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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畫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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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森冷的寒氣從卷軸與皮膚接觸的地方蔓延開來。

楚文卿神情都僵住,仿佛那抵住喉頭的東西,并不是卷軸,而是一把鋒利至極的劍。

對面青衣的孩童擡手的動作是那樣輕巧,可楚文卿自幼習武,心裡最是清楚,那樣快的出手動作,和對力道的完美把控……

若非常年握劍之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且那卷軸邪門至極,碰到身體的一瞬,他的身體竟完全動彈不得。

他心底生出一絲恐慌。

衆目睽睽下,隻能硬着頭皮,顫聲開口:“你,你是……什麼人?”

莊啼望着這對峙的二人,悄無聲息退開半步距離,看向那青衣孩童的目光卻越發好奇。

他見過這人,這人送過他一件衣裳,還自稱是無名的鬼魂。

日光明亮,莊啼眼光掃見青衣小童身後一道黑影。

……分明是人。

莊啼望着那人的背影,稍稍愣神。

忽然想起,蘇姑姑在時,總愛嘲笑他,說他三歲前話都說不利索,遲鈍得令人發指。按理,那段幼年的記憶應該十分模糊。

但事實恰恰相反。

因着靈妖的天賦,那段記憶無比清晰,即使是不可捉摸的浮光掠影,都是他學習如何當人的最初印象。

那夜,眼前這人也是這樣,毫無預兆出現在冷宮的雪地。

明明素未謀面,卻沒由來覺得熟悉。

就好像這人曾在他的記憶中,也曾有過一席之地,卻被刻意抹去。

莊啼正想着,卻聽這青衣小童非但不回答那楚文卿的問題,反而出身質問:“你又是什麼人?”

他聲音十分清朗,卻無端讓人聽出幾分輕鄙之意,像是常年身居高位。

無人注意的暗處,江樂鹿目光掃過青衣小童的小身闆,默默翻了翻眼睛。

江勒鹿果真還是知道女主偷溜出宮了。

他想得果然不錯,江勒鹿真的在女主身邊埋下了某種追蹤之物,否則不可能這麼快趕過來。

——雖說那追蹤之物,極有可能就是自己。

另一邊,楚文卿正欲開口,對面的孩子卻打斷他:“算了,你直接說你的官職罷,我覺得你應該更想說這個,橫豎無名小卒的姓名,我也不想聽。”

楚文卿一噎,他确實想拿身份壓人。

但這樣被人問話還是頭一次,臉上一陣白一陣,忽然多出幾分底氣,掃視一圈周圍,冷笑道:“禁軍統領,不值一提。你這黃口小兒,出口這般狂妄,家中又有何人撐腰?”

此番話,并非自謙,而是想恐吓。

不成想,對面小童竟贊同地點點頭:“的确不值一提。”

楚文卿愣了愣,抵在脖子上的力道卻驟然一松,方覺身體松快,剛要動作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逮住,忽然膝蓋被人猛地一踹,整個人向前傾倒。

