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隻是在患得患失。
但接二連三的意外打亂了計劃的步驟,兩個月不能見面。
我想要再和你見面,要到什麼時候呢。
何尤裡,很想你。」
書燙手般,何尤裡放下手,她讀時竟有了心驚膽戰的感覺,先不管原著男主如何,崔林渡透露的幼時經曆,字裡行間很容易發現的小細節,都在表明崔林渡他不會有那麼好的成長環境。
何尤裡甚至後悔提起自己的家庭,蜷起手指,她本意絕不是想要得到崔林渡如此的反饋。
讀完卻隻剩下怅然若失。
她和自己的父母聚少離多,陰差陽錯,和自己喜歡的人也是這樣。
原來一個人和另一個人之間的關系并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改變。
重握起鋼筆,屋内暖氣開得足,筆身卻依舊通體冰涼猶如大理石。
何尤裡換了個姿勢。
無意再将對話延長,何尤裡低壓舌根,糾結着措辭。
醞釀一番,終是下不去筆。
何尤裡眉頭下壓,以前怎麼不覺得手中的筆這般沉。
他遇到什麼意外了。
何尤裡一字寫不出,腦中萦繞着這個疑問。
說不出的古怪開始纏繞她心,何尤裡重又閱讀一遍崔林渡寫的信。
這個切片男主雖是切片但他這個娛樂圈位面的人設未免太豐富了吧。
豐富過頭了。
不像切片。
但一切都對得上。
何尤裡看不破這種古怪,又不想古怪感覺纏上自己,再覺得不對也隻能輕拿輕放,以後再說。
注意力再回到空白書中去,她面露恍然,陡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如崔林渡所說,他有些急了,正在對何尤裡全盤托出。
何尤裡再次疑惑是不是有什麼外挂或者金手指,她自己不知道但對别人特别有效,要不然為什麼每個人都會不合時宜的對她全盤托出。
還是說站在他們的角度看他們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不懂。
——崔林渡,你喝酒了嗎。
何尤裡最後如此問。
「不記得了,好像有喝。」
「………………」
「是因為喝酒嗎?總感覺事後會後悔。」
“……………………”
何尤裡肩膀聳動,眼裡皆是笑意。
老天誠不欺我,酒後吐真言居然在她面前如實上演。
“絕對會後悔的。”她小聲嘟囔,捎帶着下定了絕不碰酒的決心。
她自己碰上酒準沒好事發生,尤其喝酒斷片這事,何尤裡也是來到這個世界才知道。
為了避免麻煩,何尤裡很具有前瞻性的将酒精過敏挂在嘴邊,但凡和她接觸過的人都知道她碰不得酒。遇到吃席不用自己說話,身旁人就會主動cue這一點,何尤裡來人就以飲料代酒。
不過需要說明的是何尤裡還真對酒精過敏,這事并不是作假。
所以她看到那個何尤裡冰箱有含酒精的飲料才起了要嘗嘗看的念頭,誰知道那個何尤裡酒精不過敏但酒量忒差,一杯倒。
——你喝多了。
——你不想我記得,我會忘掉的。
何尤裡苦笑不得,他可能一開始根本不是在生悶氣,單純腦子轉不起來,半點思緒沒有,回答不了何尤裡問題,隻會一問三不知。
她這麼想着,心裡好像塞了隻毛茸茸的兔子,那般可愛,心被它的重量塌陷一塊,何尤裡想拽走,兔子就開始撲朔腿,心跟着飛快的跳。
無可奈何,何尤裡想,無可奈何。
「不。」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很想見到你。」
何尤裡彎起眼睛,颠颠倒倒,來來回回說着這幾句話,他醉得厲害。
——那這樣子,為了防止你明天斷片,記不得自己說的話,我等下問你一個問題來證明我們确實有好好聊天确認關系,你不要回答我,留着我的問題直到你醉醒,好嗎。
「好。」
——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等你記憶恢複後也不能賴賬,請你在現實中對天發誓,崔林渡是何尤裡女朋友,好嗎?
讓天看到,那個切片男主是我男朋友,故事會因此變動,循環會因此結束嗎。
靜等片刻,崔林渡果然沒有回複。
她合上空白書,放回那一摞與它模樣一緻的空白書之間。
剩下時間再存些稿子吧,再過幾個小時,又到了和那個何尤裡見面的時候。
必須要得到她的幫助。
“我心裡有點發毛,不知道為什麼。”
系統用嚴肅的語氣對欣譚恩說。
“哼。”欣譚恩嗤笑,沒把系統的話當回事,隻當它在胡謅。
“你哪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