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在一個女人,一個精明幹練的女人,看見房内有人,女人似乎并不意外,她挑了挑眉說道:“都在,也省得我一個一個找你們了。”
明希不認識這個女人,但比起女人是誰,明希更在意的是——為什麼她會有向明曦家的鑰匙,并且,此時此刻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請問你是?”許海山覺得女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魏來風,受向明曦所托,來幫她處理她留在這裡的東西。”魏來風挂起商業場合的笑容,将旁邊女保镖遞來的文件展示出來:“這是委托書和證明。”
一同被拿出播放的,還有向明曦錄制的視頻:“本人向明曦,身份證号……委托魏來風女士,身份證号……全權處理我在華夏境内的一切事務,包括但不限于……”視頻裡的向明曦口齒清晰,神态自若,明顯是處于清醒狀态且出于自願,明希聽不清卻看得再清楚不過。
明希張了張口,她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魏來風和向明曦是什麼關系,為什麼魏來風可以代表向明曦來處理事務,為什麼向明曦要這樣決絕地離開等等,可嘴唇顫了半晌卻隻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小曦在哪?”
“我說不知道,你也不會信吧?”魏來風面不改色地回答。
“告訴我,小曦在哪?”明希沉了聲音,跨步到魏來風身前,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
魏來風的氣勢并不遜色,商業微笑分厘未變,完全不在乎明希鐵青的面色,兩人身高差不大,魏來風微微擡頭直視明希眼中的陰沉:“她不想你知道。你們是情侶,你清楚她的性格。”
明希的眼睛暗了下去,哀傷又茫然,像是被一瞬間抽取了她整個人的精氣神,身子不穩,踉跄地退了兩步,隻能勉強站穩,明希閉上眼低聲回了句:“我知道了。”
明希側身給魏來風讓開道路,魏來風欠身道了聲謝,便指揮身後的女保镖收拾東西。
許海山看不明白,但她設身處地站在明希角度,深知明希的痛苦,許海山管不了那麼多,上前拉住魏來風的手臂,語氣有些沖:“你什麼意思?你是誰?你知道向明曦在哪裡?告訴我們!”
魏來風面色不改,瞥了一眼拉着她的手,而後看着許海山說:“許小姐能放手嗎?抓的我有些痛。”
許海山可不管那麼多,手上的力氣更大了:“回答我的問題!”
魏來風無奈地笑了笑,沒再重複,略微調整了姿勢後回道:“風來智能魏來風,我應該說得很清楚了,這是她們的事情,我什麼都不會說。”魏來風掰開許海山的手,慢條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臂,“有本事,你們自己查。”
許海山氣不過還想拉住魏來風,卻被明希制止:“海山姐,不用問她了,她不會說的。”明希很清楚,這是向明曦做的決定,雖然不清楚魏來風與向明曦是什麼關系,但既然是向明曦托付的人,那麼她絕對會守口如瓶。
許海山隻好收回手,看着魏來風朝吳爍走去,魏來風從衣内的口袋裡拿出名片遞給吳爍,“吳經紀,關于向明曦與星辰娛樂解約一事,明日我會前往貴公司商讨,各項合約的違約金也由我一并處理。”
“啊?解、解約?”吳爍被這一消息砸蒙了。
“是的。”魏來風颔首。
明希心裡滿是苦澀,她根本不知道向明曦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離開她不說,連辛苦打拼的事業也不要了,向明曦做得很決絕,好像要把所有的退路都斬斷。
明希心裡隐隐覺得,向明曦正站在懸崖邊上,再進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可明希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做不了,别說幫向明曦了,她甚至都無法見到她。
除了屋中留下的東西和生活痕迹,向明曦消失的幹幹淨淨,連給明希挽留的時間都沒有。
“留在明小姐那邊的東西,如果明小姐不想要了,也可以聯系我取走或者丢掉。”魏來風将名片遞給明希,或許是看明希精神不大好,魏來風将聲音放柔和了許多:“除開有關向明曦的事情,明小姐有需要可以聯系我,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風來智能很期待明小姐能夠成為代言人。
魏來風走了,也将這間屋裡所有向明曦的生活痕迹帶走了,連電視櫃抽屜中碟片盒都沒有落下。
向明曦的東西本就不多,當它們離去,這間小屋也就恢複了原本的樣子,就好像,向明曦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空空蕩蕩,幹幹淨淨。
明希的心也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