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她家,好像是間書房。
“哦?”那人被這麼一問,仿佛來了興趣,“在這個地方,問我是誰嗎?”
何尤裡正眼看他。
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大約二十來歲,頭發較長,梳了個小辮,瞧眼型是桃花眼可偏偏眯着,像個正在謀劃壞事的狐狸。
難不成是什麼夢,我睡着了?
“喂喂,在那傻站着幹什麼,佰索剛走沒多久,他沒交待…………”大嗓門突然卡殼,而何尤裡耳朵動了動。
又來一個男人,長相偏硬朗,聲音隻打不小,邁腳進了屋,似乎要訓一開始那個男人,轉眼瞧見何尤裡一副震撼吃驚的樣子,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不上不下,活像有人威脅了他。
“你…………”
這是個什麼夢,何尤裡不動聲色。
洗漱間來新信了?崔林渡構造了個什麼夢。
怎麼就睡着了,何尤裡不由眉頭下壓。
“我去,咱倆沒做夢吧。”長相偏硬朗的男人表情忒二,他指指自己,沖身旁的人說:“快,李古良,你快擰我一把。”
叫李古良的那個男人表情無語了一瞬,他沒伸手,“隊長啊,你覺得我做夢會夢到你?”
“哦說的也是,”被稱作隊長的人反應過來,扭頭朝向何尤裡,“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何尤裡暗自腹诽你問我我問誰,迷路走錯地方了能行嗎。
答案是不行。
何尤裡随意将這回答抛出,對面兩人都露出了你在逗我的表情。
接着他們互相對視一眼。
實則二人在眼神交流。
徐毅風:她是個女生,和佰索長的一點都不像。
李古良:對,不用殺。
徐毅風:再談談。
這麼會反應。
何尤裡隐隐意識到不對,不太像夢,夢裡的NPC要不不說話、要不沒自我意識,要不像何尤稻那個小姑娘一樣,有自己的邏輯在身上,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何尤稻壓根不會搭理。
“迷路,你是說你迷路迷到了地上,走投無路看到了一個鐵皮子大院,準确無誤繞過守衛,轉了轉,随意開了一個門,進了最不可能有人的書房裡?”李古良摸摸下巴,握拳墊手一敲,下總結,“很會迷路嘛。”
“……我沒這麼說。”何尤裡梗住,心中怎一個贊歎了得。
她可以确定這不是夢了,一切都太清晰,一切都太突然。
我,又穿了。
隻不過……
“當我在胡謅八扯,别太在意,”何尤裡輕咳一聲,正了神色,“你們好,我叫何尤裡,尤其的尤,那裡的裡,其實我是來找佰索的,他去哪了。”
她依舊坐在椅子上,背後的暮色很像她瞳孔的顔色,李古良與徐毅風面面相觑。
徐毅風面露古怪,接着沖何尤裡點頭緻意,何尤裡卻從他表情中看出個後怕。
他對何尤裡說,“你好,我是徐毅風,是佰索的隊長。“并用眼神看向李古良,“我旁邊的人叫李古良,還有一些隊員沒來,這個院裡住的人都是和佰索一塊長大的。”
徐毅風做完介紹,李古良接過話,“你來的真不巧,佰索等不及找你去了,正所謂陽陽兩……唔!”
李古良話沒說完,猝不及防被徐毅風一拳頭打上肋骨,痛得彎腰不起,徐毅風攙扶着他,笑聲朗朗,“别在意,這個人嘴賤,其實心地善良,是個好人。”
被塞了好人卡的李古良想說句話,奈何肋骨生痛,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何尤裡眼角抽搐。
她略過李古良,看向稍微靠譜的徐毅風,目光誠懇:“佰索在信中告訴我,會在三月一号來到我的世界。”
瞧徐毅風神色未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果然崔林渡有交過底。
“應該是以你們的時間算。”李古良呼吸不再平穩,說話帶着喘音,“呼,想想也知道,又不是做飛機,上午登機,下午下飛機,總要倒一下時間。”
崔林渡到底說了多少,好信任他們。
何尤裡緊繃的肩線卻是放松下來,她無端松一口氣,和崔林渡一同長大還這麼要好的人們總不會有錯。
“這我不是很清楚,他沒有細說,”何尤裡做出環顧四周的動作,“到現在了還沒有問,這裡是哪裡?”
徐毅風許是看出什麼,他解釋:“這裡是佰索的書房,平常不會有人走動,一般都是他一個人。”
“他最後去的地方是哪,能帶我去嗎,還是說就是這裡。”何尤裡看向這個大且空的書房。
桌子大,上面沒什麼擺設,何尤裡粗略掃過一眼,連張廢紙都沒瞧見。
“不行。”徐毅風一口回絕。
“意思是不是這裡。”李古良悄咪咪補充。
看着大大咧咧實則是說一不二的性子啊,何尤裡慢悠悠收回打量書房的視線,她沒問為什麼,怎麼不行。
隻是點點頭,“我知道了,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