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怎麼突然會覺得痛了?
我慌張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柔軟的觸感昭示着我擁有了實體的這一事實。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擡頭看向了織田作。
他的手裡還抱着那一盒咖喱。見我略帶無措地看向了他,他立刻投來了安撫的目光,“沒關系,你先好好檢查一下,有沒有感覺有哪裡不适?”
“就是被撞得有些疼。”我揉了揉心口,突然後知後覺地激動道,“我有身體了!”
“織田作,你這次出去是去陰陽師家裡進修了嗎?”年紀最大的幸介率先開了口,“這是你新契約的式神嗎?”
“遊戲裡的式神都那麼好看,果然不是騙人的啊。”優看向了手裡的遊戲機。
救命......怎麼會有這麼尴尬而狼狽的出場,我在孩子們眼裡的形象全毀了啊!
就在我抓狂于該怎麼開口向大家解釋這一切才能稍微挽回一點印象的時候,沉穩靠譜的織田作再度救我于水火之中,“不是的噢,他是我的朋友,名字叫我妻昭也。他有個很酷的能力,就是可以隐身,然後偷偷監視一切壞人。剛剛你們要對我做壞事就被昭也發現了,所以他選擇現身出來幫助我,打擊你們這個喜歡搗蛋的小幫派。”他刮了刮優的鼻子,“都各自去各自的位置吧,給昭也哥哥留點位置站起來。”
“哈?”幸介撅着嘴扭開了頭,“昭也哥哥要是真的監視壞人的話,那他又怎麼會和黑手黨的人做朋友。”
我揉了揉幸介的頭,“黑手黨也不全是壞人呀,織田作不就是一個在黑手黨裡的好人。要港口Mafia壞事做盡的話,幸介又為什麼會想要加入呢?”
“也是哦。”幸介撓了撓頭,被說服地退開了。
我站了起來,輕輕活動了一下身體。織田作關切地站在一旁,仔細留意着我的動作,“看起來沒有傷到,關節的活動都很流暢。不過怎麼突然顯形了?”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可能當時太着急了?”我又沉下心感受了一番,“不過我感覺體内的力量好像确實比之前要充沛一些。”
“難不成......”織田作思忖着,“是那個夢?”
織田作的話成功為我開啟了新的思路。既然我們進的是原著世界,那麼經曆原著世界的一切又何嘗不能算作是一種閱讀呢?畢竟......人生就像是一本書嘛。
“難道說夢境其實是我的異能力?”我犯着嘀咕,“可我怎麼沒意識?按理來說,異能者不應該都很清楚自己的異能力是什麼麼?要不......織田作你試試看?”
“什麼?”他一時間沒接上我的思路。
“你試試向我許願吧!說不定我用用就能感受到了呢。”我期待地看向了他,“許嘛許嘛,總歸不會有什麼壞事的。”
“那......”他閉上了眼,神色竟然真的變得虔誠起來,“我許願,希望我妻昭也能正常地和大家交流。”
話音落地,我能感受到有一大股力量正漸漸從我的體内流走。我的身體又重新變得透明起來。織田作下意識地伸手欲撈,卻隻撈回了一掌的涼。
“怎麼樣了昭也?”他藍色的眼眸裡似乎染着焦急的焰火,焚盡的灰裡又滿是自責和愧疚。
“沒事的,應該隻是正常的力量消耗?”我連忙安慰道,“本來的能量也不夠完全化形,早晚都是得散的。真要說的話,還得謝謝你的許願呢。我現在似乎......能直接通過腦電波和周圍某些特定的人進行短時間的交流了。”
“腦電波?”
“嗯,就是不用聲音的方式,有點類似隔壁仙俠設定裡的傳音入密。”我跟織田作比劃着,“就是這個也需要耗費能量。但如果跟你正常說話的話......好像還是一如既往的節能。”
聽到這,他總算徹底松了口氣。一時間,我倆突然安靜下來,不遠處小孩子們的嘟囔也就清晰地傳入了我們耳中:
“他倆一直悄咪咪嘀嘀咕咕什麼呢。”真嗣做賊心虛地拿《紅與黑》擋住了頭,和咲樂偷偷講小話。
和我當年偷偷上課跟同桌聊天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啊......還沒來得及仔細體會台上老師的痛心疾首,下一刻,咲樂的話直接讓身份倒轉,仿佛我才是那個被從後門看清了一切的班主任抓包的學生:
“笨蛋真嗣,你難道沒發現,織田作這次回來有什麼不一樣嗎?”
“多帶了份咖喱?他看起來真的很喜歡咖喱啊,剛剛要摔倒了還護着飯。”真嗣又把《紅與黑》舉高了些。
“你這樣怎麼學文學呀。”咲樂歎了口氣,“都沒有一雙善于發現美的眼睛。”
“織田作的左手中指上,可是帶了一枚寓意訂婚的素銀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