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童聳聳肩,似乎對南寒臨對他的評價很受用。
扳指具有增強實力的能力,不然左使也不會在逃跑前将扳指扔給門童。
單手凝訣劃過眼前,一閃而逝的亮光在眼前閃過。南寒臨昂首觀察着豹體内的情形。
沒有扳指的存在。
南寒臨大驚中計。
回眸趙燃爻眼神空洞,他已經被懸浮在半空中的豹控制,表情呆滞地站立在原地。左臂被貫穿出一拇指大小的傷口,是門童投擲過去的一塊石子。
再看空中的豹已然脫離了黑玩偶的形态,不過周身仍然布滿黑氣。
趙燃爻被控制住了,就在轉瞬之間。南寒臨升起警惕,美眸瞪着門童,觀察着他的下一舉動。
“在皮影閣的這些日子,我做得最多的便是幫助主人訓虎與豹這兩隻怪物。”門童手中存着不少的石子,“所有我的準頭很準。”
他閑庭信步,緩緩走到南寒臨面前,“我的确打不過你,無論是耍手段還是動真格。不過如今我擁有了主人的鮮血與扳指,更有你擔心的人的性命。”
又是一粒石子過去,趙燃爻左手臂彎處顯現一處不淺的傷口。門童看着這樣的結果微微放松了身體,他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
“所有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左手喪失一隻手指也并不影響門童得意忘形起來,他搖晃着食指在南寒臨面前擺弄。
“第一,加入我們。”
他笑意吟吟。
“第二,殺了控制這位小哥的我。不過你要知道,我死,這位小哥也會跟着我去死。”
南寒臨感受不到門童流露出任何的懼怕、緊張或者任何面對恐懼應該擁有的反應。
他對自己很自信。
南寒臨看着門童的模樣,心裡發笑。的确,趙燃爻與他從未發揮過自己真正的實力,再加上現在趙燃爻被他定住。的确是會讓他有自信的想法。
若不是等着這位嘚瑟門童自爆出他們的門派名稱,她也不會一直不下死手,就這樣跟這位名不轉經傳的門童周旋。
這樣想着面上顯露出一副擔心的模樣,看了看傷口正在栩栩流血的趙燃爻,看着垂首嗚咽的虎以及在半空中顫抖着身體與體内黑玩偶抗争的豹抿唇道。
“我選一。”南寒臨擡手繼續說道,“不過讓我加入你們總要告訴我你們的門派類别啊。我高低也是一脈傳人,就這樣不明不白也是不妥。”
“說得的确。”門童眼中泛過一絲綠光,“奇士滿……”
戛然而止。
門童捂着自己的脖子,猛地後退,他的雙目圓瞪,長着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他隻是瞪大了自己的眸子,看着在眼前逐漸暗淡的景色,之後永遠地閉上眼睛。
南寒臨冷睨着門童倒下的地方,他左手處缺失拇指的地方緩緩滲出血來,石子散落滿地,卻不曾激起灰塵。
南寒臨觀察着門童的屍體,扳指肯定在門童這裡,隻是不知道是體内還是體外。
眸光流轉,南寒臨再次凝氣在眼前,她看到了扳指的存在。正在随着門童的經脈流轉,縱使門童已經死亡,但是他的身體中的扳指帶來的靈力仍然促使着他的運轉。
扳指泛着光芒,它的周身布滿利刺輕而易舉将門童的皮肉割開。
扳指凝結着鮮血,從門童體内飛出。南寒臨手疾眼快,一道飛刃過去,扳指被擊倒,可惜隻是留下裂痕,并未被擊碎。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在此時半空中的豹發出了低吼聲,它體内的黑玩偶逐漸顯現出來。黑玩偶帶走了所有的黑氣,并将其凝聚在自己小巧的體内。
它從豹的身體裡生出,它無法被剝離開豹的身體。
所以它目眦欲裂地看着南寒臨的動作。
南寒臨從香囊中掏出幾枚銅币出來。她的準頭很好,銅币與扳指碰撞發出聲響,同時,南寒臨雙手凝訣,她将扳指困在陣法中。
扳指的确有着非同常人的本事,不過需要以人為媒介。
好比門童,這個扳指具有意識,它在阻止門童将他們的門派名号交代出來。
南寒臨惋惜自己這次的确出手慢了些,銅錢陣包裹着扳指緩緩落在南寒臨的手心上。
她舉起扳指,對着月光觀察,并無什麼奇特的地方,歎了口氣,看着仍在緩緩流淌鮮血的趙燃爻将扳指碾碎,淪入塵埃。
黑玩偶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生命被終結,它發出不甘的怒吼聲,不過無濟于事。
趙燃爻得以突破這份桎梏。
他長長舒出一口氣,連忙點住自己的穴位,阻止鮮血的繼續流淌。
南寒臨将一個瓷瓶扔到對方懷裡,“裡面應該還剩六枚。你都吃了,你失血過多。”
看着趙燃爻聽話咽下後揮手将豹從空中放了下來,冷臉詢問,“現在扳指消失了。”
豹無精打采地将頭垂在地面上,虎倒是緩過神來,滾到豹的身邊,嗚咽起來。
南寒臨不懂獸語,看着逐漸流失妖力的虎與豹皺起眉頭,她蹲下身子,将手橫亘在虎豹之間,指向閉眸調息的趙燃爻冷聲開口:“用人話回答我。你為什麼他會被控制?”
“扳指可以控制心志不堅的人,我當時是黑玩偶,更會加深扳指的控制。”豹随着虎的模樣,用體内最後的妖力幻化成了一隻貓的模樣,尾巴高豎起來,像狗兒一樣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