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她的邊上:“千鶴今天也很漂亮。”
千鶴今天穿着一身鵝黃色的長裙,沒有戴黑框眼鏡,應該是用了隐形眼鏡,和平常知性姐姐的感覺有點不同。
我沉思。
是可愛風格?但什麼樣的千鶴都很漂亮。
“诶,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她哼着歌拿出平闆,做好了聽課的準備。
這兩天是發生了什麼新奇的事情嗎,還未等我詢問她,講台上的老師就清了清嗓子。
我轉過頭認真地聽講。
一下課,千鶴火速地整理好包包,又拿出化妝鏡補了補妝,沖我wink了一下。
“那我先走咯!”
她哒哒地走出教室,我才注意到她穿了高跟鞋。
千鶴一直說和自己哥哥關系并不好,然而他們每天都會在一起吃飯。
今天江戶川原野卻被丢在了教室裡。
我好奇側目,原野按動着筆帽,心情不是很好:“千鶴她……”
原野被突然講話的我吓了一跳,險些從凳子上跌落,我忙問“你沒事吧。”
“沒事。”
我繼續前面的話頭:“千鶴今天很不尋常。”
“有重要的會議要出席?還是談戀愛了?”
一向“寡言”的原野驚訝地看向我:“你是怎麼猜出來千鶴去約會了。”
原來是約會啊。
“看千鶴的妝容就能猜到。”
原野的腦袋上明晃晃挂着問号,顯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妹妹今天的打扮和之前有什麼區别。
“所以江戶川同學是因為妹妹要談戀愛而怅然若失嗎?”
他一下變得一臉菜色,好像我的推測多麼可怕:“怎麼可能,隻是因為那家夥一見鐘情的對象很不靠譜。”
“一見鐘情?”我興緻高漲。
“那個…”他問,“江同學會覺得一見鐘情很不好嗎?”
我搖搖頭:“我是一見鐘情加日久生情黨,通俗地來說,就是有的人第一眼看去就會是我喜歡的類型,但還需要相處來确認。”
看來孤爪研磨在她心裡是通過了這項标準的對象,原野心裡的火苗徹底熄滅了。
“千鶴她談戀愛倒沒什麼。”他一陣牙疼,“但那個戀愛對象,一看就不好對付。”
好脾氣的原野同學居然用了「不好對付」這個詞嗎?
“你别看千鶴那家夥說起戀愛話題一幅熟手的樣子,但她是第一次談戀愛。”
我一臉震驚,千鶴還曾給過我多項與男友相處的建議,加上她平時廣交好友,時不時上傳和不同帥氣男生的合照,我還以為她是如魚得水的高手。
“所以才擔心那家夥上當受騙。”原野腦海裡浮現出自己妹妹的回答。
「老哥你的建議也不靠譜啊,畢竟你自己不也是零經驗。」
他這樣說确實讓人有點在意。
“但千鶴她自己也是有判斷和看人的眼光,江戶川同學你不用擔心吧…”
他突然啪嗒啪嗒地敲動着鍵盤,随後把屏幕調轉給我看,他指了指店裡那位形象頗佳的男大學生:“這是千鶴和我在那家店裡,對這個人一見鐘情的場景。”
“千鶴的眼光還不錯啊。”對方看起來是乖乖男。
他不認同地搖搖頭,把視頻進度朝前拖拽。
同一件事情,卻有完全不同的展開。
畫面裡的那個男生變了個人,從「害羞男大」成了社交圈裡的中心點。
并且那一桌人在千鶴踏進店的一瞬間就投以目光,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地讨論了什麼。
“看起來确實很不靠譜啊。”我有點擔心,“怎麼不直接給千鶴看。”
“要是她知道我調查,肯定會生氣。”他說,“而且千鶴現在聽不進我的話。”
怎麼說也不能看着千鶴對一個可疑的對象投入感情。
“要不我們查查他到底是什麼目的,然後告訴千鶴?”
江戶川同學十分贊同。
“說起來,我家裡有一些關于調查類的手記,到時候發給江同學。”
我一凜:“你們到底是什麼家庭啊。”
“好像是「江戶川亂步」的後代?”
我誠懇地從包裡拿出随身攜帶的書,是亂步的「人間椅子」。
“我是他的忠實粉絲!”
說來,我和研磨的「調查」,是不是也可以借用當代新型工具的力量,比如我昏迷的時候,那個地方的監控?
雖然小八代表的那類力量被照下的概率很小,但可能也會留下部分線索。
我虛心求教:“江戶川同學是怎麼得到監控的,跟店家要的嗎?”
“那如果想要得到東京某處的監控錄像,要怎麼去申請呢?”
他似乎有難言之隐,在我露出探究的目光後,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用茶色的發頂對着我。
“黑進去的。”
“嗯?”我有點沒聽清。
“…用了黑客技術。”
嘶。
江戶川同學也相當深藏不露啊。
——簡直符合影視作品裡對我們計算機學生的刻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