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曦元輕笑着撩動周朝安的袖袍,感受到因為緊張,而普通亂跳的心髒。
帶着忐忑,啞聲道:“朝安,過來。”
周朝安就站在靖曦元輪椅旁,二人相距本就很近,都這個距離了,靖曦元還在喚過來,那該湊多近?
周朝安生出一股不安的預感,試探性的往靖曦元那邊小挪了兩步。
腿碰在輪椅扶手上後,再無可前進的距離。
周朝安深吸口氣,緩緩開口道:“公主有何事吩咐?”
靖曦元的手,順着周朝安衣袍紋理緩緩向上遊動,猶如一條毒蛇,在鎖定獵物。
周朝安緊張到睫毛輕顫,成為即将被捕的小獸,他正猶疑該不該逃。
擡手探到周朝安胸膛位置,靖曦元嘴角微翹,勾住周朝安衣襟向前一拉。
周朝安身形不穩,頃刻朝靖曦元壓過來,好在周朝安反應迅速,手下意識撐在輪椅扶手上,才沒讓靖曦元傷勢加重。
“公主,可有傷着?”周朝安急忙半撐起身,查看靖曦元狀态。
周朝安衣襟領口被靖曦元扯松,露出小片白皙肌膚。
靖曦元抓着周朝安衣襟的手緩緩松動,目光落在那片雪白肌膚上,心跳如鼓。
靖曦元意識到,情緒激動,氣血上湧的契機來了,手腕一轉,心中隻想着自己要替周朝安将衣襟拉上,手上卻在嘗試調動内力。
但要使内力,心中還是難免想到自己要如何去調動内力。
嘗試幾次,還是失敗,無一絲内力出現,可供自己調動。
靖曦元略感遺憾,剛想擡手将周朝安衣襟拉好,周朝安便低啞着聲音喚道:“公主,别!”
靖曦元這才發現,自己與周朝安相距太近,而且周朝安半撐着身子,壓在輪椅上的姿勢,包裹性極強,使弱不禁風的周朝安看起來多了幾分侵略性。
靖曦元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可背後便抵着輪椅靠背,根本退無可退。
周朝安微喘着粗氣,好似在克制着。
他擡手抓住靖曦元的手,害怕靖曦元的觸碰。
靖曦元心道,這次确實行事太過,怕是惹了周朝安嫌惡。
靖曦元趕忙解釋:“朝安,我隻是想将你衣襟拉好。”
“你!”
周朝安話未說完,田俊捷、劉大海、霄宇天、祝鶴軒等人,一起笑呵呵走進了院。
在看到院内衣衫不整,與靖曦元相貼的周朝安後,幾人默契統一轉身。
祝鶴軒啟聲輕咳了一下。
周朝安慌亂起身,趕緊整理衣襟。
靖曦元頓時也跟着慌亂起來,心道書生向來迂腐,周朝安若被人誤會,以後恐怕再不會搭理自己。
忙扯着嗓子替人解釋道:“諸位莫要誤會,朝安栽了個跟頭,不慎摔到我身上來。”
一聲輕笑從背後響起,靖曦元渾身一顫,轉頭瞧見柳冉站在另一邊的屋檐下站着,不知看了多久。
衆人對靖曦元那套說辭嗤之以鼻,柳冉這帶頭一笑,皆忍不住捂嘴偷笑。
靖曦元深吸口氣,知曉這誤會扯不清了,隻好岔開話題道:“你們前來,是有何事?”
“回公主,百姓已經散了,”田俊捷晃了晃手上籃子,“不過百姓感念公主派兵剿了臨水寨,特送東西感謝,我等隻收了些青菜瓜果,貴重物品未敢收。”
靖曦元點頭,“很好,沒有其他事,便先下去吧。鶴軒安排下晚宴,咱們夜裡慶賀一番。”
“是,公主,”祝鶴軒颔首行禮,一行人很快嬉嬉鬧鬧散了去。
靖曦元尴尬咳嗽一聲,從腰間掏出一塊兔子玉佩晃了晃,“别躲着瞧戲了,出來吧。”
柳冉背後受了傷,行路還是有礙,一點點慢慢挪過來,伸手來拿靖曦元手中的兔子玉佩。
“公主這是送奴婢的?”
靖曦元瞧着已經将玉拿在手裡打量的柳冉道:“你都拿在手裡了,不然呢?”
柳冉仔細瞧了瞧手中的兔子玉佩,疑惑道:“這不是那天攤主手裡那枚?”
靖曦元點頭道:“那塊玉料太差,本就是覺的那兔紋花樣精巧,拿來效仿一二。”
“哦,”柳冉稀罕的拿着兔子玉佩,覺的這玉佩比攤主手裡那枚還要精巧些。
靖曦元扭頭看了眼不發一言,默默站在旁邊的周朝安,又從腰間掏出一塊玉牌,哄人道:“朝安,這塊玉,是我吩咐人特地打的。”
周朝安微愣,半晌才接過玉牌。
方正白玉牌上,正反兩面雕刻不同的精細山水畫,且還刻着平安順遂的小字。
一瞧便是費了心思的。
這玉确是靖曦元特地吩咐人打的,不過玉牌卻是打兔子玉佩剩下的一塊料,匠工瞧形狀适合出一塊玉牌,便打好一起送了過來。
靖曦元歪頭瞧周朝安面色緩和了些,心想這事大概糊弄過去了,松了口氣笑道:“朝安,你推我回去吧,算算時間,袁惜該來給我看診了。”
“好,”周朝安仔細将玉牌收好,緩緩推靖曦元進了屋。
靖曦元受傷,雖然需要禁酒禁油膩禁腥辣,但夜間晚宴,靖曦元還是去敬了大家一杯酒,添點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