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真的在讨論一件超市貨架上的商品，隻是眼底那抹勢在必得的，捕獵一樣的期待藏得不夠好，出賣了他。

好在池琰并不在意誰是獵物，他看着應随，良久後眼睛微彎，流露出很輕微的一點興味，似是被取悅到：“好啊。”

……

敲門聲響起時，池琰下意識動了動腿，然後立刻被應随按回去了。

應随兩手捏着池琰小腿肚，把他雙腿圈在自己懷裡。那雙手規規矩矩隔在西裝褲之外，力道卻不容反抗，池琰能清晰地感知到他每根手指的位置。

“你們怎麼樣了？我們的醫療到了，有其他針劑和檢測器。”門外有人問。

池琰不想說話。

但應随更沒空開口，他擡眸看了池琰一眼，池琰不情不願開口，聲音懶懶的：“快了，稍等。”

安靜了幾秒鐘，門外換了個人的聲音：“池先生好，我是醫生，請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平時的過敏症狀有出現嗎？”

“感覺……挺好的。”池琰敷衍道。

說完聽到應随笑了一聲。

池琰低頭沖他蹙了下眉，想說閉嘴，又發現他本來就沒說話，嘴巴一時半會兒也閉不上，于是隻好改詞，說讓他專心。

應随從善如流。

……

結束時門外恰好又傳來動靜，問池琰怎麼樣了。

池琰又說很快，然後抽了紙巾遞給應随。

應随他接過擦了擦臉和手，他看起來有點狼狽，池琰想怪他活該，話說出口變了一句：“說了讓你躲開。”

應随很明顯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開口時先清了清嗓子，聲音發沉：“嗯，我自找的。體現一下誠意。”

确實是他自找的。

想到剛才，池琰剛升起的一點憐憫立刻消失殆盡了。

這個人根本沒管池琰在說什麼，他力氣很大地按着人不讓動，池琰到最後才掙脫他。

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應随站起來，西裝外套被他脫了挂在胳膊上，擋在身前，起身去開門。

“等下——”池琰還在餘韻裡，坐着沒動，等他走出兩步才反應過來。

“嗯？”

“……”池琰點了點嘴角的位置，提醒他“沒擦幹淨”。

應随有些意外：“哪裡？”

他似乎确實不知道在哪，又走回來俯下身讓池琰給他指。

池琰就拿指尖在他嘴角點了一下。

應随擡手在那裡摸了摸，發現手指果然沾上點東西：“哦，确實。”

“嗯，可以了。”

池琰微仰着頭看他。現在已經沒有第三個忙能讓他幫了，所以他又遞了張紙巾過去，說：“你走吧。”

應随接過來，卻沒使用。

“不着急。”

他低了頭，眼睛直勾勾盯着池琰：“我想起來剛才有句話沒說。”

“什麼？”

應随俯身，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接着食指端住池琰下巴，拇指在他嘴唇上用力摩挲了兩下。

池琰皺眉朝後躲，卻被他加大力度捏着下巴固定住，用更重的力道在上唇蹭過。

池琰眉頭皺得更狠，應随卻眼睛彎彎，看着他笑了。

剛才抹掉的那點東西，現在全被還到了池琰翹起來的唇珠上。

滿意地看了一眼成品，他才湊到池琰眼前，一字一頓說：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