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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冷暴力這種行為并不可取。
我歎了口氣。
但我和研磨還算默契十足地選擇了在彼此消氣前減少交流。
但是我莫名地更加生氣了!
我踱步在夜晚的走廊上,小八靜悄悄地跟着我。
“小八!”
小八這家夥也滿懷心思的樣子,整個晚上每當被我叫住名字就渾身一震,連平日賤嗖嗖與我對話的語氣都消失了。
我試圖找到合适的比喻來形容這種既視感。
——就像爸媽要離婚夾在中間的小孩?
我搖頭,這個比喻顯然不合适。
言歸正傳,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這個地方的花草有些雜亂,看起來像是園藝師未能光顧的一隅,灌木與雜草都自由地生長着。
“研磨那家夥為什麼也一幅不大開心的樣子?”他看到我時微妙的表情總讓我覺得那股情緒是向我而來的。
讓人摸不着頭腦。
小八小心翼翼:“有沒有可能是玩家猜錯了,研磨應該是訓練太久了,有些累?”
我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好吧,那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今天不打算再去找研磨了嗎。
我聽到走廊的盡頭傳來一些人的話語聲,百無聊賴的我順着聲音的來處走去。
搖曳的燈光下,最為奪目的就是那顆橘子頭腦袋,他的手裡捧着一個白色的蠟燭,我的靠近不小心掠過了樹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響,他瞬間敏銳地轉過腦袋,掃視四周,在确認空無一人後,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他自言自語地說着:“自己吓自己...其他人怎麼都還沒來。”
原來是在等人嗎?
我看着他一幅已經洗漱過的樣子,身上穿着單薄的短袖睡衣,雖說這種天氣不算冷,但寒風吹來的時候還是會讓人忍不住發抖。
研磨在這種天氣就會穿長款的睡衣。
我晃晃腦袋,氣呼呼地重新看向橘子頭腦袋。
他看到了同伴,高高招手:“影山,這裡!”
“真沒想到你回來!”橘子頭腦袋用誇張的語氣說着。
劉海呈M型的男生撇嘴:“boke日向,我為什麼不能來?”
接下來來到這裡的是福永,猛虎,列夫......
看起來沒有高年級的人,貌似是音駒和烏野一二年級生的聚會。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個蠟燭。
怎麼看起來那麼像奇奇怪怪的儀式。
我沒有在他們之間看到研磨。
想來也是,研磨才不會在這麼晚的時候跑到外面來喂蚊子,我都能想象他非常迅速地拒絕的表情。
我扯着自己的嘴角,把它掰成下括号,提醒自己。
——你還在生氣,江千流。
這群人裡負責主持大局的居然是福永。
難道是什麼聽相聲的場合嗎?
我打量四周,沒有什麼可以讓我落腳的地方,沒辦法,我隻好竄到走廊上的橫欄,俯視着圍成圈的衆人。
福永站起身,把幾人的蠟燭都點亮,随後起身把控制走廊燈光的開關按掉,走廊瞬間隻有昏黃的幾點火光。
“哇啊啊啊啊啊啊!!!!”
震耳欲聾的大叫險些穿破我的耳膜,橘子頭腦袋的蠟燭頑強地挺立着。
“boke日向,你到底在叫什麼啊!”
“臭臉影山在蠟燭的光下更可怕了,像惡鬼。”
确認了,是講相聲的場合。
爽朗的西谷掰開兩人越湊越近的腦袋:“好了好了,開始吧福永。”
我沒想到福永除了說笑話的天賦,還有講鬼故事的天賦,可能是因為講笑話這件事也需要控制甩包袱的節奏,總之福永的聲音很讓人有代入感,娓娓道來,前期的故事鋪墊也不會讓人出戲,而是聚精會神地聽着他的叙述。
大隻的猛虎抱住自己,縮成一團,小聲:“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格外冷。”
西谷點頭,耳朵還是專注豎起,聽着福永講恐怖故事。
福永:“那天,那幾個學生就是像我們這樣,他們聽說圍成一圈,拿着白蠟燭,就可以召喚鬼神大人來實現他們的願望,但是他們聽的故事版本錯了。”
“召喚出的鬼神大人并不是善良的鬼神,而是來自東方地府的惡鬼。”
“他們手裡的蠟燭就那樣,一盞一盞,一盞一盞地熄滅。”
橘子頭腦袋畏畏縮縮,拿手護住蠟燭:“蠟燭大人,求求你不要熄滅。”
這世界上可能沒有蠟燭大人,不過有來自東方地府的鬼怪千流。
為了讓他們的聚會更有氛圍感,我跳下橫欄,一盞、一盞地吹滅。
好心的我留下了橘子頭腦袋手裡的蠟燭。
霎時間,連正在講故事的福永都屏住呼吸不再說話。
不知誰手中的蠟燭滾落在地面上,聲音很突兀。
橘子頭腦袋眼睛裡的光都熄滅了:“求你了蠟燭大人,趕快熄滅吧。”
“不然鬼怪一眼就要看到我了...”
還沒等到我把他的那個吹滅,日向對面的猛虎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指着日向身後的我:“日向,你的背後...”
“山本學長,不要吓我啊!”
列夫抱住福永:“...真的有人,日向。”
難道卡bug了?
他們突然能看到我?
我都想拿鏡子照照自己這時候的樣子,不管怎麼說,我看起來也是一幅美少女的樣子吧,不至于看到我尖叫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