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說孩子降生會脫離母體獨立行走,短短的腿,不能幫孩子的,孩子會一直走,短短的腿變長,他們要走進那間白房間。
純白的房間,那是孩子真正的母親,門會鎖住,開鎖的鑰匙不在孩子身上,ta無法自由出入。】
“就如你對純白房間的設定,說那是孩子真正的母親。”
與何尤裡同行的小歪吃進最後一口蛋糕,口型模糊不清,何尤裡隻靠耳朵聽是聽不見的。
于是她扭頭,盡量大聲問:“你在說什麼?”
小歪随手扔掉盤子,盤子如飛碟般旋在空中,劃出不标準的弧度,沾地那一秒盤子變為點點螢火蟲,飛往遠處。
“就像你标榜在文中的設定,按照這個說法,我世界最基本的設定非一口氣暴露秘密莫屬。”
她遙望飛走的螢火蟲,“你世界的嘛,當然非人均直球選手莫屬啦。”
何尤裡收回手揣進兜裡,低頭瞧自己打扮是沖鋒衣加工裝褲,褲子加着絨,感受着貼皮膚的衣服,應該也是加絨的。
“真的假的,我搞不清楚這些,你可不要強調什麼設定來騙我。”何尤裡越過穿衣打扮,目光看向腳下的路。
草不知何時越來越少,竟不等适應已隻剩零星幾個灌木叢。
小歪聽出何尤裡語中的調侃與肆意,眼睛一轉,“開玩笑啦,我那邊這樣不見得你這邊也這樣嘛。”
沒什麼好反駁,正當小歪在為何尤裡所說循環琢磨,何尤裡冷不動冒出一句:“純白房間應該快要找到了。”
“好得很。”
再走下去外面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由于是在夢中,天色無法判定早晚,她們一直在走,一直在走。
兩個人都不覺得累,時間的流逝最是荒誕,何尤裡說咱們應該走了一個小時,判定依據是直覺。
化名為小歪的另一個何尤裡擺手提出自己的見解,“吃蛋糕怎麼會用一個小時,最多二十分鐘。”
“在夢裡談時間才叫浪費。”何尤裡甩甩手腕将手揣進兜。
風吹得雖然不大但像是吹進了人骨頭縫,手腕酸脹難言。
何尤裡旁邊的小歪揣着手,悠哉悠哉。
純白房間這種似是而非的概念物,她是理解不了的。在何小歪腦補中純白房間應該和女巫的糖果屋沒什麼不同,差距不過一個純白一個純糖果。
何尤裡說要找到了,何小歪談不上信不信,可眼看走了薛定谔的二十分鐘,高興勁兒早随風飄散,越走越狐疑,思維開始發散。
“講講你的循環呗何大作家,我還不如信了你說的一個小時————時間真是太難熬。”
“不叫小何非要叫何大作家,那烤肉店老闆,就以這個做交易,何必提什麼問題呢。”何尤裡故作俏皮地眨單隻眼睛。
“…………”
何小歪豎起大拇指,“謹慎精神值得嘉獎!”
何尤裡從容以對。
“好吧好吧,誰叫我善良呢。”何小歪從善如流,知道對于何尤裡來說這些都是要慎重又慎重的事情。
畢竟何小歪也是這麼過來的,隻不過看開想開而已。
何尤裡心裡松一口氣,她不懂别人,其他世界的何尤裡也算别人。
直球選手沒什麼不好,所謂萬事開頭難,何尤裡決定做直球選手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有很多次。
對崔林渡和佰索以外的旁人好像都不怎麼起作用。
不對,何尤裡又在心裡找補,他倆是同一個人,以後提起來不能按兩個人。
等我醒過來他也應該醒酒發現空白書上留有的筆迹了吧。
會是什麼反應呢。
“欸你想到什麼了,表情好生動。”何小歪好奇得很。
“循環怎麼給你講,想想就覺得頭疼。”
念想被何小歪打斷,何尤裡輕錘後腦勺,好似真在認真思考怎麼才能給何小歪講好循環這個故事。
“既然是交易那就不急,完全可以我幫你之後你再告訴我嘛,”不覺得有什麼好急的,何小歪語氣稀松平常,坦然做出決定。
組織語言的時間不怕少就怕沒有,想要無錯的、不透露更多的講給何小歪,何尤裡需要時間。
她主動提,何尤裡自然支持不急着講。
“給你寫信的何尤裡很多?”
一心二用,何尤裡心裡想着措辭,嘴上找了個由頭引開這個何尤裡注意力,讓她不要過多強調或注意。
“不少。”具體數不提,何小歪以某種節奏搖頭,餘光不斷瞟何尤裡,問我啊問我啊簡直要作為字幕從她眼睛裡跳出。
微微抽動嘴角,何尤裡亦從善如流,“大概說一下呀,不少是多少,九個?十個?一百個?”
“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