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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情知已被山遮斷,頻倚闌幹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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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房門大開,那童子道:“我家将軍有請!”

于是半夏興沖沖地要拽裴妍進去,卻發現手邊人一動不動。她回頭,就見裴妍依然半低着頭不語,似在想事。

“元娘?”

裴妍被她叫醒,望着面前膝蓋高的門檻,逼着自己腳底動了動。區區幾步路,她卻似深陷泥潭,每一步都無比艱難。

然而,她緩緩擡起頭,直視那扇大開的槅門。逃避不是辦法,叔父沒了,她就是長房的支柱。在這場博弈裡,誠然她家是敗了的,可究竟輸在了哪,輸在誰的手裡,她總得做個明白人——這位孟将軍,她是非見不可了!

随着衆人入内,裴妍見當堂正中坐着一位身量頗高的精壯男子,燕颔虎須,目光如炬,看年歲,與叔父同齡。半夏和護送她的兩名部曲都躬身站到她的身後。裴妍心知,眼面前的這位,就是昔日賈後心腹——積弩将軍孟觀了。

裴妍于是斂衽與他見禮。

“元娘在某這,大可不必自毀發膚。”孟觀稍稍撫着八字□□聲道。他的聲線中和,不疾不徐,讓人心神一甯。原來他一眼就看出裴妍的喬裝。

于是童子領裴妍去後堂整理,半夏正好向孟觀禀事。

待裴妍收拾幹淨,從後堂撩簾而出時,饒是養氣多年的孟觀,眸中亦流露出一絲驚豔,之後一副合該如此的神态,了然地對她點點頭,請她上座。

裴妍入座時,略略打量四周,見孟觀室内除了案上壘了幾摞竹簡、筆墨茶具及一方棋盤外,幾無他物。

“某性簡,委屈元娘了。”孟觀上來就對裴妍打招呼。

裴妍搖頭,“是小女叨擾将軍了。何況,曾有人與我說過,于軍士而言,有一頂帳篷遮風,一張皮子裹身,足矣。将軍簡約明查,上下不令而行,小女欽佩。”

“能說這話的必是二郎了。”孟觀撫掌笑道,“從前在軍中,某常與士彥父子吃酒,二郎于我既是子侄亦是小友。元娘若不棄,便随他喚我一聲阿叔吧!”

“阿叔!”裴妍從善如流。

孟觀颔首應和,又道:“事出倉促,某随身未帶好物,待到了宛城,再與你補上。”這是說的見面禮。

裴妍微微蹙眉,宛城?她記得孟觀生擒氐酋齊萬年後,便一直稱病未歸,原是駐紮在那裡?

裴妍不動聲色地應喏。她擡頭,見他神色雍常,端坐于席。孟觀是習武帶兵之人,即便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身上也有伏虎之态,所散發出的炁場非尋常人可及。可他幾個月前還上書說自己傷勢頗重,不能挪動!今日看來,哪有半分重傷的影子?

許多事,不必宣之于口,便能瞧出大概!她心知,司馬毗并未诓她。月前,孟觀與張軌,确實是故意拖着大軍,不肯回京。

萬餘宿衛精銳啊,隻放還三千老弱!這才讓那沒臉沒皮的趙王有了可乘之機!

他阿叔的死,趙王自然是罪魁禍首,可推波助瀾的東海王,明哲保身的孟觀與張軌,哪個無辜?

怪隻怪自家,疏于防範,妄自托大,怎麼就沒能攔住娘娘謀殺太子,穩住根基,緩緩圖之呢!怎麼就沒能趁着趙王羽翼未豐,拔其爪牙,去其經脈呢!

裴妍畢竟是妙齡女子。孟觀見她毫不避諱地盯着自己,從脖子到腰腹,臉上表情變幻莫測,不知在想些什麼,倒把他看得有些臉紅耳赤了。

男女有别,裴妍是張家未來的新婦,他還是要避嫌的。

孟觀一手握拳,輕咳一聲,問身後童子:“後院廂房可收拾妥當?”

童子趕緊應是。孟觀于是讓裴妍領着半夏他們去後院安置。自己則理了理衣襟,預備着接下來的驚濤駭浪。

果不其然,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就聽童子來報:“東海王世子與公師将軍已然接應成都王與太妃,安然歸府。”

沒過多久,又見成都王的心腹宦官孟玖來請自己。

“……待我們大王将太妃救回府,才發現我家大郎和裴家元娘竟在府中被人擄走。這才知這夥流寇不尋常,隻怕所謀甚大!”一路上孟玖向他禀告道。

原來,那劫持太妃的流寇不過十數人,隻是仗着地利之便,提前在林子裡布下重重機關,這才暫時困住了成都王。待司馬毗與公師藩趕到時,那夥流寇見事不對,已然桃之夭夭了。

于是衆人趕緊回府。

一路上,司馬毗臉色陰沉,這件事處處透着蹊跷。那劫持太妃的流寇不過十幾人,如何能确切的知道王太妃的行蹤,并提前在林中布下天羅地網?如此大費周章,為何援軍一到,他們一點反抗都沒有,直接扔下太妃就逃了?既不為财,也不為色,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司馬毗不顧身後太妃車架緩慢,先一步打馬回到金鳳台,果然發現裴妍及那個叫半夏的侍女早已人去樓空!

司馬毗一拳錘案,咬牙吐出兩個字:“張茂!”

……

孟觀到得銅雀台時,堂上正亂着。就見東海王世子臉色鐵青的坐在下首,上首成都王臉上亦不好看。一旁還有拿帕子不停抹淚的王妃樂氏——大王子将将滿周歲,是她的命根子。可居然莫名其妙地被人給擄走了。還有那裴家元娘,竟也一同被擄。她心痛欲死,還訴苦無門,說不得,是她治家無方,連門戶都守不好!

“王妃有身孕,快别哭了,莫傷了身子!”孟玖趨步到樂妃身邊,一邊遞手巾,一邊勸道。眼神卻是看向成都王。

成都王本就被樂妃哭得心煩,如今被他提醒,趕緊對樂氏道:“阿普出事,我與你一樣着急。隻是哭有什麼用?你且去後面照拂母親,萬不可再露哀容,母親受驚過度,還不知曉阿普的事。”

樂妃見孟觀入内,知他們要部署救援,不敢耽擱,趕緊退下。

成都王于是請孟觀入座,三人商議起這事來。

孟觀道:“聽聞大王子與元娘皆在内室被擄?府上有長史被殺?”

成都王臉色一暗。這是說有家賊裡應外合了!

“近日劉淵異動頻仍,某觀其行事,意在上谷。邺城與上谷互成犄角,怕不是受池魚之殃?”

成都王點頭。他也疑心是胡人所為。

司馬毗卻道:“我在元娘窗外曾安排親衛,卻被輕易迷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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