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高競澤走前的那句話,又想到每次談起邵執時林芝那一臉壞笑……
好像,又找到了一個群體。
沈則安眼前一黑,連忙解釋:“我們是純潔的兄弟情,十幾年的友情!”
護士們不語,隻是一味地微笑。
心累的某人歎氣,“總之,你們别多想。”
說完就潦草結束話題往邵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他敲了敲門,下一秒低着頭的男人擡眼,“過來了?”
“嗯。”沈則安淡淡地應了聲,還在糾結剛剛發生的事,“結束了嗎?”
“沒,陪我查個房?”邵執起身朝門口的他走去,“就一會兒。”
沈則安看了眼四周,辦公室還有兩位醫生,自己待在這兒也不好,便點頭應下了。
也怪他低估了這群人的想象力,一路上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注目,還不如待在辦公室發呆,至少不會被人誤會。
他偷偷扯了下邵執的白大褂,小聲道:“還有多久?”
邵執回頭,看着小心翼翼的沈則安,亮晶晶的眼珠子亂轉着,彰顯着主人的不自在,他笑了笑順手揉了下他的頭:“最後一間。”
沈則安偷感很重地瞥了眼旁邊的小護士,不出所料拿闆子擋住半張臉都能看見她臉上的笑意。
“手拿開,小心我舉報你工作不認真。”沈則安惡狠狠地瞪他,說完就催着他和護士進病房,老實地待在外頭等。
一等到邵執完成對接沈則安就連忙拉着他離開,在他們離開後的角落裡一群人立馬叽叽喳喳地讨論着——
“沈先生是不是害羞了?”
“我覺得是!”
“會不會是沈先生想要隐瞞,所以邵醫生才慣着他不告訴我們的?”
“對呀對呀,邵醫生上回那麼解釋不就是在暗示我們麼!”
“他倆啥時候公開呀?”
“不知道……”
“别的不說,就這家屬感我直接陷入深坑不出來了。”
.
“邵執,你到底怎麼和她們解釋的?”沈則安坐在副駕上,忍不住發問。
“正常解釋,怎麼了?”邵執一臉無辜地看着他。
他氣憤地憋了口氣,總不能實話實說說你同事們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吧,雖然記憶裡她們好像也有這麼隐晦地笑過,但絕對沒有今天這麼張揚過。
“沒!什!麼!”
邵執看着生悶氣的沈則安大緻能猜到在來辦公室之前發生了什麼,握着方向盤的手摩挲了幾下,愉悅地收回了目光。
沈則安實在不想和某人講話,奈何自己耐不住寂寞車子還沒走五分鐘就憋不住,“喂,你伴郎服要不要重新挑一件。”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上回選的是新郎服,西服上的暗色花紋要有些多,有點不适合來當伴郎服,打算去換租一件。
“不用,”前方的紅燈亮起,邵執踩下刹車,扭頭看向沈則安,“要我陪?”
沈則安哼了一聲,“誰要你陪。”
沈則安不禁開始懷疑自己以前真的有這麼黏邵執嗎,要不然他怎麼開口就是要陪嗎,還是故意的?
“我陪的還不夠少?”紅燈的倒計時秒數由6變為5,下一秒男人伸出右手準确無誤地貼在了沈則安的臉上捏了一把,然後倏然離開放在方向盤上握緊踩下了油門。
沈則安的臉頰微痛,來不及開怼就聽見邵執像報菜名一樣列出他的罪行——
“小學五年級語文考試睡覺沒及格,是誰陪你離家出走?”
……
“高一想演話劇誰陪你的?”
“相親空氣陪你的?”
“上回新郎服自己去試穿的?”
“你……”沈則安見車子已進車位,連停穩的時間都不願意等,直接一把捂住了邵執的嘴進行手動閉麥,“邵執你有病吧,記這麼清楚幹什麼!”
手心貼着柔軟的部分,帶着溫熱濕潤的觸感使得手心的溫度升高,手下的唇瓣微微扯動,一下又一下蹭着手心的肌膚。
沈則安的臉頰發燙,像是被傳染過敏了,“咻”的一下收回了手,但手心殘留的觸感不容忽視,任憑他如何搓都帶走不了。
男人的臉上還帶着笑意,車子早在沈則安的手襲來時停了下來,他不緊不慢地解開安全帶,吓得沈則安立馬解開安全帶不給他留一點接觸的餘地。
“關于你的事,我記得都很清楚。”邵執看向他的目光格外認真,嘴角挂着的笑意又顯得幾分揶揄,讓人看不出是真是假。
“畢竟……”他開了車門走出,見還愣在座上未動的沈則安,便耐心地彎下身低頭探入車中,“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說完男人起身,關掉了車門。
随着車門關上的那一刻,沈則安徹底回神,像是聽到了什麼确切想聽的答案,興奮地從車裡出來跟在了邵執的身後,“嘿嘿嘿,你說的都對。”
一句話徹底讓朋友腦,不對,應該是讓邵執腦的沈則安暫時放下了芥蒂,如果把他近期的反常看作是犯賤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什麼他人的誤會就暫且放到一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