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懷瑾更像是在通過這個血腥味的吻宣洩他的恨意。
最後,他終于放開了她,迎面而來的是季渺渺的巴掌。
季渺渺皮笑肉不笑,摸着自己被咬破的唇,冷聲道:“你瘋了?要我提醒你嗎,你是不是燒壞腦子了?”
最另她生氣的,不是這個,而是宮懷瑾對她的感情好像有些扭曲。
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
聞言,宮懷瑾隻是拉過她剛剛打自己的手掌,他問:“渺渺,手疼不疼?”
季渺渺:“?”
她覺得他腦子真的燒壞了,總之,他現在的狀态非常不對,不是一個适合好好溝通的時機。
他需要冷靜一下。
……
季渺渺正想離開,下一秒,門外的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氣氛。
“懷瑾。”
“可否讓吾的未婚妻出來?吾找她有事。”箫無際站在門外,不徐不疾道。
季渺渺暗道不妙,箫無際來找她了,看來申時到了,他們今早約好了,差點忘了。
而宮懷瑾卻沒回應箫無際,隻不過,當聽到“未婚妻”三個字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他冷下聲來,耐心地問:“渺渺,你真的是那狐狸的未婚妻?”
季渺渺看他這幅樣子,但凡自己說一句“是”,他都要氣得吐血。
但她還是認真應道:“是。”
與其讓宮懷瑾再執迷不悟下去,不如,幹脆想辦法遠離他。
意料之外的,宮懷瑾沒有發火的迹象,隻是沉默着松開她的手,然後在外面攏了件衣服,又牽起季渺渺的手,拉着她走過去打開了門。
當對上箫無際似笑非笑的目光時,宮懷瑾仿佛炫耀,他道:“箫兄,見怪,渺渺隻是來探望我。”
箫無際看見兩人牽着的手,也不惱,隻是溫和開口:“嗯,那好,吾與未婚妻還有約,先走了。”
說完,便帶走了季渺渺。
而季渺渺隻好裝作聽不見看不見,心裡默念着“嗯嗯嗯”,任由他們吵。
……
望着兩人離去的身影,宮懷瑾眼中都是憤怒和不甘。
好一個狐狸精。也不知道用了什麼下賤的手段來勾引渺渺。
但轉念一想,未婚妻又如何。渺渺隻不過是新鮮感上頭,她早晚會後悔的。
殊不知,他的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妒夫。
……
“箫無際你聽我說,我是被綁過去的,宮懷瑾他吃錯藥了。”季渺渺被箫無際攥着,而他越走越快。
不過自己為什麼要和他解釋啊……
季渺渺反應過來,站定腳步,“停下,你要帶我去哪?”
箫無際隻好停下,轉過頭看着季渺渺,他歎了一口氣,“渺渺,說好申時要和我出去的,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就忘了?”
季渺渺有些心虛,這事她确實不占理,但她依舊嘴硬道:“沒有……怎麼會,都是宮懷瑾的錯。”
聽到她的話,箫無際悄悄彎了彎嘴角,他“嗯”了一聲,随後将自己的手指穿過季渺渺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季渺渺歎了口氣,隻好裝作不知道,她重新邁開腿,“算了,走吧。”
兩個人就這樣握着對方的手,出了宮門,一步一步走在雪地上,直到掌心染上彼此的溫度。
雖然季渺渺心裡是不太情願的。
*
岩冰原。
霧霭沉沉,黃昏撒在雪地上,倒映出五顔六色的光,山川雪景風光旖旎,引人入勝,如同世外桃源。
箫無際帶季渺渺來到了狐族居住的地方。
她方一進入,就有幾隻沒有修為的小狐狸跳到她身上,它們未開靈智,隻會“嗷嗷”地叫。
箫無際側過頭和季渺渺說話:“喜歡這裡嗎?”
季渺渺摸了摸身上的狐狸,她不得不承認,這片地方的确很美,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色,于是,她發自内心地點了點頭。
箫無際笑,他說:“放心吧,這裡隻剩一些修為低的狐妖和一些小狐狸。”
“我隻是,想帶你來此地看看,順便讓它們看看你。”
季渺渺不解,“看我?看我做甚?”
箫無際伸手攆走她頭發上的一片狐狸毛,笑了笑,“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啊。”
他的笑裡沒有半分假意,全部發自内心。
他知道她不喜歡自己,但他想讓她了解自己一點,然後,祈求她施舍那麼一點點可憐給自己。
他一直都很孤獨,在妖界的這幾年,也隻有狐狸陪他,他常常想,有時候一個人走了太久,會忘記自己為什麼在這裡。
但季渺渺的出現,于他而言,就像十分溫暖的陽光,他企本來隻是遠遠地看着,不敢觸碰,但在離開她的幾年後,他才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忍受孤獨。
所以,哪怕她欺騙、利用,不愛自己,他也甘之如饴。
季渺渺看着箫無際的眼睛,一時半會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好半天,她才風輕雲淡地憋出一句。
“蕭無際,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