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說不過她。
“你回屋收拾下,我一會兒送你回去。”
明後兩天的旅途,不知還會惹出什麼樣的風波。
“現在不是應該假裝太平,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麼?況且這次旅途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你走了,别人會怎麼想?”
她的心真是超乎尋常的寬。
諾亞翻出剛拿到手的戒盒,取出裡頭的戒指,抓住她的手,套在了她的大拇指上。
這是Sophie祖母方才在餐席上,當着衆人的面,送給諾亞的生日禮物:一枚黃金扳指。
方正的戒面上刻有繁複的飾章,和先前漢娜信封上的紅色封蠟是同樣的紋飾。
應該是他們的家族圖騰。
戒指的大小完全不合适,沉甸甸地挂在指上。
方舟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
諾亞不屑一顧道:“你留着吧,就當是我今日賠罪的禮物。”
依照家族慣例,這枚戒指該交到他未來妻子的手裡。他的母親就有一枚類似的扳指。
他現在能給予她的,隻有這象征性的物件。
“明明是你生日,怎麼給我禮物?”方舟摘下了戒指。
她把戒盒塞回給他,可他一臉嫌棄地不肯拿。
她隻得無奈道:“那我暫時替你保管着。你有什麼想要的禮物麼?我回去給你準備。”
諾亞朝她面上掃了一眼,玩笑似地說:“我要你的耳墜。”
今日方舟佩戴的一整套首飾都是Leon送來的,他并未留意到她沒打耳洞,配套的祖母綠耳釘沒法戴,她便換成了一副自己的耳墜。
從老城區一家手工藝品店裡淘來的,不昂貴,但樣式精巧,獨一無二。
要女式耳墜做什麼?
這狗子怕不是有異裝癖?
方舟的耳垂本就厚實,被壓迫得久了,有些腫脹。她想卸下耳墜,卻越卡越緊,怎麼都拉不下來。
諾亞見狀,湊上前伸手幫忙,“别使蠻力。”
他将耳墜輕輕推到耳輪纖薄處,再慢慢取下,輕揉着她微微泛紅的耳垂,“疼嗎?”
耳垂上的一點紅,迅速蔓延至整個耳廓。
方舟揮開他的手,面上有些焦躁。
諾亞又不由自主地揚起了嘴角。
“别嘚瑟了,快坐好,你傷口還沒處理完呐。”
“小口子而已,都快結痂了,不用處理。”
話雖這麼說,臉卻相當實誠地湊了過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靠近。
眼對眼,鼻對鼻,兩人都嗅到了對方身上迷人的氣息。心跳加快,呼吸也逐漸加速,你追我趕的。
方舟給他眉角細細抹上愈合軟膏,又移到唇邊塗抹。正準備收手時,食指猝不及防地被咬了一記。
方舟瞪着一雙鹿眼,不滿道:“你是狗嗎?怎麼随便咬人呐?”
狗子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明明是你先咬我的。”
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怎麼這會兒還耿耿于懷?
看着他隐隐得意的樣兒,方舟玩心大起。
可不能就這樣讓他欺負住了,也得叫他出糗。
方舟探身把住他的腦袋,扒拉他腦後的頭發,“你剛才打架的時候是不是還磕到台球桌了?我得再檢查下,看你腦袋後面有沒有傷口。”
被她這麼一弄,諾亞的雙眼正對着大片白皙,目光避無可避。她身上的氣息迎面撲來,激得他登時面孔绯紅,身體僵直。
愣了片刻後,他才回過神來,惱道:“你這是玩哪出?快松手。”
見他似是惱了,方舟心生得逞的喜悅,手上的勁兒絲毫不松。
諾亞掙紮不開她的抓握,索性張口咬了下去。
一股暖流從被他咬住的地方迅速傳遍全身。
方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身體軟了,手上的勁兒也松了。
重獲自由的諾亞擡起頭,眼中帶着戲谑的笑,“耍我玩很有意思嗎?”
方舟不甘心吃癟,也嘲弄道:“怎麼?你玩不起嗎?”
聞言,諾亞的眼中笑意更濃,再次緩緩湊近。他輕柔的鼻息像羽毛,細細撫過着她的臉頰。他順着她的耳廓緩緩下探,忽然停下,對着她的脖頸,重重咬了一口。
方舟吃痛輕哼一聲,卻并沒有将他推開,扣在他頭上的手指反倒緊緊按壓住頭皮。
像是得到了應允,他換到右側,又來了一口。
不過這一次,咬變為了吮。
方舟的胸膛急劇起伏,身體微微顫抖。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挑起了一場壓根赢不了的遊戲。
她手指用力,使勁抓住他的頭發向後拉,迫使他松了口,擡了頭。
他撩起眼皮看她,眼裡似有水,又似有火。
蜷曲的頭發被她弄得亂蓬蓬的。
方舟推開他,嘟囔道:“說你是狗,你還真咬着人不松口了?”
諾亞笑,“隻許你耍我,不許我逗你麼?”
不等方舟回嘴,衛生間裡傳來砰地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