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曲兒暗自思忖,能知曉他過去的瑣碎點滴,能參與他此刻的時光,是何等幸運。那些他兒時的故事,皆被她小心珍藏,隻願時光能定格在此刻,讓這份溫情永不消散。
午歇時分,蘇玄染端坐于書桌畔,專注沉浸于書寫之事。
溫曲兒靜靜坐在一旁觀瞧,困意悄然滋生,她輕聲問道:“蘇玄染,可要午睡?”
蘇玄染聞得此聲,擡眸望向她,目光裡閃過一抹溫柔與憐惜,輕輕搖頭,溫言道:“你且好生休息,昨夜你眠少,想必此刻已是倦了。”
溫曲兒輕應一聲,起身,身姿帶着慵懶韻味,她垂眸看了一眼專注書寫的蘇玄染,唇角浮現甜甜笑意,轉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行去。
傍晚的餘晖,灑落在院子裡,輕柔披覆在萬物上。
溫曲兒和蘇玄染在院子裡架起火鍋,村民送來的肉食與蔬菜碼放在一旁,即将成為鍋中佳肴。火鍋裡騰騰熱氣不斷湧起,袅袅娜娜在空氣中彌散。
溫曲兒坐在桌前,她手持筷子夾起一片薄肉,放入翻滾的火鍋湯中,輕涮幾下後,送到蘇玄染碗中。
她目光中滿是溫柔關切,臉上笑意盈盈,輕言細語道:“蘇玄染,你平日裡總是勞心費神,應多食些肉食,滋補好身子。
蘇玄染見她這貼心的舉動,又聽聞她飽含關切的話語,清冷面容上,雙眸盈滿笑意。
他目光落在碗中的肉上,稍一頓,擡眸望向溫曲兒,他的聲音低沉内斂,且帶着一絲诙諧之意,語調悠悠然:“卻不知,我這已然長成這般的身子骨,是否尚有繼續生長的餘地。”
溫曲兒聞言,擡眸望向他,目光中透着認真專注之色,在蘇玄染身上仔仔細細打量起來。
但見蘇玄染身姿修長挺拔,透着剛健内斂的力量,面容精緻無雙,神色安然自若,眸色幽邃深遠,透着氣定神閑的雍容氣度。
溫曲兒細細打量他一番過後,綻出璀璨笑意,輕柔道:“你呀,如今這模樣,已是人中龍鳳。隻是你方十七有餘,待至十八成人時,這身子骨許是會再長上一長。”
蘇玄染聽了她的這一番話語,鳳眸中閃爍着細碎的光芒,笑意自眼眸深處浮現,逐漸染遍整個眼眸。
他目光中,帶上難以言明的期許之色,似暗藏着萬般心思,聲音卻依舊沉穩,溫潤問詢:“待我年滿十八之時,是否便可如我所願?”
溫曲兒聞他所言,眉梢輕輕一蹙,自是未能完全領會其中所蘊含的深意,隻是瞧見他目光灼灼,便也帶着盈盈笑意,點頭示意。
蘇玄染見她點頭應許,清冷的面容轉瞬間盈滿愉悅,他低低回應道:“可,便十八。”
言罷,他擡手,夾起一片薄如蟬翼的肉片,放入翻滾着的火鍋中,輕輕涮動肉片便熟透,輕柔放入溫曲兒碗中,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極盡克制。
晚間,蘇玄染将沐浴水備好,溫曲兒抱來一疊嶄新的衣物遞給他,蘇玄染接過,兩人各自在房中沐浴。
溫曲兒浴罷,穿上一襲淡粉色睡袍,青絲披散身後,身上萦繞淡淡清香。
蘇玄染沐浴完畢,換上一襲新購的黛藍色長袍。墨色長發猶run,随意披散于後背,幾縷發絲垂落在肩頭,周身散發着清幽的氣息,淡雅高潔。
溫曲兒緩步朝着蘇玄染的房間走去,隻見他正端坐在書桌旁書寫着,神情認真專注,透着别樣的沉靜。垂落的發絲随着他書寫的動作微動,偶爾有幾縷滑落至白皙臉頰旁,更添迷人韻味。
溫曲兒走到書桌旁落座,輕倚書桌,素手托腮,安然看着蘇玄染書寫,眸中滿是靜谧的溫柔。
時光悄無聲息,溫曲兒像是突然憶起什麼至關重要的事,随即輕聲問道:“蘇玄染,你背後的傷當真是好全了?”
前一晚溫曲兒問過這個問題,雖得到蘇玄染肯定的答複,她也暫且放下心來。
可經過這一夜,她心中卻生出些許不安,許是她回想起曾經照顧蘇玄染傷口時的情景,觸目驚心的畫面讓她實在無法真正心安,非得親眼确認他已徹底康複才行。
蘇玄染肩下的傷,如今雖說已不再疼痛,卻還餘下些淡淡的痕迹。
此刻,被溫曲兒這般突然一問,且聽她聲音裡面帶着疑惑,滿是求證的意味。蘇玄染心中不禁泛起羞赧之意,他手上毛筆一頓,身子微僵。
腦海中不禁浮現,當時溫曲兒為他照料傷口的畫面。那時,她的指尖,輕撫過他的肌膚,每一次輕柔觸碰,都撩撥得他心尖發顫,讓他既沉醉其中難以自拔,又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在沐浴時,溫熱水汽彌漫于四周,朦胧的暧昧間,那旖旎至極的畫面,更令他心顫神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