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她外出買東西,遇到了那個暴徒。小煥趕緊躲開,沒想到還是被暴徒跟上,他找到了張家。
暴徒向張千要錢,不給就将莫白的畫像散在全城,讓他們身敗名裂。
張千并不在意,在他心中,名利一類表面的東西難亂他心,他将這件事壓下來,命人把暴徒趕出去。
暴徒憤恨萬分,私下攔住小煥,讓小煥給莫白帶話,若不在約定時間來相見,就将她的畫像當匿名帖發出去。
莫白驚懼萬分,即便張千知道了所有她經曆的事,隻怕也不會容忍全城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個不幹不淨的夫人。這樣他也會顔面掃地。
她去不敢去,也不敢告訴别人,來到城裡的一座小廟,抽簽問卦。恰好一位遊方和尚路過,見她神思恍惚,便詢問了她的事。
莫白見這和尚不像壞人,哭着将身上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他。
遊方和尚沉吟良久,才開口:“張公子對夫人情深義重,隻要夫人不在意外人眼光,此事便好解。
“我可以不在意自己,但我沒辦法不在意他。我身已污,怎能拖累他呢?”莫白悲傷萬分。
“那夫人隻能自己解決這件事,不要讓他知道。”和尚說道。
遊方和尚很年輕,看着十五六歲,若在廟裡,大約就是個小沙彌。
莫白卻莫名信任他,像溺水的人抓着細弱的稻草般抓着和尚的衣袖:“我該怎麼做?”
“若能收買,就以他想要的東西收買他,若不能收買,就讓他再也不能威脅夫人。”和尚的回答簡潔明了。
“要能收買我早就收買了,可我又如何能讓他不再威脅……”莫白一怔,看向和尚。
他眼沉如淵,面無表情。
“你是讓我……”莫白睜大眼。
和尚不語,隻念了一聲佛号。
……
莫白來到與暴徒相約的地點,她攥緊手中的一包毒藥,十分緊張。
所謂暴徒,就是厚顔無恥的流氓,隻要他們掌握了你的把柄,那就永遠無法收買他們,他們就像吸血蛭般,非要吸幹你最後一滴血才罷休。
所以隻能殺了他們。
莫□□心梳妝,穿上一身桃色套裙,趁張千在後院沉溺雕刻的時候,離開張宅。
她與小煥都很害怕,但她們知道,擺脫這幫人的威脅,在此一擊。
暴徒約她來到一所舊宅,見她來了,嬉皮笑臉的将手中畫像鋪在桌面,□□不止,伸手便要一百兩銀子。
莫白換上笑臉,隻說自己嫁給張千後生活不幸,又說張千雕工出衆,很能賺錢,接着提出與他合夥,騙張千的錢。
暴徒本就垂涎她的美色,見她肯如此,更是驚喜。
莫白讓小煥端上酒菜,要與暴徒喝酒取樂,慶祝日後将大富大貴。莫白斟一杯酒,自己先喝下,再遞給暴徒。
暴徒哈哈大笑接過,一口灌下,伸手攬住莫白。
一聲巨響,張千鐵青着臉推門進來。
莫白與暴徒的話全被他聽到了。
暴徒一驚,推開莫白就沖上去将張千打倒在地。沒曾想這一推讓他後腦磕在門階上,當場斃命。
莫白大驚失色,發瘋了樣哭喊,拿着桌上的酒菜就打暴徒。暴徒隻想謀财,不敢害命,見張千一推就死也是急怒交加,反手一巴掌把莫白扇倒在地,想要逃走。
沒想到,剛跑出幾步,他嘔出一口黑血,倒地身亡。
而倒在地上的莫白嘴角也溢出黑血,她驚異的看了看桌上酒壺,接着用盡一身氣力,爬到了張千身邊,随後也斷氣了。
官府查了半天,道是張千下毒,莫白與暴徒被毒死,案子很快就結了。
小煥心理難受,又氣又恨,還是将張千和莫白的屍體運回家擇日下葬。
“……”
“沒等你辦喪事,他們就活了,對嗎?”悟空問道。
小煥閉上眼,痛苦的點點頭。
二人屍體憑空消失,在他們的房間裡活過來,他們像是丢了一些記憶般,每天瘋了一樣的找對方。
找不到對方一段時間後,他們就崩潰的自殺。接着再活過來,再自殺。
周圍的人聽說這事都十分忌諱,不管是住戶還是商鋪,全都見鬼了一樣搬走。而官府,除非屍體出現在大庭廣衆下,其餘時候他們也都懶得管。
隻有小煥,她覺得自己也變成了行屍走肉,每天等待莫白活過來,用盡心思的勸解她,希望她不要再死。
“張千怎會知道你們去見那暴徒?還下毒?”黛玉問道。
小煥搖搖頭:“或許是姑爺恰好看到了,所以跟上吧,本想殺了暴徒,沒想到也毒死了小姐,害死了自己。”
悟空與黛玉相視一眼,皆明白對方的意思。
得從張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