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問了。不過我們什麼時候結束坦白局,一直問下去嗎?」
——怎麼會,忘了這茬了。
“三西西,幫我看下時間啦。”
何尤裡說着按動手機。
三西西眯眯眼睛當作回應。
收回看向三西西的目光。時間還夠,欣譚恩和她約的下午三點,公園很近,走路十分鐘就到,不急。
——一人三個問題好了,怎麼樣?
問多了露餡就不好了。
他應該沒把之前自己的醉話出當回事吧。
來到這個世界的頭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何尤裡很少去回憶。
羞恥心爆棚。
要怪就怪那個何尤裡喝了酒。
「好。」
“接下來問什麼呢。”沉吟片刻,何尤裡問出第二個問題。
——你覺得我們之間這種特殊聯系方式是命運使然嗎?不得不說,唯有你我可以使用的聯系方式,聽着很命運。
何尤裡誘導着佰索。
她想要聽到更多信息。
三西西跳下桌子,何尤裡翹起的嘴角一頓,低頭瞧向溜出去的三西西。
剛剛她不會露出什麼反派氣質吓走三西西了吧?
應該不會吧。
扭頭重看向空白書,何尤裡悠悠然,佰索還沒回答,八成在組織語言。
可過去了大約五分鐘的功夫,佰索仍舊沒有回複。
他有其他事要幹都會吱一聲,直接不回答的情況根本沒有發生過。
何尤裡的話從不墊底,次次打開空白書,留下的墨迹——上次聊天的最後一句——隻會屬于佰索。
發生什麼事了。何尤裡目露茫然,連帶表情都有些懵懂的無措。
他與她之間的關系最難評定。何尤裡留着心不覺得佰索是她的朋友,哪怕她以成為男女主朋友為目标。
書籍中教人如何交知心朋友:用真心,誠實,開朗,熱情…………
何尤裡現在才算誠實,其他提都沒必要。
此時才猛然發現原來一直在維系這場關系的人不止何尤裡自己,還有佰索。
佰索說不要再聯系了,何尤裡沒有辦法繼續聯系。
反之亦然,如第一輪。
何尤裡單純在例行公事,将其視作不能不做的事。
無意識摳弄手指,她手指甲旁邊多了一點毛刺。
随即擺弄着害人不舒服的毛刺,澀澀的痛。何尤裡深棕色眼瞳回神,伸手打開書桌抽屜,裡面放着指甲刀。
幹脆利索剪去毛刺,何尤裡眼瞳恢複往日神彩。
——發生什麼事了。
——有事吱一聲啊 佰索。
「吱。」
「墨水不夠了,抱歉。」
哈。
何尤裡臉皺起,她看到“吱”的一霎那裝滿憤怒情緒的氣球一下子鼓起,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畢竟沒有到爆炸發出響聲的程度。
下一句的出現,氣球瞬間癟氣,何尤裡胡亂生出些怨怼又難以探明自己在因何怨怼。
——嗯。
「你生氣了?」
——我這人大度的很,從來不生氣。
崔林渡看着這句話悶悶地笑。
「不生氣就好,要是生氣了,我可以給你講講我世界的故事作為補償。」
何尤裡突然吸了口涼氣。
——不,不,千萬别,你是佰索,沒換人吧。
崔林渡疑惑。
——當然是,沒換人。
——那就對了,千萬别。
你的過去我可無權過問,前面純知道你不會答應才過了把嘴瘾。
何尤裡暗暗提高警惕,聊出不必要的感情就毀了。
他的态度好像一直不太對。
有什麼可告訴她的,每日的談天能夠讓佰索對她敞開心扉?
加上那些何尤裡特意留下的人情也不夠啊。
不能啊。
——我不是欣譚恩。
寫這個做什麼,何尤裡“啧”一聲反手想凃掉。
「你不是欣譚恩,你是何尤裡。」
崔林渡單手支臉,眉眼柔和,他鮮少表現出放松的狀态。
「尤其的尤,哪裡的裡,何尤裡。」
“………………”
不等何尤裡反應,崔林渡繼續寫。
「你搞錯了一個地方。不止你我可以用這種方式進行聯系,将你的信放入水中,當出現載浮載沉的狀态時證明你想要聯系的對方可以聯系了。」
——等等,所以說你不單在和我聯系,還有其他人?
——你還在和其他人聯系?!
何尤裡緊急叫停。
她又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自己滿肚子風。
這就是坦白局應有的實力啊!
「可以這麼說……這麼說有些怪。」
崔林渡遲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