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裝作沒醒已經來不及,我和松田陣平直直對上了眼。
他一點沒覺得尴尬,甚至還又打量了一下我倆緊抱在一起的姿勢,輕聲道,“說是已經訂婚的未婚夫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熱戀期的小情侶呢。”
熱氣随話升騰而起,漲紅了我的臉。我突然覺得空氣有些粘膩,想要起身退開,卻又在看到織田作難得放松的睡顔時放棄了挪動的打算。
上個世界實在太過煎熬,能讓他多安甯片刻也好。
畢竟,現世的麻煩同樣不小啊。
經曆過一次死亡後的我對一切都心懷感激與慶幸,所以哪怕想到這,我也沒覺得煩躁不安。
真正的重逢已經到來,意義的問題得到消解,那麼一切困境也都将迎刃而解。
包括面前的......警校組。
“松田先生,”我本想傳音,卻沒有可供消耗的力量,于是不自覺地開了口,“請問有什麼問題的話......能等我們休整一段時間再問嗎?”
他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出去,察覺到變化的織田作卻已然睜開了眼。
“昭也?”他有些迷糊,環着我的雙手下意識摟緊,湊過來用臉頰在我臉側蹭了蹭。
沒想到這麼親密的舉動會被松田看見,我整個人像被蒸熟了一般,僵硬地擡手輕輕推了推他。
磁性的聲音在我耳側響起,宛如低沉悅耳的大提琴,“......怎麼了?”
“......”我抿了抿唇,“紮人。”
他輕輕“啊”了一聲,總算有些清醒過來。而松田陣平早已知趣地退了出去,隻留下了輕微的阖門聲昭示着他來過的痕迹。
織田作仔細地打量一圈周圍,對現狀心裡有了數。
“是你之前遇見的警察?來看看情況的?”他坐起了身,往房間内自帶的洗手間走去,“等我一會,别一個人去。”
我應了一聲“好”,幹脆跟他一起進了洗手間,“别擔心,一切都已經回來了。”
洗漱完畢後我們總算精神了點,萩原研二也已經得到消息趕了過來。四個人兩兩一邊坐在病房裡,誰也沒想好究竟該怎麼開口。
最後還是一向社交屬性點滿的萩原研二站出來打破了僵局。
“早就聽我妻先生提過織田先生,如今一看果然很相配呢。”萩原研二從果籃裡拿出了水果洗淨,放在了我們面前,“很感謝兩位的幫助。要不是你們,恐怕我就......”松田陣平适時“哼”了一聲,萩原研二也隻能苦笑,“确實沒想到那個罪犯還藏着這一手,多謝兩位先生的救命之恩了。”
“舉手之勞罷了。”我揮了揮手,“你們沒事就是最好的。”
“有你們這樣的警察,是一種幸運。”織田作也道,“那個罪犯後來抓住了嗎?”
萩原研二搖了搖頭,“他是遠程遙控,而當天疏散的人實在太多,現場的警力都忙活着維護秩序去了,誰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注意哪個人做了什麼。”
織田作聞言,若有所思。
“所以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松田陣平接話道,“那天整棟樓都被警察包圍,沒有人看到有人上去。這一點在先前的問詢中全部被我模糊過去了,但你們現在既然醒來,後面便沒有辦法再拖延了。很快就會有專門的筆錄員來對你們進行問詢。”
“沒什麼關系。”我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不算太難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