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他的胸脯擡頭,剛想咒罵他不老實就看到身下的男人扣住了自己頭往下按。
下一秒,唇瓣輕碰,比起頭上的力度就顯得小心翼翼了許多。
沈則安難得的沒喝酒,卻因為唇瓣觸碰嘗到了他嘴裡的酒香。
沒有任何防備,沈則安像是被吓死機了般呆滞,就像是掉入四面漆黑的洞穴手足無措。
見沈則安沒有推開自己,身下的人更确信這是個美夢,舌頭從唇齒間探出舔了口他的薄唇,又咬了一口那渴望已久的下唇。
刺痛感将沈則安徹底喚醒,脫離了那個可怕的洞穴,他一把推開邵執,獅子炸毛:“邵執,你有病吧!”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就親?你還咬我!”
“靠,老子的清白。”說起來也丢臉,沈則安除了高中談過一場純純的戀愛後就再沒談過,最出格的事就是碰了碰小手。
沈則安摸了摸唇瓣,想起剛剛被兄弟咬了一口,越想越不是滋味,惱羞成怒拿起枕頭就是往他身上砸,“你把老子當你女神了是吧,這麼親?”
“是男是女都認不出來,你不會真的喜歡男的吧?”
邵執躺着承受着他不痛不癢的暴擊,沒有一點反應,搞得好像就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漸漸地都沒勁去打他。
解扣子的工作隻進行了一半,黑色的襯衫半敞着,與他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胸腔因為呼吸上下起伏,就想像是妖精一樣在誘惑書生。
“罷了,體諒你這麼多年都是跟左右手過的,”沈則安自己安慰自己,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嘛,就當被狗咬了,“老實點聽到沒!”
他任勞任怨地彎身繼續解扣子,又将他拉起來靠在自己肩上把袖子脫掉,哪知放在肩上就扯不掉了,醉酒後的某人勁兒大到沈則安都懷疑他在裝醉,“死手,拿走。”
沈則安越幹越佩服自己,簡直就是二十四孝好朋友,明早起來一定要惡狠狠地控訴他幹的好事,讓他跪下給自己道歉!
邵執窩在他懷裡抱着他,拿頭蹭了蹭他的頸脖,溫熱的氣息刺激得他毛孔微張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的意外,沈則安身體一激靈,不自在極了。
“你再這樣,我可就不管你了。”沈則安威脅他。
邵執無動于衷。
惱火的沈則安皮笑肉不笑,摸索着掏褲子口袋找手機,不知道摸到了什麼,男人的呼吸急促,又舔了下他的鎖骨,沈則安身體酥麻顫抖,如臨大劫,“邵執,你給我住嘴!”
摸手機的動作更急了,好不容易摸到了手機卻指紋解不了鎖,沈則安隻當手指太油了,憑着記憶用密碼解鎖。
開鎖的那一刻他終于沖破了邵執的枷鎖,拿起手機就是找李淮西的電話。
陌生的壁紙和軟件布局讓他一愣。
他把手機反過來一看,怎麼是邵執的手機?
他又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手機還在。
剛剛神經緊張他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摸的不是自己的褲口袋,難怪剛剛邵執的反應那麼奇怪。
等等?
我解開了邵執的手機?用我的密碼?
沈則安不信邪地再次把自己的生日輸進去,又開了。
沈則安:……
沈則安想起剛剛的那個吻,隻能安慰自己他們是好兄弟,這樣做有什麼不可以的。
可是他看着邵執的壁紙,遲疑了。
畫面裡的人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場景是在婚紗試衣間,鏡子中央的新人,男人牽着女人的裙擺,女人局促地捂着胸口,鏡子裡照着二人面帶微笑的神情,而拍照的人就站在角落,甚至于畫面中隻露出了他的半邊身子。
如果是攝影師來拍的話,肯定為了突出主角而把無關緊要的人截掉,但就像是拍照的人有自己的私心,故意留下了那半截身影。
在他晃神的同時被推開的男人從他身後抱住了他,将他的身子轉向自己,沈則安看到男人的臉慢慢放大,再次吻上。
比起上一次的淺嘗辄止,這次的邵執就顯得不那麼溫柔,他一隻手按着沈則安的腦後向自己靠近,另一隻捧着他的臉頰使他仰起,趁他失神撬開了他的唇齒,将舌頭伸了進去,因為沒有任何經驗,男人顯得格外生疏。
他的口腔第一次被人.入.侵,措手不及地感受着舌尖的交織,強硬而不容拒絕的入.侵帶來的窒息感讓他的眼尾泛起一丁點生理眼淚,他似乎都能聽見暧.昧的水漬聲,一點一點地讓他的臉頰泛紅。
沈則安死命想推開邵執卻推不動,舌頭被人纏着,想說話都說不了,隻能嗚嗚地叫,口齒不清晰地喊邵執的名字。
沈則安睜着眼,看着男人閉眼沉醉,絲毫沒有顧及到自己已經喘不過氣來了,他拍着他的胸口,情急之下咬了他的舌頭。
“嘶”的一聲,邵執終于放過了自己。
“靠,你到底喝醉沒,手勁這麼大?”
被咬過還不長記性的某人委屈巴巴地湊近他,“安安,再來一次好不好?”
聽見那個稱呼的沈則安心跳漏了一拍,緊接着不受控制地跳躍,比跑三千米還要刺激。
“你……”沈則安想罵的話又罵不出,“靠,老子不照顧你了,你自身自滅吧。”
說完就快速拿起自己的大衣跑走,一眼都不敢看身後的人。
他回到車裡,看了眼後車鏡裡的自己,嘴唇紅腫,臉頰泛紅,水潤得像是剛被疼愛過哈,是個人都能想歪……
良久後,他氣不過用拳錘了下方向盤,力的作用讓他忍不住叫了一聲。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靠!”
現在家回不了,老高應該還在酒吧嗨,李狗應該在和老婆溫存,走得急身份證也沒帶開不了房,可以說是無路可去。
沈則安突然想到林芝,借住一晚應該可以。
這麼想着便将車子開到了林芝樓下,突然想起沒有和林芝打招呼,已是淩晨不知道睡了沒。
他給林芝發了條消息,問她睡了沒,看到沒睡的他安心地坐上電梯上樓,站在門口按下“能不能開下門”幾個字,正欲說明緣由的他聽見門開了。
他擡頭,面前的女人穿着白色襯衫,最上頭的扣子沒有系上,面色紅潤,微眯着眼盯着沈則安,一手握着手機一手吊着半截香煙。
沈則安被面前的一幕驚到忘記開口,緊接着看見林芝從浴室裡走出,穿着浴袍,擦着未幹的頭發,領口處零星半點的紅印,她沒有看到沈則安,一步步朝門口走來:“是外賣到了嘛?”
一個房間,又沒有男的,又有吻痕,兩個人又一副事後的模樣,再加上邵執這麼一出,他想不看出她們之間的貓膩都難。
一晚連續兩次信息攻擊,沈則安的手機從手裡滑落,“嘭”的一聲砸碎他的三觀。
他語無倫次,指着這對小情侶:“你你你……你們怎麼能幹出這種事?”
林芝看門外來的不是外賣員,有見他這副模樣,腦子有些沒緩過神來,“你們不也是嗎?”
什麼叫你們也是?
“靠,我和他?”
“我們倆怎麼可能是這種關系!”
沈則安想起那個火熱的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