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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是妝篇(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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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堂主的意思柯從周當然清楚。這兩把劍本來就沒有哪柄非左手或右手用不可,是他的習慣而已。他也聽話地換過幾天,隻是右手還是用的多,每每亮劍,望到那塊缺口心裡就不舒服,且離“雙劍”的境界還遠,便沒鞭策自己堅持。

他略一比劃,“左劍”被劈斷了有一掌長,這下是真的不好使了。

柯從周拿着左劍猶豫了片刻,把它送回鞘中,然後将兩柄劍從後腰中取下,掉了個個。他盤腿坐下,覺得有些疲憊,出神地望着台上。

是海客和樊裡莊的一名弟子。

第二場結束得很快。半柱香沒燒到的工夫,海客打掉對面的兵器,輕輕松松地把對手拎下了台。

柯從周收回眼。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是第一場的看客,打得酣暢淋漓,看得酣暢淋漓,到現在再去看别人,都覺索然無味。他的視線挪回膝上,發現有塊血漬,朝上尋去,衣領都被頸邊滲出來的血打濕了。

他揪着衣裳随便一捂。

就這麼發呆發着,柯從周鼓起點勇氣去看老扈。

老扈已經又坐下了,視線飄來,就是他這個方向。

柯從周心裡一動,又開始想:這是在看他,還是隊伍後面的孟是妝?

沒等他想得更多,後面有人叫他。

柯從周一回頭,是樊裡莊的人。他站起身抱拳行了個禮,對方回禮,道:“這位師兄,不若同我去處理一下傷口,這樣的天氣,化膿就不好了。”

柯從周先謝過,跟着這名弟子走出去。

隊伍後不遠處,便擺了三兩張木桌,上頭放了不少傷藥,還有幹淨的布塊。有名蒼顔白發的先生端坐着,身邊跟着幾個弟子,柯從周過去時,老先生正給孟是妝包紮手臂上的傷口。

老先生精神矍铄,說話比一般絮絮叨叨的醫者都幹脆:“你這手臂上新傷疊舊傷,舊傷看樣子也沒好好處理過,怕要留下病根。”

孟是妝沒有一點兒禮貌,聽見這話還是垂着頭,隻掀起耷拉的眼皮觑了老先生一眼。等對方用布纏好他的傷口,他就一言不發地從凳子上跨出來,拖着架在桌邊的素劍慢悠悠走回隊伍裡。

柯從周站在幾步之外,和孟是妝擦肩而過。

等他坐到孟是妝原來的位置上,擡頭便收到幾道相當不善的眼神。柯從周一下明白過來,有點坐立難安,卻沒過分禮貌,隻恰到好處地沖這幾個弟子笑了一下。

老先生并不把孟是妝無禮的舉動放在心上,對弟子們擺了擺手,站起弓着腰察看柯從周的傷口,用泡了烈酒的布将傷口清理幹淨。

他一打量柯從周的神态,開口道:“你和剛才那小子一個師父?”

柯從周一愣,半晌,點頭認了。

弟子們袖手旁觀,老先生端着資曆和輩分卻親自上手,當然不是天生愛幹這種活計。但孟是妝一副死相,他怎麼也不會為了多問幾句話,追着一個小輩給紅臉。

現在這個脾氣還好點兒。

老先生繼續不動聲色道:“是麼?那你可比他有分寸,你傷的這地方,但凡力道偏差一點,你就得被人擡着下台。你和你這師兄弟有仇?”

柯從周心裡那種古怪的感覺又升起了,客氣回道:“是我師姐。”不管怎麼樣,孟是妝都是素劍山的人,柯從周補了一句:“師姐很有分寸,不會真的傷我。”

老先生将沾了藥粉的布塊摁在他的脖頸處,剛才孟是妝不叫他把脈,他還真沒看出來那是個女娃,“你和她小小年紀,武功已經算上乘了,一看傷口便知是‘素劍訣’。”

像是晃蕩的水波,十分流暢。

他在樊裡莊中專管醫藥上的事。樊裡莊和素劍山打得最兇,多少被素劍訣傷的弟子都經由他手,當年老莊主就是他治的,可惜傷在要害,大羅神仙都就不回來。因此,他對素劍訣留下的傷口最熟悉。

近兩年來,去素劍山夜襲受傷回來的弟子,大都是五花八門的傷,正正經經受了素劍訣傷的倒越來越少。現下看的這兩人,絕對是素劍山這一代小輩中為數不多的高手。

老先生心裡有了數。

如今的“高手”遠不比素劍山十年前的“高手”。

柯從周:“若是一眼看出人是因何受的傷,豈非一動手就是自報家門?”

老先生一笑:“真到了一動手就自報家門的地步,那才叫已臻化境,說明你不算白學。”

這小輩會說這話,足以說明“江湖”“武林”早已沒落。現在山頭上全是頂着“俠士”名義的草寇土匪,活不下去了都靠偷啊強啊找出路。多少年前,他還在做遊醫的時候,遇上的大俠們吹噓武藝,若一眼叫人看不出是什麼兵器、功夫所傷,都得灰溜溜再回家閉關練功。

現在不同。強盜土匪和賊有什麼區别?都得藏着掖着過日子,巴不得都能毀屍滅迹。難怪這一片裡素劍山最負盛名,日子卻過得最差。

這麼厲害的絕學攥在手裡,半隻腳踏進從前江湖的“俠”裡,那怎麼好意思抛開臉皮明搶?劫富濟貧也是搶劫,掉幾個書袋的土匪那都是土匪。

柯從周由他處理好傷口,規規矩矩道了聲謝。

二十場的比試在傍晚就結束了。結束時,樊迹說的話比開始時還動聽,然後便邀兩邊的人去宴席上入座。

柯從周在隊伍最後,走過比武台下時,一直等候的羅舜把他叫住,“柯從周,你和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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