他聽到一陣風聲,剛一擡眼,就見那出口狂妄的小兒目光冰冷,手執一物狠狠擊打而來,不偏不倚抽在他半邊臉頰上。

“哥哥!”楚凝月驚呼一聲,旁邊的家仆也沒料到自家大公子會在一個小孩手裡吃虧,吃驚過後,連忙上前把人護住。

但到底慢了一拍,隻見楚文卿半邊臉一下高高鼓起,還被劃破了一道口子,三道血線緩慢流下。

江樂鹿有些愣神。

畢竟原主在漏氣狀态下,實力是真的弱,甚至可以說,跟未被開發的主角是同樣的菜雞水準。

雖不至于夾着尾巴做人,但這樣出風頭,到底不妥。

若說原本人群中還有一些竊竊私語,現在便是完全靜了下來。

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那小孩手中的金色令牌,銀白流蘇無風而動。

背面用墨玉雕琢而成的饕餮。

正面單單一個“奪”字。

楚文卿本是極為氣憤,擡眼看清令牌上的字,臉色驟變。

他雖不學無術,卻也聽自家老爹講過這“生殺予奪”四大令牌的厲害。

這東西産于建國之初,是開國皇帝贈與名臣或是親信,其影響效力,連侯王印都不能與之相比,隻有甯王手中的紅白二玺能壓制得住。

這東西代表無上的君恩,持有者在王朝内行走百無禁忌。

若說有什麼約束,隻一項,那就是使用令牌時,必須遮蔽容貌,決不能暴露身份。

主要就是圖一個君臣和睦。

拿令牌的人再威風,卻連明面身份都沒有。

你要再說當皇帝的厚此薄彼,未免小家子氣。

誰都沒能料到,這令牌竟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

這小娃娃拿“奪”字令牌抽楚統領的臉,可不就意味着削官撤職。

隻是這方式……

實在簡單粗暴地令人瞠目結舌。

楚文卿幹瞪着眼睛,深感面上無光。他還想動手,卻被人拖住。

楚凝月對他無言搖頭,示意眼下實在不該意氣用事。

畢竟眼前這人,他們是真的得罪不起。

但對面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拿着個令牌跟玩似得,這讓人怎麼接受。

他捂着臉從地上爬起,目光瞥見人群角落的莊啼,猙獰面色越發森然。咬牙切齒道:

“這位小大人好大的官威,在下……服氣得很。隻是能不能勞煩你把身後那丫頭片子交給我,要知道,這黑紗隻有祭司大人能戴,豈是這小叫花子可以随意效仿?”

身後幾個仆從也開始壯着膽子,說些什麼“東施效颦”“不知自醜”,絲毫沒意識這些詞用在一個小孩子身上并不恰當。

那青衣小童正漫不經心收拾手中畫軸,令牌上解下的流蘇垂落在他的腰間,像是青天雪雲。

他聞言啊了一聲,手中動作一頓,“你說她?”

即使隔着一層面具,人們仍能感知到那抹冷淡輕蔑的視線。

楚文卿嘿笑一聲,沒說話。

“哦,不給。”

“……”楚文卿呼吸急促,再不與他商量,指着莊啼對一衆家仆道,“給我抓住她。”

很快便有一群人圍上來,莊啼冷冷看着那些伸到面前的手,隻猶豫一瞬,就被人拉到身後。

他瞥見對方微微起伏的胸膛,捕捉到一種類似緊張的情緒。

——這個人并不如他表現得那麼淡定。

微妙的異樣情緒在心底彌漫開來,莊啼眸中閃過些許光彩,猛地躲開對方的手,同時避開幾步遠的距離。

遮面的黑紗被扯落,露出一張讓人不願看上第二眼的臉。

四面八方驚愕的目光談不上惡意,卻不算善意,齊齊看來的時候極容易讓人不自在。

卻見莊啼面色不改,大大方方道:“這黑紗本就是用作遮面,我與祭司大人地位不同,身份不同,黑紗于我二人的意義自然也不同,我也是怕驚擾旁人才會如此。如今我已除了面紗,這面紗是父母所授,我無話可說,歡迎在場的各位夫人老爺若想批評讨論。”

他說話頗為坦蕩,先前幫腔說閑話的那群人反倒有些自慚形穢。

一群家仆眼觀鼻鼻觀心,也猶豫着不再上前。

眼看局勢稍稍穩定,楚凝月松了一口氣,笑道:“這小姑娘說得不錯,兄長你酒喝多了,怎的還小孩子計較?”

周圍又低低的恥笑聲響起,楚文卿還欲開口,被自家妹妹瞪了一眼也隻好偃旗息鼓。

衆人都看出這楚二小姐是在打圓場,而那來曆不凡的青衣小童聽了這番話,竟也沒說什麼,不似要追究的模樣。

許是厭煩圍觀的目光,那小童冷冷掃視一圈,周圍人被他一看,隻覺得那眼光甚是冰寒,叫人發怵。

而熱鬧既已看完,人群便也三兩散了。

楚凝月吩咐下人把楚文卿帶回樓中,回頭看到莊啼還站在一旁。:“家兄脾氣不好,吓着你了吧?我贈你一些銀兩,當做補償,你看可好?”

楚凝月心中其實對這小姑娘頗為欣賞,雖樣貌古怪吓人,可那說話時的從容氣度,一看便是見過世面的。

莊啼扯下兜帽,靜靜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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