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也是你們蔔卦人最長說的一段話。順勢而為,遵天道而定。不要總是想着逆天行事,性命堪憂啊。”
話落,回到自己的鋪子前,端出兩碗熱氣騰騰的混沌放到不遠處的台階上,“自己家手藝,祝願功成。”
語罷,蹒跚着步子,捏着銀票推車離去。
南寒臨沒有去瞧大娘的身影,她全神貫注地瞧着男子的步伐招式。這麼長時間,每每趙燃爻即将一招制敵的時候,都會被男子巧妙躲避開。
斷不可能如此,她摸過那人的脈,即使修習武功,也不可能是趙燃爻的對手,更不用說打這麼多回合仍不見結束。
“方才我瞧便覺不對,原以為是我記錯,沒想到卻是你冒領他人名諱。”南寒臨素手凝訣,輕聲試探。同時引來一道驚雷拔地而起劈緻男子腳邊。
男子卻是狂笑,彎腰躲過趙燃爻的長劍卻因松懈而劃傷左臂,登時鮮血淋漓。可他混不在意。
“還以為需要一段時間呢。漆鶴傳人,久仰大名。在下,城陽閣,步溟風。”
成功試探出來。
“城陽閣?與城陽門什麼關系?”
“正版,與盜版的關系。”步溟風聳聳肩,語氣表情都是十足十地不屑,轉而望向探究眼神的南寒臨眼神轉變自然,玩味一笑。
“漆鶴劍,乾凃紋身。我如今見識也不過如此。”他轉身淩空離去,“希望過幾日還能見到你們。”
南寒臨二人哪裡那麼容易會輕松放這個步溟風皮都不掉一層的離去,二人雙雙甩出短刃長劍,搭配着南寒臨習慣性布在步溟風身上的奇門術法,成功拖延住對方的身體。
“為何此前你身上毫無功法痕迹?”俯視着被五花大綁的步溟風,南寒臨舉着短刃抵在步溟風的咽喉,隻要對方稍一側脖頸便會當場殒命。
“城陽心法,我可以變幻已死之人的模樣,隻是有時辰限制。”步溟風甕聲甕氣地回應,縱使他再不羁,也是個惜命之人,此時說話聲音極輕,仿佛害怕說話喉結的滾動都會讓自己喪命。
“你倒是惜命。隻是不把旁人的性命當命。”南寒臨冷笑,手中力道加深,正欲再度詢問,煙霧缭繞,攪得她眸睫輕顫,手中力道倏地見輕,步溟風借此機會遁走。
待煙霧稍稍褪去,南寒臨冷眸看着張餘金。
“你一定要與我對着幹?”
“各有信仰,惟願殊途同歸。”
身影悄然離去,南寒臨恨得隻能跺腳。
趙燃爻拍拍南寒臨的肩膀作安慰狀,“最起碼知道是誰試探的了,沒有旁人的參與,隻有張餘金。一個已知的敵人,總比未知的讓人安心。”
“也對。”
南寒臨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耳邊的趙燃爻卻因得到南寒臨的肯定而滔滔不絕起來,叽叽喳喳地沒有停歇。
聽得南寒臨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分明明天做的都是一樣的事情,趙燃爻總是會比她能發現有趣的事情,從而讓無趣緊張的生活掀起波瀾。
“得了,回家。秋禾姑身上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南寒臨微微轉身伸手掐住趙燃爻臉頰重重的捏上一捏。
得到的是安靜到不得了的趙燃爻一枚。
這是一次偶然機會得到的方法,追本溯源甚至要到乾門眼盲期間的不小心舉動。
幸好,對方不抗拒甚至樂在其中,南寒臨也樂得了解到這個可以讓趙燃爻安靜下來的小開關。
可惜這次失效了。
趙燃爻并未收斂而是得寸進尺,他停下步子,也拽着南寒臨收拾垃圾的手頓了頓。
他将那些東西抱回到自己懷着,随後舉起南寒臨的手掌,輕聲細語道,“你下次應該直接掄起袖子扇我的臉。”
南寒臨在趙燃爻眼中瞧見顯而易見的戲谑,他唇畔的笑似乎在挑釁她。
南寒臨這能忍?
當然不能。
于是聽得對方的話,南寒臨伸手借着趙燃爻的力道删了對方一巴掌。
得到趙燃爻站起身略微推搡着南寒臨來到混沌鋪大娘留下的混沌面前。混沌有些涼了,不過還是溫溫的,皮薄餡大的模樣,南寒臨甚至可以透過光嫩的外皮瞧見裡面香氣撲鼻的肉餡。
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于是攪起混沌,拍了拍身旁的座椅,“先吃吧,要不涼了就不好吃了。”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