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風渾身不自在。
他閉着嘴。
以一種全新的、夾帶欣慰、擔憂、驚訝與一身的視角看向隊伍的老幺。
誰能想到,隊裡最先談戀愛的竟然會是佰索。
還全然變了副模樣。
不是說佰索不能戀愛,而是說,難以想象。
徐毅風似在X光掃描,他來來回回在佰索和何尤裡身上停留。
最終停留在何尤裡臉上。
挺好,挺好。
“怎麼了。”
何尤裡側臉,和徐毅風對上視線,眼中帶有詢問,以為徐毅風有什麼事要說。
“别管他,”李古良滿臉嫌棄,“這家夥犯老毛病,瞧他老媽子似的眼神,又擱那過度關心呢。”
“關心過度就關心過度,還整個過度關心,還有,和誰這家夥那家夥……”
徐毅風滿臉黑線,也不閉嘴了,讓李古良緊快改掉口癖,那點“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勁兒瞬間被李古良擠兌到九霄雲外。
“又不是改方案,哪有那麼容易。”李古良小聲嘀咕。
“你的隊友們真有意思。”
何尤裡尚還沉浸在“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點撥中,徐毅風和李古良這麼一鬧,她稍稍轉移了注意力,平常會有的焦慮還沒升起便在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
趁吵架的兩人注意力不在這邊,何尤裡向崔林渡連說帶比劃,擔心對面的崔林渡聽不清,最後豎了個大拇指,點了個贊。
崔林渡眸光閃了閃,也伸手比劃,“都是很好的人。”
他最後也豎了個大拇指。
何尤裡看清他的動作,于是控制拇指點點頭,“你說的對。”
“…………你倆在幹嘛??”
沉浸式吵架的李古良一扭頭,瞧見兩人互豎大拇指,他吹一聲口哨,也豎起大拇指,“小孩子嗎?”
那你還學。
何尤裡内心吐槽,後知後覺二人動作不太成熟,尤其是用大拇指狂點頭的她。
但想要撤回去已經來不及了,她嚴肅地對李古良解釋:“我們在互勉,加油打氣。”
“在我的世界是在告訴你,你行!你可以!”
先不說李古良怎樣,徐毅風被唬住了,他迷迷糊糊跟着豎起大拇指,大聲贊歎:“你們世界的人真活潑,好會表達感情,我們最多碰碰拳頭,握握手腕。”
崔林渡努力壓平嘴角。
“哈哈哈。”何尤裡被說的不好意思,大拇指也不點頭了,尴尬的搓搓食指屈起的關節,強行轉移話題。
“你們說,不能參與主線,這是詛咒還是保護?”
見何尤裡面色無異樣,消化好了這一事實,李古良說:“還沒到結局,說這些太早。”
何尤裡一想也是,從善如流換了種問法:“崔林渡不能穿越,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她說完自己冒出答案,極有可能。
他是男主,喜歡上了女配,還要幫女配改變命運。
讓他穿越才怪,世界如果有意識,肯定不歡迎他。
李古良坐在一旁沒個正形,他張了張嘴沒說話,旁邊的徐毅風提出問題。
他看向佰索,表情很精彩。
“崔林渡?你叫他崔林渡?”
“我在那邊的名字。”崔林渡回,黑沉的眼睛看向徐毅風,眼底的情緒難以探明。
“哦,好名字,好名字。”徐毅風話打了個彎,似覺得這名字好聽,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名字。
何尤裡敢肯定他本要說的不是這個。
一個念頭近在咫尺,何尤裡野獸般的直覺再現,特别重要,馬上要抓到了。
她的心跳到喉嚨間,想追問,話沒說出口李古良攬過了話題,于是念頭似沒了線的風筝,一眨眼翺仰天際,她拽着斷頭的線,擡了擡脖,有些茫然。
剛剛想到什麼了呢。
“等一下。”崔林渡制止李古良繼續往下說的趨勢,他歉意的笑,側頭,“何尤裡,是有什麼想問的嗎。”
“是有什麼想問的嗎。”
崔林渡注意到何尤裡有話要說。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何尤裡突然驚醒般,她眼尾睜圓,“嗯,和咱們現在讨論的話題沒關系。”
崔林渡:“我的事現在才不重要,答案擺在眼前,不管怎樣是沒辦法穿越了,辦法總比困難多,說說看你想到的事。”
“就是,李古良說話愛長篇大論,說個沒完沒了,你别在意。”徐毅風幫腔。
李古良撇嘴聳聳肩,罕見沒有否認。
——可我還真沒話要說。
不說點什麼感覺他們都不相信,三雙眼睛看向她,何尤裡噎住,沒提前打草稿,說話吞吞吐吐:“我,我本來想快點回去,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同,我那邊還是白天中午,這邊已經暮色沉沉,眼看要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