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一邁,何尤裡提着東西不好再幫劉健陽拿,歇了熱于助人的心,她向劉健陽點點頭當作回應。
劉健陽笑了一聲,走出電梯,“還沒有問,譚恩今天下午要走,趕飛機,沒太多時間與你我聊天。”
見何尤裡面露疑惑,劉健陽笑容更大,以顯友好,“她沒告訴你麼?”
“欣譚恩與我不熟,”何尤裡知道他是來找欣譚恩的了,“和陳靜阿姨算得上是晨練搭子,陳靜阿姨崴腳了,我來看望看望。”
所以欣譚恩要下午走還是明天走,和她這個陳靜的晨練搭子關系不大。
啊一聲,劉健陽笑容淡下來,若有所思,不知再想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
何尤裡剛要尋欣譚恩家的門,劉健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叫劉健陽,以前和欣譚恩一家是鄰居,你叫什麼名字。”
不知怎麼的,劉健陽竟不合時宜的問起名字來了。
“……何尤裡。”何尤裡不知怎的心裡發緊,她再看了一眼這個年輕男人,很不一樣的感覺。
“哦,何尤裡。”劉健陽唇齒含着名字,他默默念了一遍,“哪個字呢,尤裡。”
何尤裡的尤裡是哪個字,本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被他拆成熟稔的輕聲呼喚,甜蜜而自然,好似不是第一次這麼叫她。
背地裡掐了一下自己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疼的,不是夢。
何尤裡提着水果的手有些酸,她改為握緊,往身前提了提。
“尤其的尤,哪裡的裡。”
不欲再多說,何尤裡扭頭走向欣譚恩家門前。
欣譚恩家所屬單元樓是小區後加蓋,走的是一梯一戶路線,要想上相應樓層,自己手裡沒電梯卡,那就需要主人家操作,否則門都沒有。
何尤裡來的時候,有提前向陳靜打招呼。
低頭沒什麼可看,何尤裡掩住表情,劉健陽來絕稱不上突然,最起碼欣譚恩她們會知情。
到時候怎麼聊,兩人一屋那般聊嗎,不可能吧。
不等何尤裡繼續往抽象的一旁飛奔,欣譚恩開了門,先是看了一眼低着頭不知幹什麼的何尤裡,又往後囫囵掃視眼睛驟然亮起的劉健陽。
“愣着幹什麼,到地了也不敲門,是有什麼心事。”欣譚恩說着話時眸子不經意間往何尤裡那邊一瞟。
她對何尤裡說:“我媽腳崴着不好出門接你,多擔待。”
何尤裡哪會讓腳崴的人出門接她。
“阿姨腳崴着,好好休息才對,我來上門看望難免擾陳靜阿姨的清淨,哪有什麼擔待不擔待的。”
一頓好話,口齒伶俐極了,何尤裡提起保溫飯盒,給欣譚恩看,又說:
“早上起來出去晨練,沒有了平常聊天說話的人,其實挺沒趣的,也不知道以前我是怎麼堅持下去的——煲了湯,還熱着,擔心忌口,調料單調了些。”
組合拳打下來,先不說欣譚恩的反應,系統圍在何尤裡的保溫飯盒周圍打圈,他發散着橙色如燭火的光圈,心服口服。
“好不一般的覺醒人物,宿主,她是想投靠你當靠山嗎,在原主記憶中,何尤裡可一直相安無事啊。”
“說的我和土匪大官一樣。”
欣譚恩目光閃爍,“你也說了是原世界,現在還真不好說,她怕是知道的比你我猜想的還要多。”
無語一瞬,“别在她眼前晃了,小心捉到你。”
在何尤裡眼前亂晃一通的系統瞬間停下動作,它剛好直視着何尤裡的眼睛,沒什麼不一樣的棕色深瞳,頂多眼瞳大一些,系統卻倏地飛似的逃回了欣譚恩的腦海。
——那個人,眼底虛無一片,細看,嘴邊的弧度的都那麼的淺顯。
不知道欣譚恩那個鋪助系統怕她了,何尤裡不解的歪頭,心想欣譚恩盯着她不說話是幹什麼,自己臉都要笑僵了。
“你真會說話,”欣譚恩聳聳肩,“都不知道回你什麼好了,别在電梯聊了,我媽都要懷疑咱們在這吃上飯了。”
她沖後面緊挨着電梯沒過來的喊道:“在那裡愣着幹什麼,挨着電梯想見一面就跑啊?”
“怎麼會。”劉健陽提着袋子走過來,一雙杏眼亮亮的,像小狗狗,“好久沒見了,站遠才能看清楚些。”
不都是站近才能看清楚嗎?
悄眯眯站在一旁看他倆互動的何尤裡懵了一下,她皺皺鼻子,想不明白站遠了能看出個什麼。
“你這話說的,”欣譚恩不知想起什麼,語氣一緩,“上次綜藝下班明明見到你了,大冷天站外邊,謝謝你支持我。”
“剛好去那個城市了。”劉健陽聲音輕,至少何尤裡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