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糖當時的答案也是鈴铛和銀白色,為此二師姐還嘲笑了她半天,說她土狗。
口中還喃喃自語說什麼“難怪現在的服化道做的像白事一樣,合着真的有人喜歡這種啊”類似這樣的話。
當時她還有些不太懂土狗是什麼意思,以為是被罵了,氣的哇哇大哭。
後來才明白,這更像是一種調侃。
不過話說回來,她隻是單純覺得銀白色看着很幹淨,就像冬天下的雪一樣,現在也像小師妹一樣。
鈴铛,銀白色。
宿白硯笑了笑:“我知道了。”
“别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既然沒有什麼特别的偏好,那總有順手的武器吧,在外多年,肯定是用來防身必不可少的。
就比如鞭子,劍,大刀,弓這些。”
宿白硯袖口下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衣料,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睛并沒有流露出什麼強烈的情緒。
她像是思索良久,這才重新将視線轉過去:“若是這樣的話,我倒是比較常用樹枝或者匕首。”
黎糖錯愣:“樹枝?”這東西能幹嘛?也打不死人的呀。
“是,流浪這麼多年,在遇見無霜師尊之前,我經常獨自一人生活在山裡,山裡很冷,樹枝也多,用來取暖和基本的自保沒多大問題。
我還可以把樹枝做成各種各樣的陷阱機關。”
他的話半真半假。
黎糖:“可是山上有老虎,有狼,還有很多蟲子和蛇,普通人界的山裡,動物們多半沒有開靈智,是很喜歡吃人的,住在那裡,你不怕嗎?”
宿白硯的眼中泛起點點脆弱之色:“狼和老虎倒是不怕,隻要不往深山裡去就是了。
其實我也不想,隻是一介孤女,出了山恐會遭受賊人惦記……苦楚良多,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黎糖面露心疼之色:“原來是這樣。”
山裡日子肯定不好過,動物們都很機靈,不好抓,師妹一定饑一頓飽一頓的,看胸口的發育情況就能看得出來。
黎糖眼中的神色逐漸變得更加憐愛起來,她甚至摸了摸自家小師妹的腦袋。
宿白硯冷不丁被她一摸,雞皮疙瘩都激起了不少,下意識偏頭躲開。
黎糖被他的動作弄的有些愣神,半晌,尴尬的想要收回手,眼神剛移開,手中觸感又一變。
——小師妹又把她的腦袋重新塞回了黎糖手裡,還左右輕輕蹭了蹭她的手掌。
黎糖低下頭,心裡平白湧起一股暖意。
她唇角悄悄向上彎了彎,又很快平複。
内心雀躍的小兔子蹦蹦跳跳。
裝作無事發生一樣收回手,她刻意的咳嗽兩聲,雙眼直視前方,想起來一件正經事。
“那個,師妹,你有什麼特别想要的嗎?我過些時日不是要去密境嘛,到時候給你順路帶回來。”
想要的……
宿白硯玩味的視線落在她頭頂,那裡有個可愛的發旋。
想了想,他緩緩俯下身子,将薄唇靠近黎糖的頸窩:“我想要……”
“想要師姐。”
???
黎糖猛地轉頭,瞪大眼睛看她。
動作突兀又迅速,淬不及防脖子貼上一個溫潤的物什,兩人皆是一愣。
宿白硯反應過來,垂下眼,面上的神色沒有太多變化,他緩緩退後半步,不再逗她。
一陣輕笑聲在耳邊響起。
看向少女逐漸泛紅的耳垂,宿白硯的眼神帶着說不出的戲谑。
他緩了片刻,慢悠悠的補充了下半句。
“想要師姐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回來見我。”
黎糖此刻已然成了一隻煮熟的蝦,從小到大,沒人和她挨得這麼近過,嘴巴貼上來……
她猛地甩了甩頭,覺得脖子癢的很。
轉過身,背對着小師妹,她聽見自己的聲音——
“僅此而已?”
身後,少女清冷的嗓音響起,仿佛貼在她耳廓一樣清晰的令人發指。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