之力,許詞翊反重力在水下蕩悠着,悲觀的想自己應該學個輕功水上漂。
繩子的長度隻有幾米,海水卻在越來越深。水下的可見度不低,但是兩個人視力再好,也不可能透過層層水域,一路觀察到海底的世界。
很快的,兩個人口中的氧氣用完了,許詞翊跟維維點點頭,兩個人開始一同晃悠起來繩子。
這是他們和留在皮劃艇的隊友留的暗語。
晃悠繩子,就要拉他們上去。
兩個人等了幾秒鐘,水面上的隊友卻一無所動,繩子仍靜靜的在水下垂着,宛若一根凝固的石雕。
許詞翊不甘心的又晃了幾下。
依然沒有動靜。
她确認自己晃動的力量足夠大,足以讓水上的隊友看見。
可是為什麼沒有一個人來救他?
聯想起花臂的遭遇,一個十分荒謬的想法從許詞翊腦海中冒了出來。
所以花臂在水下的時候,并非是自己不願意起來,而是隊友壓根看不見他的動作?
許詞翊大腦白了一瞬,立刻調整好了對策,更換了方案。她強迫自己快速調整好心态,兩手拽着頭上的繩結,身子用力網上一拽!
繩子被拽的抖了一抖,許詞翊不敢放松,兩腿旋即攀上了空出來的那一點尾端,重複再次拖拽。
一下,兩下……
繩子變成樹幹,順着朝上攀爬。好在麻繩足夠粗重,摩擦力夠大,在水流沖擊下也不至于讓她拽都拽不住。
許詞翊空手下來的,手上連手套都沒有。長久的憋氣已經讓她有點頭暈眼花,她死死咬住口唇,用盡全身解數向上一寸一寸的蹭了過去。
手掌已經通紅,有的地方已經破皮,絲絲血迹和海水混在一起,沙疼的厲害。
許詞翊擡頭,已經看到泳池裡絲絲的光。
她再次拽住繩端,狠狠往上一擡——
她沒有出水面。
肩膀上,一張粗重的手死死将她按住,未等許詞翊反應過來,那手已經沿着她的肩膀,掐住了喉嚨。
許詞翊被逼的吐出了口中的最後一口氣。
手的力道大得根本不像個人類,許詞翊肩膀僅被掐了一下已經開始變得酸脹,此時此刻被牢牢禁锢住的脖子更是像要被折斷。五指貼住她的白皙的肌膚,火辣辣的疼。
那隻手帶着黑色手套,慘白的小臂幾乎已經被海水泡得腫大,許詞翊被掐得頭昏目眩,幾乎快要窒息。她下意識想掰開那隻手。
然而許詞翊剛一松開繩索,好不容易攀爬到了盡頭的繩子因為力氣卸下,直直滑落了幾十厘米。
她手疾眼快重新抱住繩子,避免自己繼續朝下跌去,前功盡棄。然而她意識已經開始模糊,餘光之中,隻看見維維同樣在浮出水面一米處,被另一隻手狠狠拽住了腳。
腳下,魚群四散奔走,有什麼東西向即将破土而出的春筍一樣,正快速的靠近。
終于,許詞翊不動了。
泳鏡裡,因窒息而瞪大的雙目隻剩下眼白慢慢阖起,她身體軟了下去,救命的繩索成為住身體,避免墜落海底的最後體面。
許詞翊雙手一松,沿着繩子搖搖墜下。
死了。
手想着,試探地松開,見許詞翊還是一動不動,大功告成,一點一點變暗淡,試圖消失,靜候着下一個經過這篇水域的過路人。
可在消失之前,它似乎觸碰到了一點冰冷。
這冰冷并非海水自帶的溫度,而是集中一點,鋒利堅硬,絕對不屬于海域的冰冷。
倒像是……金屬。
手低了低沒有的頭,眨了眨不存在的眼,看清楚了是什麼東西。
是一把斧頭。
哪來的斧頭。
在手疑惑的這幾秒,那把斧頭動了。
剛剛已經暈死過去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她面色冷淡的舉起斧子,狠狠朝着那隻裝腔作勢的死手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