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馬蹄疾,古人誠不欺我。
我步履輕快地帶着壓不住的笑意去談出版社的宣發項目了。作為常年和其他人文專業競争新媒體運營崗位的文學系學子,我實習的時候也算接觸了不少宣傳策略。跟乙方公司略一合計,便推出了一系列的宣傳方案。
而打響名氣的核心,則是出版社要有立得住的作品。
雖然我對織田作的作品有信心,但一個人的創作體量實在太小。身邊這群看得見抓不着的鴿子精又隻能慢慢去挖角,一時間也急不來。為了盡快填補入駐作家數量,我決定效仿某四字數學競賽的宣傳方式——
利用高額的獎金,去吸引更多的人參與出版社的征文競賽。
初次試水不宜分組太多,我幹脆就隻設立了兩個征文項目。一個是主題導向,選取了最廣泛也最普遍的愛情母題;另一個則是題材導向,選取了比較流行的偵探題材。
賽馬爆冷賺來的巨額财富足以讓我給出讓人眼熱的高額獎金,宣發的效果很快就體現了出來。而網站自助報名自助審核的方式也讓我節省了很多維護運行的精力,我越發覺得當初找花袋先生編寫網站是我創業史上最正确的決定。
第二正确的,則是讓織田作直接許願網站及出版社運行合法合理化。光是處理宣發有關的報備事務和版權有關法律事務就已經讓我頭疼不已,很難想象要是從頭開始辦出版社,我得面臨多繁瑣的流程。
作為出版社最先推出的佳作,《天衣無縫》和《賽馬》很快大火起來。不少文論家對此發表了評論,雖然褒貶不一,但就關注度而言已經能算得上是近些年來頭一号的作品了。民間的熱度同樣高漲,這也說明了大衆對其的喜愛。“織田作之助”這個名字,一時間與風頭正盛的純愛作家緊緊聯系在了一起。
織田作似乎也得到了鼓舞,趁此機會把最早在圖書館裡寫的兩篇小短篇也投了出去。《大阪的可能性》投給了東京的文學雜志社,這篇帶有語言學意味的散文倒是得到了許多學院派人士的青睐。《木之都》則被投給了大阪名氣最大的生活雜志,溫暖的筆調裡透露出對大阪這座城市的情感也替他狠狠圈了一波大阪人的好感度。
這是他們大阪的作家,筆調裡盡是關西的風情。
兩篇雜志的發表給出版社和征文比賽帶來了新一波的熱度,在網站發文報名的人越來越多。有時來不及去其他城市,我就在參賽文章裡翻閱着。雖然層次參差不齊,但其中佼佼者倒也能給我增加些能量。我物色了幾個好苗子的人選,對第一波宣傳的轉換率大概有了個數,便聯系各合作公司按照合同規定繼續履約,自己的注意力則慢慢放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坂口安吾先生,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出現。
我懷疑他最近是又回到了Mimic内部,所以我找不到他的行迹。織田作對我對安吾君的關注有些意外,但還是找了太宰幫忙。隻可惜太宰先生這次也不知道安吾去了哪裡。
“我妻君這麼着急找安吾,是有什麼事情嗎?”太宰似乎上次醉酒事件後和織田作有了什麼約定,倒顯得正經了很多。
“隻是希望能找安吾君做個私人的情報交易。”我解釋道,“當然他要是願意接受約稿,那就再好不過了。太宰先生真的不想試試嗎?”
“你是沒看見織田作現在在Mafia裡的情況,行動組的那群呆子們見他像見了鬼似的,滿臉都寫着我們當中出了一個異類。”太宰治被咖喱飯辣得連連灌水。
太宰所言無疑戳中了我近期越來越擔心的事,織田作的名聲越來越響,也就意味着他出現在了越來越多人的目光之中。多方關注之下,既可以維持局面的穩定,也更容易生出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