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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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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波,你少**在這信口胡吣!”叔父像甩開污穢似的恨恨甩開劉波的手,橫着肥肉的臉被憤怒扭曲得千溝萬壑,眉頭擰得能夾死一隻蒼蠅,“誰**是你叔父!”

“叔父這是哪裡的話!我和娟兒已經訂了婚,難道娟兒不是您的侄女麼?”劉波也不惱,仍然笑呵呵的,端的一派和光同塵。

“她給我惹出這麼大一樁麻煩!要不是歐陽老闆,我趙家怕不是要步你那倒黴老子的後塵!你老子樂意給你擦屁股,我可不樂意!”叔父赤目圓瞪,哆嗦着的手指又轉向我的鼻尖,“既然已經逃出生天又何必再回來!你讓我如何向歐陽老闆交代!我趙天鴻就沒有你這個.......”

“娟兒——”

叔父沙啞的怒吼被來人打斷,歐陽川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一把将我攬在懷裡:“娟兒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劉少都跟我說了,你真的很勇敢,娟兒。你要嫁誰我不攔着,但誰若膽敢欺負你,我歐陽川絕不饒他!”

歐陽川過于灼熱的目光燒得我臉頰滾燙。他極親昵地将我額角的碎發理好,一下一下地用指頭順着,旁若無人。直到叔父在旁邊發出一聲不自在的輕咳,他才回過神同叔父寒暄:“趙伯伯也在啊。正好,我爸找您。”

空氣裡黏着山雨欲來前潮濕的滞悶。叔父走在前面,氣壓低到似有無形的罩子将他與旁人隔開。歐陽川和我并排跟在後頭,故意和叔父扯開一段距離。拐出花廳前,我回過頭瞥了劉波一眼,他正含笑着看我,朝我微微點頭,示意我安心。

“娟兒,其實我剛才那些話,也不全是劉波的意思。”歐陽川扯了扯我袖角,趴在我耳邊低聲道,“我對你,句句真心。”

“謝謝你,歐陽,真心的。”

其實歐陽川今天能不計前嫌跑來幫忙演這一場戲,我已經足夠感激。歐陽川當着叔父的面向劉波示威,實則醉翁之意在于聽者有心。不論這場“死而複生”的鬧劇如何收束,我的身份和安全都已得到确認,這是劉波和歐陽川為我的苦心。

時雨滂沛。

歐陽先生屏退了侍者,堂屋裡隻剩他和叔父兩個。二人的對話幾乎被雨聲湮沒,我趴在窗戶底下才能勉強聽清。

“老趙,你我多年交情,而今你拿一具無名屍首唬弄我,羞辱我,竟然還是為了劉波。”

天光黯淡,隻朦朦胧胧地在歐陽身上勾勒出個模糊的輪廓。他整個人都埋在暗影裡,隔着窗子,我看不清他臉上神色,卻感到一種無形的威壓,似是被人用手掐着脖子。他的聲音越是平淡,這種威壓就越是強烈。

“不,歐陽老闆,這都是誤會!”叔父手裡的茶碗叮哩咣啷地晃着,灑出許多水來,叔父卻掏出懷裡的帕子一遍又一遍地擦着臉上的汗,“這分明都是劉波這兔崽子的陰謀!當年劉波他爹搶了我的女人,而今劉波他又搶了咱們生意,我怎麼可能答應把小娟嫁給他呢!”

歐陽先生并不發一言,他四平八穩地在太師椅上坐下。纖長有力的手指在一點金紅上撚過,燃過的煙灰就飄落到地上,粉碎了。

“您想,他倆這事要真是我安排的,我又怎麼可能苦心孤詣、三番五次地派人除掉他?——大世界那次,您也看到了,差點把小娟一并搭進去,誰知那姓龍的太不是個東西,害咱們的人全都折在那兒了;您不知道,後來我又派人在他藥裡做文章,結果被那丫頭壞了事,我連随侍多年的通房丫鬟都舍了;這一回可全是張寶鳳她一手安排的,本以為......”

“行了,不用解釋。屢敗屢戰,屢戰屢敗。”歐陽怒極反笑,慢條斯理地撥弄着茶碗蓋,撇去茶上浮沫,“多虧趙老闆提醒,我歐陽楓也是時候該換一個足夠有能力,不會一味怨天尤人的合作對象了。”下一刻,茶杯翻扣在桌面,發出足以穿透耳膜的刺耳聲響。

灑出來的茶水沿着桌角彙聚成一股,嘩啦啦地流淌下來,漸漸變成淅淅瀝瀝的滴答,最後停止。

覆水難收,是對兩家多年合作終結的蓋棺定論。

與此同時,一種可怕的猜想正在我的腦海裡逐漸清晰起來。

其實在那場混戰中,龍傲天誤将我的車當作兇手的車,我就早該猜到了,隻是一直以來不願承認罷了。

我放任所謂的親情蒙蔽理智的雙眼,直到這份涼薄到可憐的情分被迫剝離而去,我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在做清醒的瞎子。

刺殺劉波的是叔父,勒死珠兒的也是叔父。可是叔父剛才提到的“這一回”是指什麼?這和張寶鳳又有什麼關系?

我還想繼續聽下去,但叔父已經從堂屋裡退了出來,臉色難看。

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血紅的殘照在西方天幕上掀起倔強的一角,映在叔父挂滿汗水的鼻尖。

叔父每走一步,都有汗珠因不堪重負而滑落,砸進雨水積聚的坑窪裡,濺起血一樣的水花。

我把這些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劉波聽。他并沒有任何驚訝的表現,隻是低着頭抱臂沉思了一會兒:“鳳姨說,我爹是被我氣死的。但若按照你叔父的說法,或許應該,另有蹊跷。”

海棠過來傳送晚膳的時候,被劉波叫住了。海棠,就是此前一直跟在鳳姨身邊的那個婢女。

“你坐。”劉波笑眯眯的,親自端了杯茶來遞給她,“海棠姑娘此前一直盡心盡力地服侍我爹和鳳姨,勞苦功高。我沒能在我爹床前盡孝,少不了姑娘你代我日夜操勞。就連這次我爹出殡,我屋裡頭沒人,都是海棠姑娘你給騎馬墜靈的。我還一直沒來得及向你表示感謝。”

“少爺這是哪裡的話,可折煞海棠了!”海棠臉色一變,連忙推脫,慌裡慌張地就要給劉波跪下,卻被劉波強拉住了。他仍笑眯眯地把茶杯往前推了推,看她哆嗦着勉強将茶喝了,才和顔悅色道:“姑娘莫有負擔,今日留姑娘,是有事私下請教。”

海棠身子一軟,差點要從座子上跌下來,被我從身後扶住。

“海棠,你詳細說說,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

迎着晨光,車子駛離劉府,開往林署長宅邸方向。

按照海棠的說法,劉老爺死得蹊跷。盧卡斯帶人到府上鬧事時,劉老爺尚且精神矍铄,與之周旋支應,怎麼接了一通電話就一下子病倒了?電話是誰打來的?又說了些什麼?

劉老爺病中一直由鳳姨親自服侍,不見旁人,包括海棠在内,直至去世——這月餘的光景裡又發生了什麼?

有太多隐秘等待着重見天日。

修長指節在桌面上有節律地叩着,操控着震耳欲聾的心跳。

一滴冷汗從林署長鼓脹的臉頰滑過,滴落衣襟,融進大片濡濕的深色印記中。他又開始扭動着油光湛亮的臉,皺着鼻子向上頂托他因為汗濕和出油而下滑的眼鏡了。

我見過他,這個曾來過我們家幾次的胖警察,我對他印象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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