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
用餐的時候萊特安習慣性喝了口湯,一頓,低頭又喝了一大口。他擡頭,有些困惑。
湯怎麼沒有甜味了?
蘭納維托發現了他的動作,關心:“怎麼了?”
“……湯味道變了,家裡換廚師了嗎?”
蘭納維托搖頭。
管家出現,為他們解答了疑問:“閣下是這樣的,我們根據先生的口味略微調整了配方,是不合您胃口嗎?”
萊特安不好意思點頭,善解蟲意:“不過沒事的,我可以喝的。”
結果就是蘭納維托破天荒喝完了一碗,總覺得最近飯菜有些鹹,而萊特安則勉勉強強,因為不想浪費喝完了一碗。
一連幾天,桌上都剩了一大半,萊特安提議要不把湯撤了吧。
管家罕見沒有立馬接上話,半晌才道:“補湯要堅持喝才有效,明天讓廚師分開做。”
此話一落,蘭納維托投來了視線,素來遲鈍的萊特安也感覺管家似乎對這道湯過于執着了。
夜晚,蘭納維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頭有團火在燒。許久還是睡不着,他放棄掙紮坐起來,伸手打開了床頭櫃的小夜燈。
啪地一聲。
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床頭一角。
蘭納維托腦子鈍鈍思考着,他穿着柔軟的睡衣,削弱了在公司的距離感。
他近視不低,沒戴眼鏡的時候習慣性半眯着眼,像隻偷偷打量周圍的貓。
後腰隐隐約約泛酸,清晰提醒着他,昨天才做過。平時還不是他跟不上雄蟲的節奏,但他現在有欲望了,絕對不能放過。
一牆之隔。
萊特安早早就睡了,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沒多久身上一沉。
他迷迷糊糊推拒着,突然間清醒瞪圓了眼,下意識将對方擒拿壓在床上。
“誰?”
黑暗中傳來一聲抽氣聲,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我。”
“蘭納維托?!”怎麼會是他,萊特安趕緊松了手上的力道。
蘭納維托躺在床上,看着雄蟲模模糊糊的輪廓,聲音有些沙啞:“看來科西特把你教得不錯。”
萊特安瞬間忘了問亞雌為什麼大半夜突襲他,他以為蘭納維托是來檢查他的學習成果的。
蘭納維托确實是帶着檢查的目的來的,但卻是對另一方面的。
萊特安慶幸他反應迅速,沒讓蘭納維托失望,下一秒卻有雙手搭上了他的脖子。
“蘭納維托?”萊特安不明所以。
貼在他身上的身軀柔軟,恍惚間有溫熱氣息灑在了他耳後,亞雌的聲音在黑夜中猶如蠱惑蟲的巫師,輕而悠遠。
“來做吧。”
萊特安震驚,下意識看向蘭納維托,還沒看清注意力就被其他地方吸引了去。
将近期末,萊特安上周末沒回來,回老宅後一連幾天,萊特安都察覺到了蘭納維托那高漲的熱情,簡直要轉變為激進策略了。
很快蘭納維托出差了。這幾天隻有萊特安一隻蟲吃飯,管家看着他将那碗根據他口味做的湯喝完了,滿臉欣慰。
第二天,萊特安下樓來吃飯,鼻子一癢他擡手揉了揉,收回手後看盯着手指上沾的血迹,瞳孔一震。
萊特安鼻孔流出了一道血痕,他怔怔坐在那裡,腦海裡頓時閃過了無數個猜想。
他難道得了絕症?
還是身體虛到這種程度了?
蘭納維托知道後還會要他嗎?
管家進來後看見雄蟲被血糊了一臉,吓得不輕,直接給醫生打了電話。
“閣下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見雄蟲神情恍惚一直不說話,管家心裡愈發害怕。
醫生剛下車,就被早等在一邊的管家扯進屋子裡,簡直不像隻老年蟲。
“快點,閣下還等着呢!”
醫生氣喘籲籲到了屋裡,見雄蟲一臉血心中一緊,不會真有什麼大毛病吧?
他手腳麻利拿出了診斷儀器,管家在一邊緊張得握着手,不斷詢問。
“看出是什麼問題了嗎?”
醫生穩住心神,視若罔聞,看到結果後手上一頓,皺着眉像遇到了什麼疑難雜症。他很奇怪地反複檢查了三次。
剛緩過神的萊特安仿佛風中淩亂的小白花,蒼白的唇微不可察顫抖着,一字一頓問:“醫生我是不是得了絕症?如果是真的不用顧忌我的。
”醫生一擡頭,就對上了兩雙緊張的眼睛,他問:“閣下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萊特安搖頭,沒有印象,反倒是周圍的管家直點頭:“對,就是一些補身體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