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很快,我就幸福不出來了。
“疑似新出現的隻有織田作能看見的異能生命體?”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銳利的目光很快朝我掃了過來。
如鷹隼般通徹的審視很容易讓人感覺不适,人們幾乎是下意識地會避開這種目光。然而,為了得到這位底色是異能特務科的體制内公務員的認可,我不得不強迫自己忍住了想要逃離的沖動,努力平靜地回望回去。
仔細看來,安吾先生的目光裡并沒有物化的意味。哪怕我現在隻是一個不知名的異能力體,他也選擇了用生命體來形容我。果然和書裡寫得一樣,是個尊重生命看重靈魂的人呢!我漸漸适應了目光,放松下來。
“就是情報官的天性讓他對一切陌生的東西下意識地保有警惕和分析意識罷了。本質上,安吾先生其實是一個相對而言更親切的好人呢。”
“看人挺準的。”織田作喝了口酒,給出了評價。
“啊喲,織田作~你們倆又講什麼悄悄話呢?說好的要把故事講給我們聽呢!”太宰治舉起了手,“不如就現在開始吧!”
“偷偷談論另一個人的時候不适合本人在場吧?”安吾君用相對而言委婉的方式下了逐客令,“可以麻煩這位先生暫時先離遠一些嗎?應該是先生吧,織田作?”
“嗯。”織田作點了點頭,看向了我。
我知道,這場談話的結果将會直接決定我在這個世界的未來。
“織田先生,”我的喉結滾了滾,緊張似乎快要從話裡溢出來,“我想做個明白鬼。”
“還是請再遠一些吧。”織田作道。
我不願違抗他的想法,于是隻能變着法地鑽着空子,一點一點飄到了牆邊,卻沒出去,仍是在聽力所及的範圍之内。
“隻要他表現出一點點不虞,”我在心裡立誓,“我就會立馬出去。”
出乎意料地,織田作收回了目光,轉身重新對向了吧台。
“人真的已經走遠了麼,織田作?”太宰先生突然問道。
“嗯。”織田作晃了晃杯子裡的酒。
“那麼來說說情況吧,織田君。”坂口安吾顯然對不在掌控範圍内的情報最缺乏容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結束了今天的工作,我按照計劃來酒吧。路上就碰到了太宰和他。”織田作的視線微微上移,似乎是陷入了回憶,“這孩子被捉弄得快要哭了,一見面就躲到了我旁邊,說能為我實現一切願望。”
“孩子?”坂口安吾敏銳地察覺到了關鍵詞。
“抱歉,我的用詞可能不太恰當。”織田作及時地修改了措辭,“是個看起來比我稍微小一兩歲的青年,不過應該比太宰要大。”
“織田作可從沒用孩子形容過我呢。”太宰做出一副感動的模樣,“原來我在你心裡已經是可靠的大人了嘛!這可真是一個喜訊。”
“嗯,畢竟你已經是幹部了。”織田作點頭應下。
“你真的一點也不會吐槽啊,織田作。”坂口安吾放下了酒杯,“所以他的異能力是與實現願望有關?”
“如果為我一日三餐做辣咖喱、幫我照顧孩子也算異能力的話。”織田作思忖片刻,回答道。
餘下的兩人同時豆豆眼。
“那麼太宰那邊又是什麼情況呢?”坂口安吾吸了口氣,沒有對前面的言論發表任何看法。
“不少部下反應今天回來的路上突然有一陣感覺很冷。我以為是什麼能讓我無痛瞬間凍死的秘技,于是就迫不及待地出來赴死啦!”太宰治的語調輕快,“結果冷空氣見我就像見了鬼一樣,明明他才是那個鬼吧。”
“這麼怕太宰,他不會其實是人形異能力吧?”坂口安吾從不着調的話語裡冷靜分析道。
“我倒是覺得還是最開始的描述更符合他噢。”太宰治戳弄着酒杯裡的冰球,“他對死亡的恐懼太鮮活了,是個很敏感的孩子呢。”
謝謝你,太宰先生。
沒有以年齡來判斷閱曆真是您智慧的象征。在你們面前,我毋庸置疑的就是個弟弟。
“我确實不是人形異能力。”我向織田作偷偷遞出了标準答案,“我是一個純淨的異能力體,大概類似于沒有身體的異能力者?隻是現在能量不夠,後面我可以化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