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事情愈加複雜:最開始是希望不變瘋逃離既定命運,選擇半路跑路以此逃離主線,結果還沒幾天循環就來了。
循環,何尤裡咬牙,該死的循環,發現莫名其妙的循環後選擇抱男女主的大腿,别說抱大腿了不料連結識都困難。
這算哪門子循環,一次、一次無規則的重開,第一次她是逃離主線了,第二次她态度多積極啊,怎麼就又重開了,難不成真就和主線什麼的沒關系。
水珠從眼睫下滴,挂在鼻尖,唇珠,何尤裡迷惑的眨眨眼,很多便摔碎在浴室瓷磚。伸手夠過毛巾,她蓋住自己的臉,眼前一片黑暗。
臉隐隐有點發麻。
本來想要借着循環知道更多信息,誰能想到空白書又發揮作用,還真是要感謝堅持不懈與崔林渡進行寫字交流的自己,要不然還得耗很多時間才能知道空白書怎麼用。
何尤裡想起被三西西搞得一團亂的家和那個陰差陽錯用上的空白書頁。
不記得有寫姓名,為什麼會夢到那個何尤裡。
默認不寫名字就是交給自己?不理解。
緊接着接踵而至的便是一系列夢與夢,何尤裡對這種超脫她想象的能力持謹慎态度,最好能不用就不用,要用就用在刀尖上。
上次倉促醒來後何尤裡對何小歪此人還有數個疑惑點,她難免會有這個人知道多少,又為什麼在看起來知道很多的情況下選擇認命。
何尤裡不打算認命,悲催命運總有辦法破解吧。
勉強懷着樂觀态度的何尤裡擦完臉将毛巾放回原處,天無絕人之路,更何況别人說什麼就信什麼未免太天真,總得自己試一試才行。
“夢”這一事先放一旁,循環這個事何尤裡重點關注“原著”。
原著吐墨的變化,何尤裡記憶尤為深刻,前兩次原著變成黑皮書,墨全部侵染牛皮紙封面,往往這時她會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回到了一月六号。
旁邊都會有三西西,快變成水印了。
何尤裡雙手抱臂,作思考狀,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碰手臂睡衣。
以往想到原著,想到循環條件,必想到主線,原以為是因為自己脫離主線,現在看來肯定不是。
倘若不是因為主線,和主線關系不大,而是旁的關系着厲害呢。
想到此,何尤裡走出浴室,進廚房小心打開冰箱。
如今很少拿出原著,放在冰箱裡幾乎要成一個大冰塊了,GOPRO每天都在勤勤懇懇為何尤裡監視着原著狀态變化。
每次打開冰箱取物何尤裡都會下意識瞥一眼放在冰箱櫃中的原著,秉着能不動就不動的原則,這一次循環何尤裡根本就沒有打開冰箱那一層櫃子。
再一次的,透過透明冰櫃看了一眼原著,何尤裡轉頭取下GoPro關住冰箱。
看看延時攝影模式下的原著有什麼變化。
踏着拖鞋,何尤裡變換姿勢,滿懷期待開始查看。
查看的第一秒,何尤裡表情還算平靜,畢竟她在家什麼都不敢時就好查看一遍,關鍵每次看都覺得沒什麼變化。
一周兩周不見有變化,一個月的行動下總會有了吧,畢竟前幾次時間都超出了一個月。何尤裡如是想到。
二十來分鐘後何尤裡即将要歎息吐魂了。
——這次好像依舊沒有一點點變化。
攝影角度刁鑽得很,和把眼睛放在手機充電口處看視頻有的一比。
直看得何尤裡頭昏腦脹,大有一種兩眼不能視物的絕望感。
她放下GoPro,按壓自己的突突的太陽穴。
現在和崔林渡和好還來得及嗎,隻是表白被拒到底有什麼好尴尬的,就算是男主也不能打包票别人必須喜歡他吧,所以在尴尬不自在什麼啊。
何尤裡煩得很,再不自在也不能到現在都不說幾句話就下線吧,我難不成傷他心了,可他說要幫我啊,這一個月裡幾乎都不見他說話,主動和他聊天才勉強說下幾句話。
她越想越不解,這樣子都沒辦法開讓他忙的口,關鍵是除了崔林渡自帶的書頁,還有什麼他能幫上忙呢。
何尤裡背靠椅子疲憊地仰臉望向天花闆,緊抿嘴唇。
又想起他了,好像每次胡思亂想的盡頭都是他。
如果起初選擇堅定的答應他,不反悔…………算了。
以手擋住天花闆引人眼睛酸澀的燈,何尤裡似歎似笑。
——他們之間不會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