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橫濱的路上,太宰先生仍在控訴着織田作“重色輕友”的不義之舉。織田作則一邊應和,一邊繼續着修改小說的工作。
“《天衣無縫》?”太宰治好奇地湊了過來,“織田作你真的開始動筆了啊。”
“是的。”織田作把原書遞了過去,“要看看嗎?”
“居然還有紙質版的,這是出版的樣稿?”太宰治饒有興趣地翻閱了起來,“雖然筆力很強,描述也很有感染力,但無法否認這是一本純愛小說的事實吧?織田作,你原來想寫的是這種?”太宰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不,想送給昭也的是這種。”織田作搖了搖頭,“昭也的出版社網站要正式宣發了,這是送給他的禮物。”
太宰先生臉上的神情有些微妙,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不由出聲道,“太宰先生要不要也來投稿試試?我覺得您也一定很有這方面的才能。”
“寫一本《完全自殺手冊》?”太宰治支起了下巴,“還是算了吧,我怕織田作好不容易有了個寫作的地方,就要因為我的原因導緻網站被封禁了呢。”
織田作也不是沒被封禁過。我勾了勾唇角,“或許您也可以換一種方法?常年和死亡打交道,您一定會對這個母題有些不同尋常的見解吧?說不定就能引起共鳴了呢。”
“聽起來好像也不錯。”太宰治歪了歪頭,“等我哪天快要餓死了,我就來找你投稿!”
大家很快又各自安靜下去。太宰治看起了《賽馬》,織田作繼續着《天衣無縫》最後的修改收尾,我則盤算着剛剛發生的事。
我是不是對文豪......太過自信了?
畢竟現在......他們都是二次元裡的異能力者,而不是三次元的文豪。完全抱以讀者的心态,不僅會害死我,更會害死織田作。
要更審慎一些了啊。
下了車後天色還未晚,太宰和織田作默契地去了Lupin。我本就想找安吾先生,也憂心忡忡地綴在後面跟了過去。織田作似乎将此理解為我還在害怕太宰先生,幹脆牽住了我的手,讓我走在他的另一邊。
“我妻君一路上都悶悶不樂呢,好像總是一副擔心很多的樣子。”太宰先生到店後遞了杯喝的給我,“喝點甜的開心一下吧。”
我輕輕抿了一口,是甜味的果汁。糖分有效調動起味蕾的歡愉,我不由又多喝了幾口。
織田作去了趟洗手間剛回來,“安吾看樣子今天是不會來了?”
“最近Mafia的任務很多,可能又不知道去哪忙活了吧。”太宰治研究着桌面上的酒單,“我們也要忙活起來了,出外勤可不是假話,最近的活可是真有點多。”
“知道了。”織田作走過來探了一下我的額頭,“怎麼感覺你暈暈的......喝酒了?”
我湊過去蹭了蹭他的手心,感受着他肌膚上的涼意,一直到把他暖成了和我一個溫度,才移開了腦袋,呆呆地搖了搖頭,“沒......有......”
我舉起杯子朝織田作示意,“是......甜的果汁。”
織田作低頭,我跟着擡頭朝他唇邊湊了過去。他似乎有些無奈,揉了揉我的頸後讓我縮回了脖子,又繞過去嗅杯子裡的氣味。暖意和親吻全都散在了酒吧的音樂裡。我不滿意了,于是在他嗅到之前,将一整杯果汁全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裡,又把杯子推得遠遠的,飛到一個織田作碰不到的地方。
太宰治猛地笑了起來。
“太宰......”織田作更無奈了,“你給他喝的什麼酒?”
“是新推出的缤紛果味!喝起來就像調和過的果汁呢!”太宰舉起了手裡的酒單,旁邊赫然寫着“度數double”的宣傳語。
可惜我已經沒有那個精力再去細看了。
“織田作,”我用力眨了眨越來越多重影的眼睛,“你為什麼看酒單都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