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近正午,偌大的房間内依舊殘留着昨日溫存後的痕迹,男人欣欣然睜開眼,下意識地攤開手,拂去的隻有被子。
他意識到不對,轉頭一看身旁早已沒人,隻留下了睡過的痕迹。
男人驟然起身,環顧四周也絲毫不見人影,再仔細一看,昨日歡愉之時丢在地上的外衣褲子早已消失不見。
他短愣了幾秒,接受了某人拔D無情的事實,男人的聲音沙啞中帶着一絲不可置信,咬牙切齒恨恨地把他的名字在唇齒間碾碎:
“高——競——澤——”
“你給我等着!”
“啊丘!”不遠之處的酒吧内,男人打了個噴嚏。
站在一旁聽老闆交代事務的經理殷勤道:“怎麼了老闆,昨晚感冒了?”
高競澤搓搓鼻子,“沒事,我剛剛交代的事都清楚了麼,短期内我是應該不會再來了,這裡就交給你打理,至于什麼彙報就開線上的。”
經理連忙點頭:“好的老闆!”
說完高競澤頭也不回地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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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餐廳内沈則安正挂斷無人回應的電話就聽見身後傳來邵執的聲音。
“你怎麼出來了,這樣她們不尴尬死!”說是邵執請吃飯,結果沈則安父母來北城找他的事被林芝她們知道了,帶着歉意的她們連忙提議要請他們吃飯,知道這一事的趙婉直接提議一起吃飯,他們來請客。
沈則安說不過他媽,于是就促成了今日這般局面。
“沒事,聊得可開心了。”邵執道。
雖說這兩小姑娘幹的事有些不太厚道,但好在人是好的,沈父沈母并沒有過多的責怪她們,反倒聊得格外愉悅。
“誰的電話?”
沈則安:“高競澤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昨天喝高喝斷片了。”
“斷片?”邵執有些不可思議,忍不住笑出聲來,一語道破:“怕不是幹了什麼驚天大事不想接受事實吧。”
沈則安摸了摸下巴思考,“應該是,聽語氣感覺挺崩潰的。”
邵執點點頭,“行,那我去買個單。”本意是想着中途出來買個單,沒想到沈則安先出來了,怕有沈維桢的授意便跟了出來。
“買單?”
“嗯,難不成真讓叔叔阿姨買單啊。”
說着邵執走向前台卻被告知他們包廂的單已經被買了,“能問一下是誰買的嗎?”
女人露出職業微笑,“一位女士先前買單的。”
沈則安站在一旁,戲谑地看了眼邵執:“看來有人比你快一步。”
邵執瞥了眼他,“哦。”
沈則安沒有再繼續逗邵執,兩人一同回了包廂,邵執确實沒有說謊,兩人的離開并沒有影響飯局上的氛圍,甚至已經晉升到要認林芝當幹女兒的程度了。
兩人對視一眼,相互看懂了對方的眼語——看來真沒他們什麼事。
這麼想他爸媽的接受程度還挺高的,前幾天剛通知他們的事,今天居然都能和這對聊得如此歡愉,完全沒有一點歧視。
事後沈則安還特地問了他們怎麼對這事這麼開明,趙婉一臉事不關己:“人家自己的事,管那麼多幹嘛,雖然剛開始是有點震驚,但畢竟是人家自己的事,又沒犯法,幹嘛接受不了。”
沈則安更好奇了:“那男的也接受得了?”
“男的?應該差不多吧。”趙婉想。
一旁的沈維桢盯着沈則安,搞得他有些發怵,“幹嘛這麼看着我?”
“你不會喜歡男的吧?”沈維桢越想越覺得有理,畢竟哪次相親都沒見他重視過,沈則安急于自辨:“怎麼可能!”
他尬笑了幾聲,“爸,你腦洞真的有點大。”
趙婉聽見兒子這麼說,和沈維桢同時在心裡松了一口氣,畢竟他們可沒想過自己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會喜歡男的。
“不是最好,趕緊回車上吧,别讓小執等久了。”
沈則安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見他們相信便離開了酒店。
“和阿姨他們說什麼了說這麼久?”一進副駕的座位就聽見邵執來了這麼一句。
沈則安自然是不想讓他知道聊天的内容,怕他多想,于是敷衍的來了句沒什麼。
邵執也不是好奇愛逼問的性格,便不再多說。
“對了,林芝他們婚禮在五月一,你有沒有空?”沈則安突然想到剛剛兩人把自己拉到角落說的事。
距離婚禮還差一個月,再加上上一次做的準備,算不上太趕,而且五月溫度剛好,不冷不熱,穿婚紗也舒服。
“五月一嗎?”邵執思考了一下,“不确定,我們也要去嗎?”
“沒什麼,就是想讓你去當個伴郎,”沈則安系上安全帶,突然又想到那天的烏龍,短暫的頓了一秒,随後很快恢複了平常,“兩個伴娘是找到了,缺個伴郎,原先的暫定的伴郎不确定有沒有空趕回來,姜槐說能與他相貌同檔替代的人選隻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