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葉在白玉盞中緩緩舒展,濃郁的茶香飄散在空中,味道十分清新,白姝端起茶盞品了一口,滋味甘甜咽清爽,白姝對一旁的齊南道:“齊大哥,這茶味道不錯。”
齊南也嘗了一口,“确實不錯。”
他們旁若無人的說話似乎很熟悉的樣子,高瑾的眼底浮起一絲幽暗,他看着越發美麗迷人的白姝,心中感覺複雜。
他是與白姝解除了婚約,但這不代表他接受白姝這麼快就将他抛諸腦後轉投他人懷抱。
白姝喜歡了他這麼多年,如今說退婚就退婚,還把他以前送給她的禮物全都退了回來,白姝當他是什麼?由的她說斷就斷。
他不相信對自己情根深種的白姝會這麼快喜歡上别人,戲文上說,愛一個人很容易,但忘記一個人卻是非常難的。
高瑾回想着方才白姝主動與自己打招呼的場景,雖然白姝掩飾的很快,但自己沒有回應她的時候她的臉上分明有着失望。
高瑾這樣想着,心裡隐約猜到了白姝的想法,她仍對自己有情,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罷了,若是她真的不在意自己,為何還要将禮物送還,方才打招呼時脫口而出的“子言哥哥...”恐怕就是她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想通了這一點,高瑾的心頓時舒暢了起來。
“聽說今日活動的彩頭是一支價值千金的金钗。”高瑾突然開口,眼睛看着付思思道。
幾人都看向他,付思思一臉驚訝的樣子,“價值千金...這酒樓的老闆還真是大手筆,向來要奪魁肯定很難了。”
高瑾不在意地道:“不過是打馬吊,前幾年我出門遊曆見過,倒是有一些了解。”
打馬吊,高瑾以前遊曆江湖的時候去過一個叫唐國的國家,倒是在那邊看過這項遊戲,也一起玩過,據他所知,他們這裡還不曾出現過這項遊戲,方才他已經看過了遊戲規則,與他以前玩的一模一樣,若是比賽,他或許能夠勝出。
“表哥好厲害!思思從來沒聽過這個東西呢。”付思思一臉崇拜地看着高瑾,被一個美人這樣看着,高瑾心裡惬意的不得了,目光悄悄落在白姝臉上,見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嘴角立刻揚了起來。
“待會表哥一定赢來獎品送給你。”高瑾誇下海口,付思思那張仙姿玉色的臉上頓時笑了起來,引得鄰座的幾個男子驚歎不已。
正說着話,忽聽一聲清脆的敲鑼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隻見一個中年人站到了一張桌子上,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有些發福,但聲若洪鐘中氣十足,正是望春樓的掌櫃錢福生,他見大廳安靜下來,笑着開口道:“讓諸位久等了,感謝貴客們的光臨,咱們今日的活動馬上開始,下面請所有報名參加活動的人在念到名字後去那邊找位置坐下。”
錢掌櫃指了指方才被屏風擋住的半邊大廳,衆人這才瞧見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擺上了十張桌子,桌子上還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什麼東西。
錢老闆又道:“諸位都知道,我望春樓舉辦活動向來是有彩頭的,這次的彩頭是已故金匠邱德玉大師生前的最後一件作品,五彩小金鳳!”
這話一出口,人群裡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歎聲,白姝下意識地看向齊南,果見他臉色驟然一變,驚詫中帶着狂喜,死死地盯着錢掌櫃手中的紅木盒子。
錢掌櫃将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鳳凰造型的金钗,和原劇情中描寫的一樣,極為美麗。
看到衆人驚詫的眼神,錢掌櫃很是滿意,他捋了捋胡須道:“這隻鳳钗是在下偶然獲得,今日誰是最終獲勝者,這支價值千金的鳳钗就歸誰!”
齊南的手攥得死緊,臉繃的緊緊的,眸色陰沉似乎在極力壓抑着什麼。
“齊大哥,你怎麼了?”叫了幾聲他都沒聽見,白姝輕輕搖晃了一下他的衣袖,語氣有些擔憂。
齊南回過神來,“沒,沒什麼。”
白姝皺起眉頭看了看錢掌櫃,又看了看齊南,試探着問道:“那隻金钗有什麼問題嗎?”她以為齊南的異常反應是因為那金钗可能來路不正。
齊南搖了搖頭,情緒恢複了平靜,面色卻仍舊不好,“那隻金钗...原是我家的家傳之物,是我爺爺傳給我父親,我父親送給我母親的定情之物,隻是後來不得已典當了金钗,本想有了銀子就贖回,沒想到那當鋪掌櫃卷了财物跑掉了。”
周圍人很多,他擔心别人聽見,湊在白姝耳邊解釋了一下,剛說完,隻見眼前白玉般的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紅暈,待他說完,已然紅的快要滴血。
齊南愣了一下,實現不由自主順了過去,隻見白姝潔白的脖頸細膩的臉頰都被暈上了薄薄的紅,害羞似的微微挪動了半步。
齊南的眼底浮現笑意,因母親的遺物出現而劇烈波動的心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白姝擡起頭看他,“那一定要把它拿回來才行。”
齊南不抱希望,他從未接觸過馬吊牌,根本沒有赢的可能,他想,待會這金钗落入誰手中,他便尋過去,即便拿出所有身家也定要把金钗拿回來。
錢掌櫃的話說完,隻見一個精壯漢子手中拿着一張名單,出現在他身邊,一開口,聲音猶如洪鐘,似乎将房梁上的灰塵都震落了下來。
“張晉源、徐清、葛中.....”精壯漢子一個個念着,念到名字的人在夥計的指引下落座,很快十六張桌子就都坐滿了。
比賽使用五局三勝制,第一輪勝出者獲得名家山水圖一幅,第二輪三局兩勝制,勝出者獲得文房四寶一套,最後一輪還是三局兩勝,勝者得到價值千金的金鳳钗。
白姝與齊南等人都各自坐開,高瑾從白姝身邊走過的時候丢下一句,“不許和齊南走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