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語氣認真，“我自己的變化，對蕭若風的縱容我是有眼睛看得到的，有腦子去思考的。”

李長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哦。我們總以為你沒察覺到呢。”

庭院之中，一衆人都擡頭看向屋頂上的師徒倆，雷夢殺皺了皺眉，“不是，這師徒倆有啥可聊的～”

他兩手放在耳後将耳朵撐起，仿佛這樣就可以聽的清楚一些。

百裡東君摸着下巴輕輕搖頭，他有些不解，“說起來，雷二，你知道師父他老人家今年多大了嗎？”

雷夢殺輕哼一聲，“他去年過了八十大壽，今年又過了七十大壽，明年估計就是百歲宴了。老頭兒這人，出門一張嘴，張口就是吹。”

他一指葉鼎之幾人，“你們這幾個小朋友，可不能學他，知道嗎。”

百裡東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葉鼎之則是有些無奈地撫了撫額，他現在有些後悔入李長生的門下了，難怪他的師父讨厭李長生。

“濟慈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将自己困住了。” 李長生喝了口酒，他掃了眼庭院中的蕭若風。

百裡西瑤歪歪頭，“所以，你想讓我成神？”

李長生扯了扯嘴角，“我有這麼說過嗎。”

“我并不希望你成為神或者是仙，九天之上太過孤寂無趣，哪有人間繁華熱鬧。你現在年紀尚小，我隻是希望你自己的道你自己去悟，未來的路你自己走，不要被所謂的命運困住。”

李長生看向下方的一衆人，百裡西瑤順着他的視線，目光落在了蕭若風身上。

看到百裡西瑤在看着自己，蕭若風往前走了兩步，他抿唇朝着小姑娘笑的溫柔。

“去吧，他們在等你。好好感受感受這人世間最真摯、最純粹的東西。”

百裡西瑤站起身往下看了看。

看到妹妹的動作，料想他們已經聊完了，百裡東君往前走，他張開雙臂，“綿綿，來，哥哥接住你。”

“濟慈啊，希望這陣清風，可以帶着你走出牢籠，得見天地，得見自己。”

身後傳來李長生略帶沙啞的聲音，百裡西瑤側頭看他，“師父，你說話好做作呀。”

聽到小姑娘的話，李長生眼睛眯起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趕緊下去吧你！”

百裡西瑤也沒有搭理他，而是輕輕往下一躍，衣袂翩飛間便輕巧地落在了地上。

看着落在身前的百裡西瑤，百裡東君有些失落的放下手臂，葉鼎之笑了一聲，他伸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表示同情。王一行輕輕搖頭歎氣，尹落霞則是有些嫌棄地看了眼百裡東君。

柳月，洛軒，蕭若風都微笑地看着百裡兄妹，就連墨曉黑的唇角都帶着些許弧度。

雷夢殺也沒管百裡東君的失落，他朝着百裡西瑤咧嘴一笑，“西瑤，剛剛師父都和你聊什麼啦！”

“唔。” 百裡西瑤想了一下，“對我師父的牢騷吧。”

“嘿。” 雷夢殺輕笑一聲，“我就知道這老頭兒說不出什麼好話。”

“師……父。” 葉鼎之朝着百裡西瑤拱了下手，“我之前沒有問你，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收我為徒？”

“你别叫我師父了，怪别扭的。” 百裡西瑤眨了眨眼睛，“你的問題等拜師禮的時候就知道答案了。”

一聽到小姑娘的話，衆人皆是一愣，“拜師禮？”

百裡東君撓了撓頭，“不是剛剛結束嗎！”

“就是，就是。” 雷夢殺咧嘴看着百裡西瑤，“我就說你很奇怪吧！”

“有嗎。” 百裡西瑤歪了歪頭，率先往庭院外走去。

雷夢殺立即跟上，“沒有嘛！”

王一行輕笑一聲，他湊到百裡西瑤身邊，“百裡姑娘，我想知道你那個禦劍之術……”

葉鼎之和百裡東君相視一笑也邁步跟上，尹落霞則是嫌棄地看着這一衆人，而後湊到小姑娘身邊，親昵地挽着她的手。蕭若風微笑着搖了搖頭，他和柳月，洛軒，墨曉黑跟在後面，看着一群少年相互玩鬧。

學堂裡傳來雷夢殺的驚呼聲：“我去，你竟然連這也會！”

冬日的陽光灑在他們每個人身上，百裡西瑤看了看周圍說笑的一群人，她嘴角輕輕揚起，帶着些許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