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川,你怎麼在這兒?!”
真是太離奇了,江栎川租的房子竟然在她隔壁!但好像也不離奇,因為江栎川的中介就是她介紹的,那個小中介可不就隻有這個片區的資源!我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我說想要個離單位近一些的房子,以前離得太遠了,通勤太痛苦。最好是個一套二,因為我要留一間給貓住。”隔着陽台,江栎川努力解釋。
“啊!對對對!貓!是不是你的貓?你快過來!”連鬼都不怕的岑韻快吓哭了,“快把它的弄走,它要弄我的東西!”
解釋的事情先放一邊,江栎川不知道岑韻說的東西是什麼東西,她趕緊跑了過來。
“開開門。”
門開了,江栎川看到了一牆的模型,不是軍艦就是裝甲車。她的愛貓正站在一個防塵罩上,看起來是占領了一條戰列艦。
“豆豆!”
豆豆?你管這種非洲斑鬣狗叫豆豆?岑韻甚至懷疑這個壞貓能一口把那個公主切咬死!
壞貓倒是很聽江栎川的話,它優哉遊哉地從架子上踱了下來,一下跳進了江栎川懷裡。
兩人松了一口氣。
“你是……模型愛好者啊?”差點弄壞别人的寶貝,江栎川挺不好意思的。
做了這麼多!還怪厲害的,不過平常也沒看岑韻分享啊。江栎川還是第一次看到做好了模型能憋着不發照片的膠佬……
“不是不是,朋友送的,我有個朋友喜歡做這個,他爸媽不讓他放家裡。”岑韻說的是宋楠。
“那……這些呢……”江栎川環視了一下四周。
這房間不知道是算客廳,還是算書房,還是算儲物間。既有沙發,又有書桌,還到處堆着東西。放眼望去雜亂無章,就跟剛被賊翻過了一樣。
岑韻呢,她披着她秀麗的長發,穿着真絲的吊帶睡衣,跟個仙女似的,和這片廢墟一樣的背景都合并不到一個圖層裡。
這滿沙發的衣服和包,這滿地闆的鞋盒子,快遞箱……不會也是你朋友的吧?
這……岑韻一不小心陷入沉默。
就在兩人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壞貓突然掙脫了江栎川的手,跑了出來。這次它跳上了空調櫃機,并在那個陳舊的、脆弱的、全是灰塵的頂闆上踩起了奶!
“讓它下來!”岑韻怒視壞貓的主人。
但這次不論江栎川怎麼呼喚,它都不聽了,如果用手去抓,它還哈氣。
江栎川想找個凳子爬高點把它直接抱下來,可這片看起來什麼都有的廢墟裡,又好像什麼都找不到。
“算了,你穩住它,我回去拿貓條。”最後,江栎川說。
“壞貓!壞貓貓!早知道就不給你介紹房子了!讓你!住在!醫院裡!讓你!住在!酒店裡!”岑韻也不敢碰它,隻能揮舞老拳,無能狂怒。
說來奇怪,江栎川剛離開,壞貓的态度就變了,它不再哈氣,隻是直勾勾地看着岑韻的眼睛,就像要看穿她的靈魂一樣。太古怪了,這貓,表情像人,岑韻和它對峙,被它盯得十分不爽。
“貓條來了!”江栎川左手拿着貓條,右手拿着罐頭沖了回來。
貓卻對食物并不太感興趣,它左跳右跳,好像要反過來逗弄人類。
等它把她倆都遛累了後,豆豆,這個壞貓竟然自己鑽回陽台的破洞,原路返回了。
岑韻氣喘籲籲,怒火攻心:“它給我的衣服踩了好多腳印!明天就把那個洞給我補上!”
“師姨,沒有人會把衣服這樣亂扔啦。”江栎川也累得滿頭大汗,她嘗試為貓辯解。
不要亂叫我師姨……岑韻沒好氣地想,不是任何問題都可以通過一句“師姨”解決的!哼!
“好好,不要生氣,我拿冰可樂給你……”江栎川還是比較懂她的,她知道她冰箱裡肯定有。
喝了冰可樂,岑韻總算是緩過了一口氣:“你在幹嘛?”
她看到江栎川在疊衣服,而且已經疊了好幾件了。
“……不好意思,不自覺地就疊了起來。”江栎川是一個愛好整潔的人,這個環境讓她不由自主地幹起了活兒。
完全停不下來。
她倆認識很多年,但是私生活方面可以說是一點不熟。岑韻看到江栎川很執念地疊着衣服,把被貓弄髒的分到一摞,又把幹淨的分到另一摞。
“你的衣櫃呢?”江栎川問。
岑韻指了指卧室。
結果江栎川一打開衣櫃,更多的衣服從櫃子裡滾了出來。
江栎川隻好又從洶湧的衣海中退回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