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多問問吧。
眼睛盯着書頁,何尤裡夠到身旁水杯,她起身去廚房給自己接熱水,莫名口幹。
再坐回書桌前,順手将水杯放到離空白書稍遠處,一縷薄氣從水杯中袅袅升起,何尤裡吹吹氣,試探地啜一口。
兌了涼白開,沒那麼燙,何尤裡喝幾口解決口幹問題,喝完沒再把杯子放在書桌上,而是洗幹淨放在客廳茶幾。
卧室燈光不如客廳明亮,何尤裡幹脆拿着空白書和鋼筆來到客廳。
還有崔林渡寫給她的信,猶豫了一下,也拿着了。
雙腿交疊,何尤裡躺在沙發上,筆紙擱置腿間。
還記得上一輪意外從燈中得到的紙張,不出意外是有關原著娛樂圈位面的劇情,這一輪故技重施卻在拆疊成方塊形狀紙時發現一字沒有。
是張白紙。
崔林渡他看不到空白書内容,要想知道他手裡的那十張紙現在還能不能看到字,前提是崔林渡帶着他的書頁來到何尤裡這個世界才行。
這個前提隻能三月初去實現了。
何尤裡心酸地再喝一口水,當時意氣用事了不成?但是于情于理都不能接受,這件事不容置喙,沒有喝酒的何作家在心中不止強調過一次。
不能接受,那是錯的,拒絕他,及時止損,才是對的。
幹完自己對自己的警告,何尤裡懷着虔誠、謹慎的心開始閱讀崔林渡寫給她的信。
親愛的何尤裡:
我想拉你入夢。
這一個月内有進展嗎,能感覺到你對我懷有某種說不上來的在意,其實我還好,冷靜下來想想我們兩個之間隔了不隻是世界,請不要太過在意你糾結後的回絕——會糾結吧——所以想要先解決最重要的事:循環和你在乎的命運。
讓我們重新來過吧,這一個月裡自我的狀态說不清楚,總是會心不在焉,不希望和你沒有關系,既然如此恢複最初才是最好。
不是嗎?
何尤裡,不要再對任何一個人做出“劇透”這個舉動,“劇透”太多對你本人不會有任何好處。
沒有辦法如上兩次一樣同一時間段來到你的世界,很有可能是實驗“劇透”嚴重程度的緣故。
算不算弄強成拙,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很想如你般開頭便呈現一個故事,應用于今晚的夢境,但苦惱于沒有編織故事的能力,考慮再三決定交給今晚的夢境,由它來編織。
看到這裡,何尤裡不由“啧”了一聲。
她繼續看下去。
很久之前便想給你寫信,很久很久了,寫出來卻全不是我最想說的…………
見面說吧。
崔林渡。
一目十行看完,何尤裡挑眉把紙重疊回方塊形狀。
男主啊男主,崩環成這樣。
步步被束縛住的感覺很重,空白書靜靜待在腿間,何尤裡屈腿,手順勢拿起空白書,手指間夾着筆,筆在手指間靈活轉動,形成清淩淩的一個銀圈。
再停下,何尤裡已然想出要對崔林渡寫什麼。
————故事發生在一個沒有星星的晚上。酒鬼紀匆匆倚在自家小區花池邊上,手裡抓着一半瓶響叮當的酒瓶。
他醉眼惺忪,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觸着小瓶蓋,眯着眼望着那香蕉似的月牙兒想着——哦,真困——這可不是紀匆匆本要想的内容,隻不過他實在是太困了,腦子暫時被這三個字刷了屏。
紀匆匆打了個哈切後決定往嗓子眼裡灌酒,喉嚨裡辛辣的液體——不用辛辣也夠他受的的了——讓他爆發出連續性的咳嗽。
雖說他及時了捂住了自己的嘴但酒鬼的自鲨式行為依舊引起了一大片的關注——流浪狗和流浪貓的關注。
一大群流浪狗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了但隻是威脅性地低伏了幾聲便不見其動作。而流浪貓們更是連動都不動,隻是眯眼舔着爪子盯着。
但是有一隻小奶狗,它叫的奶兇奶兇的甚至是勇敢的奔到了紀匆匆的跟前企圖叼這個讨厭人的西褲。
紀匆匆記得自己剛應酬完,孤家寡人一個。
他可謂叫苦不疊,舉着雙手狼狽地躲避着小奶狗的攻擊……直到小奶狗玩得盡性了汪汪汪幾聲離開後紀匆匆才得以真正喘一口氣。
紀匆匆慶幸着小狗的離開但很快因閑着無聊又獨自一人而感到煩悶。
他迷迷糊糊地想,竟然是一條狗關注我……我應該去養一條小狗……但我連自己都養不好,要不然不至于半夜在這耍酒瘋。
—
鬼知道大腦是如何接受信息的,總而言之,崔林渡想起來了:自己早死透了,喪屍咬人,衆人不信,紀匆匆應酬完騎共享單車回家,被路過的喪屍咬個正着。
沒有奇迹發生,沒有覺醒異能,順順利利成了喪屍大部隊的一員普通喪屍。
也不能說普通,畢竟他有意識——他的腦子是活的,紀匆匆沒敢和喪屍們一起溜大街吃人,他生怕哪天有喪屍夥伴突然嗅他大腦的香味……
紀匆匆:“………………”
他垂下眼簾,望着自己的手指頭發呆。簡直笑話……他普通了小半輩子居然碰上這些……真是夠滑稽的……
然而這就像是母親給你買棉襪,瞧見一隻如果是醜的那你就不要妄想另一隻會好看。
紀匆匆有腦子,有意識,慣做不出吃人的舉動,可他确實不能稱為人;眼睛漂亮又能怎樣,他模樣駭人,回不到人群裡,沒人會在意一個喪屍的眼睛漂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