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樣人家大小姐怎麼會願意跟你玩?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趙肆有些生氣,硯回才不是那樣的人,她怒道:“關你什麼事?”
“關我什麼事?我是你老子,你老子管不了你了是吧?我不管你誰管你!”
趙肆溜進屋子,鎖上門,把她爸的罵聲關在了外面。
薄薄的一扇門,擋不住滔滔不絕的咆哮,但至少阻隔了視線,看不見心不煩。趙肆坐到床邊,擰開了床頭的台風,動作輕巧地拆開了那封信。
硯回的字迹同她這個人一樣,幹幹淨淨,秀氣靈動。她在信裡寫了她的中學生活,更早的起床時間,更密集的課程安排,更多的作業,更優秀的老師。趙肆仿佛能看到在校園裡漫步的硯回。
真好。她想。
她從床頭櫃裡拿出一沓信紙和一塊比紙張略大一點的薄木闆,坐在地闆上,把信紙夾在木闆上,伏在床邊給硯回回信。
她的房裡放不下書桌,她通常在客廳的餐桌上寫作業,但她又不想在父母眼皮底下給硯回寫信,更不想在學校裡寫。她甯願跪在地闆上趴在床上,至少在這個空間裡沒有人打擾她,她仿佛就在跟硯回對話,一如既往。
過了幾天,趙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爸最近為什麼陰晴不定了。
因為有消息說市場要拆遷了。雖然會補償一筆錢,但他們家失去了鋪面,自然也沒法繼續做這個文具生意了。
“換個地方再開店不就好了?”趙肆困惑道。
她媽笑起來,拍拍她的頭:“哪有那麼簡單,開在哪裡,怎麼開,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小孩子别管了,好好讀書吧。”
她媽很久沒有說過好好讀書的話了,這話無比陌生。但也讓趙肆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一個事,她以後沒法繼承家裡的鋪子了。
那她該去做什麼呢?
趙肆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