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仍然在賀珂羽手心處跳動,隻是此時的賀珂羽表情并沒有此前好整以暇的模樣,他眼神深處的懼意出賣了他。
冤魂聽主令,感受到賀珂羽顫抖地心情自然也伴随着賀珂羽的心情起起伏伏地纏繞在趙燃爻身前左右。
南寒臨很有眼力勁地退居幕後。她懶得出手,事情并不簡單,她還需要養精蓄銳,更何況這并不是一個人的戰鬥。
甯渡乾站立于南寒臨身側,單秋禾亦是抱臂淺笑望着她,南寒臨抿唇摸索着舉起被自己挂在腰間的流蘇玉牌到甯渡乾的眼前。
“這個是皇城裡的東西嗎?”
甯渡乾接過流蘇借着月光細細觀察起來,眸子微不可查地閃過訝異與不解的神情。
“的确是皇城裡的東西,你從哪裡得到的?”
“是便好。”
南寒臨複又說道:“待此事了結,我們恐要回京了。”
“現在就回?你忘了你還沒有完成我的要求。”
甯渡乾并不滿意南寒臨的安排,他也直截了當地提出的反對。單秋禾眨眨眼自然瞧出了二人之間的洶湧澎湃,不過還是淺笑着做着調解。
“你要求的那件事情好辦,我去完成便是……”
“心毒尚未解決,你不要性命了?”
甯渡乾直接打斷單秋禾的下言,看着甯渡乾不願承認且控制不住關心的樣子,南寒臨心頭湧起潋滟,卻是欣慰。
她從未見過甯渡乾如此有人情味的樣子。
“心毒雖然被黑鳥吸收過一次,可如今黑鳥已死,再沒有鳥兒可以吸收你體内的心毒。”
還是沒有承認啊。南寒臨暗自撇撇嘴,不過按照她對甯渡乾的理解,他也的的确确不會将自己做出的事情說出來。
就比如說,是他甯渡乾将心毒吸收到自己體内一半,延緩了單秋禾幾年的毒發。
單秋禾歎息,瞳孔微微顫抖,目光閃爍緊緊盯着甯渡乾,卻仍然不發一言。
甯渡乾眼神直勾勾瞪着南寒臨,南寒臨會意,組織一下語言便開了口,“秋禾姑,麻煩你先走一步。”
“做什麼?你們有事瞞着我?”
這會單秋禾是打死不打算先走一步了,于是搖頭後退并不打算再接南寒臨的話茬。
“沒有,此處雖是皇城卻隻是皇城外院,我隻是想讓你先到皇城内裡替我們打探打探消息線索。甯渡乾體内存有冤魂,需要賀珂羽将其吸收出來,不然他命不久矣。”
南寒臨決意将事情說的誇張一些,話音落下,單秋禾欣然同意,“那行,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先到一步。我在皇城中有一處宅院,正好可以當做我們休整的地方。”
單秋禾沉吟半晌,“朝陽閣的弟子應當已經到達宅院了。”
是她多思多慮了,沒想到她親愛的秋禾姑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南寒臨情不自禁地擁抱住單秋禾,她将頭埋在對方的頸窩處,甕聲甕氣地回應着:“秋禾姑,你最棒,最好了。”
單秋禾享受着拍了拍南寒臨的後背,自上次相見後,南寒臨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松地擁抱過她了,哪怕此時是刀山火海。
“那我便先走了。明日三更天,若你們還未結束,便燃放此信号,我看到後,便會率領朝陽閣弟子前來。”
“自然。”
南寒臨鄭重接過,又擁了擁單秋禾同時悄無聲息地将兩道簡易的結界保護符張貼在單秋禾的背後。
單秋禾走得很快,一旁趙燃爻與賀珂羽之間也打得難舍難分,南寒臨瞧出趙燃爻有意藏拙,興許是為了讓她可以徹底交代清楚,于是也不向甯渡乾繞彎子,直接詢問。
“說罷。心毒你吸食了多少?”
甯渡乾倒是沒想到南寒臨這麼直截了當,默了默随後道:“一半。她是我娘,我不可能看着她被折磨緻死。”
“我沒說你做的不對,但是你為何兇她?”
雖然甯渡乾本意是好的,可以理解的。可那樣的行為語氣并不是讓人可以輕易接受的,所以南寒臨決意淺淺告訴甯渡乾一番同時說出自己的目的。
“我沒兇,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要讓你重回皇宮,回到五洲最大的權利中心,我要讓你堂堂正正的頂替甯王,或許我們真的可以坐上那個位置。”
南寒臨背過身,微微昂着頭,眼神微瞟向甯渡乾,對方不同于以往的不屑一顧。他靜默下來,最後緩緩地垂首。
“可以一試,我要做什麼?”
“就像面對秋禾姑時一樣,你要轉變你的态度,你的語氣。這樣才可以不觸碰旁人的禁區。這隻是簡單的一點,可惜我不能詳細與你訴說。”
趙燃爻手中的劍刃淩厲了幾分,南寒臨知曉時間不多了,“秋禾姑守外城,你入内城。張餘金可以幫助你進去,這是我們的交易。”
“你敢用他?”
甯渡乾不信,嘴角的冷笑壓都壓不住。
“試試,不成功,他便死。”
南寒臨聳聳肩,“我這裡有他最在意的東西,就算身死,也要被他帶入墳墓的東西。”
“那個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