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抗拒。
卻嘗到了草莓味。
這一松懈,便讓對方有了可乘之機。
寂靜中的異響,升高的體溫,濕潤的觸覺。
不知不覺,蘭納維托完全倒在床上,無力揚起了下巴。
萊特安臉頰飄起兩抹薄紅,來自基因深處的本能掠奪侵占,單膝跪在床上深深壓下頭。
他有點呼吸不過來,心髒砰砰直跳,烏黑的眼裡現在隻看得到紅潤的唇瓣。
吃一串糖葫蘆。
他反複舔舐着薄薄的糖衣外皮,偶爾咽下分泌出的津液,嘗得差不多了便用力扯下一顆,咬碎咀嚼,一點不剩全部吞咽入腹。
完全忘了複習過的内容,單隻是憑着本能,他不滿足于現狀,在品嘗餐前甜點的同時手無意識探入了衣擺。
唔——!
暈頭轉向的蘭納維托眼一瞪,趕緊捂住了嘴,他蹙着眉,不可置信那聲音是從自己嘴裡發出的聲音。
咬着唇隐忍不發。
動作之間,睡衣領口系的紐扣散開了,鎖骨大喇喇敞開着。
“……老師。”濕熱的聲音自耳尖擦過,蘭納維托一抖,一股羞恥湧上心頭。
莫名其妙,現在他一聽到萊特安這麼稱呼他,就忍不住要縮起來。
“老師老師……”
萊特安一直低聲輕喃着,染上情欲的聲線陌生得可怕,喑啞缱绻。他尋找着同樣美味的地方,舔一舔,咬一咬,似乎在品味味道如何。
同樣頭腦空空的蘭納維托哪還記得評價标準,下巴一癢,毛茸茸的頭蹭着他的脖子。
因緊張而繃緊的青筋被叼住,一咬就會大出血的脆弱部位讓亞雌頭皮一麻,充滿了危機感。
他下意識抓住了始作俑者。
萊特安被抱住頭,用溫熱柔軟磨蹭安撫着,喉嚨發出含糊不清的喟歎。
幾番下來,全然沒了力氣的蘭納維托放棄了抵抗,甚至主動邀請進入。
四目相對,皆失神水潤。
接受到信息的萊特安仿佛受到了鼓勵,一隻手順着身體曲線往下,曲徑通幽。
蘭納維托頭皮發麻,細微顫抖着,眼鏡要掉不掉挂在耳邊,身體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危險。
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通訊聲催命般響起。
房間裡所有聲音瞬間消失,隻有床頭櫃上亮起的光腦發瘋昭示着存在感。
床上的兩蟲動作出齊的一緻,同時沒了任何動作,視線不經意擦過,觸電般移開。
“應該是有什麼急事……我接一下。”蘭納維托率先打破了沉默,紅腫着嘴角下了床,按下了接聽鍵。
那頭傳來助理嚴峻的聲音,語速很快:“抱歉怎麼晚還打擾您,港口的一批貨出了問題,需要您盡快處理。”
蘭納維托上衣隻有一個扣子還好好扣着,敞開的胸膛斑駁一片,特别是鎖骨。沒了眼鏡遮掩的冰川融化成水,擡眼看過來,頗具風情。
還愣在床上的萊特安心一突,像啟動了開關翻身下地,結結巴巴道:“你忙……我、我先回去了!”
蘭納維托看着雄蟲落荒而逃,消失在了門口。
門喀嚓一聲合上了。
沒有聽到聲音,助理疑惑喚了一聲。
“老闆?老闆?”
眼底一恍,回過神的蘭納維托應了一聲:“到底怎麼回事?”
助理這才發現蘭納維托沒開攝像頭,聲音有些啞,剛才他好像還聽到了另一道陌生的聲音。堪堪将心中的好奇暫時壓下,将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與此同時,萊特安回了側卧,用力合上了門,随之脫力般順着門闆慢慢滑了下來。
他坐在地上将臉埋進膝蓋,露出的耳尖紅的滴血。
喉嚨幹澀得要命,整隻蟲像是擱淺的魚,即将渴死。
回想起五指下翹起的弧度,柔軟的,手指輕而易舉就陷了進去。亞雌看着瘦,但該有的地方一點沒少。
萊特安臉頰愈發滾燙,垂下的眼睛黑得驚蟲。
他剛才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啊……
露出兩隻失神中的眼睛,胸膛仍劇烈起伏着,嘴角傳來細密的鈍痛。萊特安不由擡手摸了摸,輕輕嘶了一聲。
是剛才唇齒相依中不小心碰到的。
不知不覺中他不再縮着身體,仰頭将頭靠在門闆上,輕輕吸着氣。
察覺到身體上還沒有消退的沖動,雄蟲飛快瞟了一眼,紅着臉不敢再看,像隻煮熟的蝦。
他強迫自己想點其他的轉移注意力,腦海裡卻被剛才的畫面牢牢占據。
他回憶着亞雌的神情反應。
剛才……蘭納維托應該不讨厭吧?
不然也不會回應他的親吻吧。
想着萊特安又想縮起來了,想起什麼又一怔。
他表現得好糟糕,不僅忘詞,到後面他連意識都沒有了,反應過來都做了什麼,拔腿就跑……
蘭納維托會不會非常不滿意他的表現?
萊特安抿了抿嘴,整張臉都耷拉了下來,眼神黯淡無光。
明明、明明都做足了準備,為什麼真到了那時候他卻那麼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