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實點頭,乖乖聽訓。
“你認識我們?”一直沒說話的松田陣平突然道。
“怎麼會呢。”我下意識否認,“我和兩位警官是第一次見。”
“可你的眼神,說明你認識我們。”松田陣平的語氣從疑問變成了陳述,“你剛剛看到咲樂後就一直盯着我倆看,眼裡的驚訝甚至蓋過了找到人的驚喜,就連電話也被突然挂斷......”
“你認識我們。”松田陣平笃定地給出了結論。
“隻是沒想到有像您們這麼厲害的警察罷了,一時間有些愣神。”我斂下了眸子,“畢竟我研究美學,平常下意識地會被美好的人或者事吸引住目光,但我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
從織田作那知道了美學是什麼意思的咲樂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子,“昭也哥哥,不可以噢。”
“嗯?”我不解道,“什麼不可以?”
“你不可以丢下我們的。”她葡萄似的大眼睛撲閃着,“雖然我很感謝兩位警察哥哥,他們也真的都很帥,但是織田哥哥還在家裡等你回去呢。”
似乎突然懂得了什麼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開始後悔讓織田作給孩子們講睡前故事的我:......
所幸這個話題得以就此終結。我抹了把額上不存在的汗,對着兩人道,“時間也不早了,我請兩位警官吃個飯感謝你們的幫助吧?”
“不用了。”萩原研二随意擡手敬了個禮,潇灑道,“這是我們應盡的責任與義務。”
正是你們的這份心性......才叫人移不開眼啊。
旁邊的池面帥哥還在拽着臉。似乎是有些尴尬,他走到一旁的吸煙區點了根煙。我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起他在摩天輪的禁煙标志前點燃最後一根煙的模樣。
還好,研二還沒有死,一切都還來得及。
“放心吧,我和織田已經訂了婚,感情非常好。”我點了點咲樂的鼻子,又看向他們道,“咲樂是我們收養的最小的孩子。要是我在東京把她帶丢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去面對織田了。既為了感謝你們幫我找回咲樂,也為了感謝你們免于我們的情感破裂,就讓我請你們吃頓飯盡盡心意吧,在附近随便找家餐廳就行。”
“或者說......你們更希望我明天送面錦旗去警局?看你們剛剛畢業的樣子,應該也很需要功績和名聲升職吧。”
“我們是爆炸|物處理班的,不需要這樣的名聲。”松田陣平把煙熄了,散了散味道才往這邊來,冷聲道,“走吧研二,這位先生顯然是我們不答應他就要良心難安了。”
我笑了笑,沒有反駁。
東京不是我會久呆的地方,畢竟Mimic已經來了,我得随時盯着織田作那邊的動向。但我也不可能放任警校組在我面前死去,繼續着5-4=0的遺憾。所以,我必須盡快弄清楚現在的柯學時間點,然後盡量用最小的許願損耗,換取他們的平安。
至于他們對我的态度是戒備還是疑慮......雖然我也很想跟他們做朋友,但情況不允許的話,也就隻能讓它成為遺憾了。
“我妻先生是大阪人嗎?”點完菜後,萩原研二活躍着氛圍。
“不是的,隻是織田作是大阪人,所以可能我也帶了些關西腔調。”我替咲樂布置好餐具,“我們住在橫濱,這次是陪咲樂來參加比賽的。”
“比賽?”萩原研二想了想,“是神谷鎮一号街那邊最近舉辦的全國青少年美術大賽嗎?”
“萩原先生怎麼知道?”我好奇道,“這個比賽有什麼特别出名的地方嗎?”
“隻是昨天從那邊路過,看場地布置的好氣派。”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看向了咲樂,“咲樂有沒有信心拿個獎回來呀?”
“肯定的!”咲樂看上去也很喜歡萩原,“要對得起織田作和昭也哥哥呀。”
“不用對得起,咲樂自己喜歡就好。”我給她遞了張紙巾示意她擦擦嘴邊的餐點,“兩位從事排爆工作的話感覺會很危險啊,平常一定要穿好防護服。有遇到過特别驚險的時刻嗎?”
“我們的資曆不長,所以還沒遇到過。”萩原研二摟住了松田陣平的肩膀,“而且一般的簡單炸彈,哪難得到我們小陣平啊。”
“快放手。”
“不要悶着不說話嘛,陣平醬?吃飯可要開心一點喲。”
看來一切都還沒發生,還有挽救的餘地。
我悄悄松了口氣,起身去前台買單,卻被告知已經被同桌的客人付過了,不由轉身回望,就見萩原研二站在門口沖我揮了揮手:
“就當是提前慶祝咲樂比賽拿獎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些注意我們,但我能感覺到你沒有惡意。祝你和織田先生長長久久!”
我怔了一瞬,緊接着笑了起來,“嗯,謝謝。”
“你們也一定會好好的。”
當夜,我向東京一位知名作家的信箱裡,投遞了三天後的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