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别的，隻是在這片小宗門聚集的小靈域上，他護得住他的小貓。

就是很不爽。

目光一寸寸下移，從雪白尖尖帶點米色的貓耳一直到雪白粗長的貓尾，陸俞的眸子越來越沉，再看向一群盯着白蘇安看的弟子長老，握着劍的手癢癢。

這把劍是丹藥換來靈石後，他和白蘇安一起出去時買的，品級不高，但夠鋒利。

完全夠他将這些人的眼睛都給挖了。

察覺到寒氣的一号一個哆嗦，回神了。

他震得不輕：“山靈宗是真的想元嬰想瘋了嗎？居然讓一隻妖來當長老，還帶弟子下秘境？你們忘了那些被妖殘殺的同胞了嗎！”

葉啟跟着回神，被他的言論雷的五體投地。

他給逗樂了：“當年你們肆意虐殺妖獸的時候可不是這種态度，如今遭到反撲，反倒開始怕了？我們山靈宗行得正坐的端，就算是妖又如何？”

他一甩袖袍，捋着胡須嗤笑：“用時燒殺搶掠，如今倒是摔碗罵娘了，早幹什麼去了？”

“好一番大逆不道！”

二号被白蘇安那一下甩飛了十幾米，得虧他的弟子有眼力見将他扶了起來，不然還得躺上一會：“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多年來人族與妖也算相處友好，是這些孽畜先違背了墨守成規這般久的規矩殘殺了我們的同胞在先！事實擺在眼前，你居然還向着妖說話？”

“在如今這個當口還敢讓妖來帶隊，你們是要與我們這些仙門為敵嗎！”

一口大鍋扣下，葉啟慣常嚴肅的臉從沒笑的這麼多次過：“甚好甚好，你玉暮宗是能代表這片靈域所有的宗門是嗎？到底是誰在大逆不道！”

莫名其妙看他們又吵起來的白蘇安呆了下。

他意識到什麼，回頭去看陸俞。

陸俞和他迷茫的眼睛對上，頓了兩秒，沒隐瞞。

他點頭：“這些年……是不太好。”

白蘇安在某些時刻的靈敏度很高。

他是有意不想讓那些肮髒的東西流進小貓耳朵裡的，但白蘇安既然猜到了，便也沒有否認的必要了。

他低聲道：“三年前霁月宗放出統計的死亡數據，發現大都死于妖獸所殺。接着各靈域的宗門此起彼伏爆出妖獸傷人事件，激起很多人不滿和敵視。因此這些年人妖關系十分緊張。”

白蘇安抿唇，“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他有些生氣。

不是氣陸俞，而是氣自己這麼久居然都沒發現。

書裡也提過一嘴這件事，隻是對陸俞的影響不大，所以一筆帶過，加之這些年太過安逸，緻使他居然完全沒想起來。

“怕你擔心。”

陸俞揉揉他的耳朵，低聲解釋。

本就不生他氣的白蘇安更沒什麼氣了。

自己帶大的孩子自己最是清楚，陸俞很多時候都是悶葫蘆，隻做事不說，這麼隐瞞着他，肯定是不希望他知道後不安。

白蘇安悶悶的低下頭，感受着陸俞揉耳朵的力道，問他：“我是不是闖禍了？”

他不該露出尾巴和耳朵的。

隻是習慣了貓的天性，加之在宗門裡他和陸俞獨處時間更多，就更沒什麼顧忌的了。

陸俞搖頭：“不是你的錯。”

他擡眼看向那還在争辯的人，眼神冰涼：“仙門多年來欺壓妖獸，不過是惡有惡報罷了。”

他要是沒記錯，上輩子也是如此興師動衆，隻是最後的結果令人啼笑皆非。

一場貪欲引起的一盤局，這些盲目聽從别人話語的宗門全是不值錢的棋子。

到最後别說砸起水花，自身都難保。

“還有那白狐，我算是知道你們為何不願将它交還給我們了，原是和妖獸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那頭的争吵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不單單隻是長老間的拌嘴，弟子間也互相指着對方，嘴裡沒一句好話，還有的拿劍對峙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了。

最先引起這場争吵的白狐一開始還縮在安然欣身後，此時在一片混亂中瞄準了同是妖的白蘇安，颠颠的朝他跑來，試圖蹦到他身上——

“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