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滿意地看着呈上來的報名表,對王隽贊許道:“自從上次你順利傳道後,那些夜叉小鬼的信心大增,幾乎有大半報名參加這個計劃。”
王隽謙虛一笑:“這個項目現在在地府炙手可熱,既然人人都想參與,那我們就得建立篩選機制和考核,選拔合适的人才。”
說着,她開始在掌間微型計算機上左劃右選了幾下,閻王好奇地看過去,屏幕上出現表格的标題“職業能力評估”。
“早在之前,我就讓那些夜叉小鬼們給自己起不超過五個字的名字,也将他們的名字記錄在表格上。”
王隽又在表上按照“性格特點”、“心理健康”和“綜合素質”以及“專業測評”四個方面制定好一份“職業能力評估表”,并用旁邊的打印機打印出五份相同的文件。
“公平起見,我會召集黑白無常和文武判官對報名的人進行面試。面試結束後,我們将對分數進行統計和排名,然後把人選帶來再讓您過目。”
王隽巴啦巴啦地說了一堆,閻王眨了眨眼,似在溜神。
“閻王?”王隽低聲喚他。
閻王掏出袖中的帕子抹頭上的汗,不禁感慨自己到底是在地府待的太久了,信息閉塞,不然他怎麼完全不明白王隽說的話?
王隽盡可能把話解釋的通俗些:“簡而言之就是,我們篩選人才,您拍闆。”
閻王攤手:“那好,就交給你去辦吧……”
王隽點點頭,對玄鳥安排任務:“你幫我詢問一下黑白無常和文武判官的空閑時間,我好安排面試的時間和場地。”
如今,玄鳥俨然成了她的秘書,得到指令後便快速飛出大殿。
王隽也沒閑着,拿着五份文件,眼睛上下掃視了一遍。
“應該不會有纰漏了,唔,還得再想想怎麼完善。閻王,您且休息,我們預計在一周内給您答複。”
“哎,好……”
等王隽離開閻羅大殿後,閻王突然覺得她認真到令自己感到陌生。
這還是那個沒皮沒臉,咋咋呼呼的王隽嗎?
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殿,閻王突然有一種提前退休的孤獨和落寞感。
“哎,忙,都忙。”他嘟囔着,“忙點兒好哇。”
同樣為王隽的變化感到震驚的還有黑白無常和文武判官。
起初玄鳥來傳信,他們隻以為是王隽的鬼點子,不是什麼正經的事兒。
沒想到他們來到“面試”現場時,見所有夜叉小鬼已經有序排好長隊,手中都捧着一張紙,緊張而激動地等候他們的到來。
王隽見人到齊,将能力評估表和報名人選表放在他們面前。
“等會兒,他們會按照号碼進來面試,你們可以查看他們簡曆,并詢問他們一些問題,根據他們的回答在表上寫好評分,我們最後統計總分,選擇最合适的傳道人選。”
黑無常煞有其事的點頭,舉手問:“什麼是面試,什麼是簡曆,什麼是評分?”
文判官也撓撓頭,“這性格和素質又是什麼?雖說上面的字也都認識,可放在一塊怎麼就不懂了?”
王隽低眉思索,随即擡頭抱拳:“抱歉諸位同僚,是我考慮不周,忘記告訴你們如何評分了。”
玄鳥跳了出來,“王隽,你先去現場指揮一下。牛頭馬面第一次做這樣的活動,可能會遇到一些問題,表格的要求就由我來講解吧。”
王隽也沒有推辭,對大家表示歉意一笑:“那一會兒見。”
幾人面面相觑,他們第一次見王隽如此正經。
他們沒有想到,王隽最近工作比以前還要認真,雖然工作的内容比以前更繁瑣了,但她卻難得沒有表現出吊兒郎當的樣子,這倒讓他們有些不适應了。
“原來你還知道這上面都是什麼意思?”白無常對它表示懷疑。
玄鳥正色道:“請不要把你的個人情感放在工作中。”
白無常張張口,又保持沉默。
黑無常見老白的話竟也有被噎回去的一天,将袖子遮住嘴偷偷笑。
等王隽匆匆趕到現場,确實如玄鳥所說,出現了一些問題。
原本排好的隊伍烏泱泱亂成了一團,她聽到一個夜叉在嚷嚷:“我先來的,憑什麼我的号碼在後面?”
一個小鬼也不願意了,“我都還沒準備好呢,可不想排在最前面!”
牛頭馬面應對各種問題無法分身,見到王隽來後大喜過望。
“王隽,你快來!本來他們好好排着隊呢,拿了号碼後,紛紛怨這怨那的,場面都快失控了!”
“辛苦二位,接下來由我解決。”
王隽此刻非常慶幸自己提前有備好麥克風,她站在闆凳上,準備開嗓,但仰頭見比自己大許多的夜叉和小鬼,感覺氣勢也弱了下去。
在衆人納悶的注視下,她又在凳子上加了一個,顫巍巍地爬上去,仍比他們小半頭。
“那個,牛頭幫個忙……”王隽隻好發出求助,“對對就是這樣。”
于是,王隽站在牛頭的肩上,俯瞰衆人,好不威風。
她清清嗓子,“各位面試者,請注意,請注意——”
“公平起見,每一個人手中的号碼都是随機抽選,不可再抽,更不允許交換。違反者,将剔除名單!”
王隽作為項目的策劃人,有很大的決定權。
果然在她嚴厲的巡視下,方才還叽叽喳喳的不滿和議論在此刻瞬間消弭。
王隽見他們沒有了異議,心中滿意:打了個巴掌警告,是時候給個甜棗了。
“運氣和實力同樣重要,但絕不是決定你未來的唯一因素。”
“接下來,請按照号碼順序排列,尋找你們等待的位置。叫到号碼後,單獨前往房間。”
夜叉和小鬼見空地上早劃分好區域,以20個号碼為一組,足足有50個區域。
他們很快排好隊伍,安靜的等待。
牛頭馬面見狀不禁誇贊她道:“好樣的王隽。”
王隽謙虛一笑,畢竟之前幾十年的牛馬可不是白當的。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有事到會議室叫我。”
她匆匆又趕到會議室後,卻見黑白無常和文武判官正用呆滞的眼神瞪着自己。
她不解:“怎麼了,難道是玄鳥沒解釋清楚嗎?”
這些詞也不是很難懂啊……
玄鳥扭臉道:“這可不能怪我,該說的我可都說明白了。”
“王隽啊,玄鳥說的我們也确實聽明白了。隻是,有點好奇。”黑無常開口問。
“你是咋想到這麼多的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