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世界意識,天道等等這些詞太過脫離實際,何尤裡難以想象她有一天會在現實中,不直述小說靈感的前提下提到它們。
“而我第一次産生這種直覺,”何尤裡露出微笑,心想荒缪荒謬,比穿越世界難接受的多她“是你我第一次見面,旅遊團那一次。”
“直覺告訴我說不要靠近你。”
一陣後怕襲來。
說這話時何尤裡甚至帶有斬釘截鐵的意味,她知道自己的想法過于驚世駭俗。
直覺不受自身的控制,它來的迅猛、突然,但凡人的第六感起效,或多或少會給予關注,如果“天”真能做到這個地步……
何尤裡脊背發涼,他們和提線木偶有什麼區别。
眼睛看向崔林渡,尖牙咬緊唇肉,依靠微小的痛感,何尤裡得以喘息,如墜冰窟的感覺她實在不想體驗第二遍。
手電筒的強光照在圖書館書架上,書架金屬材料,應是鐵制,強光直照的地方形成細密的光圈,泛着金屬的冷光。
崔林渡站在靠近圈内的位置,半邊身子被曝光,顯得模糊不清,何尤裡站在暗處,下意識放下手,手電筒的光投在地上,在兩步外形成一個似是虛化的光圈。
由此,二人皆能看清對方的表情。
崔林渡靜靜注視着何尤裡,似要把何尤裡整個人刻在眼球裡,沒有言語。何尤裡始終在密切關注他的神情,她自己尚且覺得不可思議,崔林渡在聽她的想法時表情卻始終沒有變化。
何尤裡後知後覺,可能剃頭挑子一頭熱了,她拽拽手腕,崔林渡擡眼,何尤裡不由小聲問:“我也沒有切實的證據,一切都是猜測。”
“你,崔林渡,你不感到驚訝嗎?”
對面已經轉過身來的崔林渡看向何尤裡無意造的光圈,似還沉浸在某種苦惱中無法自拔,“我在想我有沒有這種情況。”
他向前一步,眉眼殘留困惑,何尤裡難以忽略。
“那有過嗎,看你很疑惑的樣子,書什麼的其實不着急,你這邊天哪怕完全黑下來都沒關系,不用着急,我們時間富裕。”
耐下心來找找,總能找到的,不過一直逮着一個地方埋頭找就算了吧,何尤裡内心堪稱冷酷的腹诽。
“沒有,不過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邊。”
伴着無聲的,崔林渡用極為簡單的話語三兩句講完他第一輪也就是一周目聽從何尤裡建議讓隊長開複盤大會,驚愕查出滅怪的精英隊友像失了智一樣做出了心慈手軟的選擇,竟然留下了怪物肚子裡的孩子。
“也不能稱為孩子,類似于蟑螂的卵,成長速度極快,一胎一生,破肚而出,所以孕有卵的怪物不論雌雄,皆可受孕。”
“‘天’還是我提的,驚訝也早就驚訝過了。”崔林渡語氣如常,突的回答何尤裡之前的問題。他瞳孔濕潤,何尤裡分神想在這種情景下找書确實為難人。
“嗯…………”何尤裡眼皮跳了跳,“你說的這個可以稱之為降智情節,一般為了順利推主線而使主角或配角做出窒息操作。”
聽到了不得了的消息,崔林渡世界的世界觀太過完備了。
“這樣。”崔林渡露出了解的表情,他手指關節屈起,一下又一下叩動。
“總之,不要在乎它,因為它變得瞻前顧後,不想信自己…………”崔林渡停頓,他望向何尤裡問。
“你願意嗎?”
何尤裡搖搖頭。
她當然不願意。
但這并不能說服何尤裡,更何況崔林渡轉移話題很牽強,“我既然已經發現了,想要再做到對此不在乎,很難的。”
“那就抓重點。”崔林渡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他不假思索的說,連眉間的困惑都稍稍褪去,“‘天’操控我們的意識這種說法雖然是頭一次聽說,但你也說了我們是書中人物,生活在一本書中,想來是不允許你脫離主線吧。
包括這次你來到我的世界,前幾次循環都被擋在了主線外,我們目前對循環還沒有破解之法,再你适應後選擇将主線提前,推劇情以得到更多的情報。”
“是這樣沒錯,”何尤裡挪挪腳,長時間的運動加久站使得她小腿酸脹,腳後跟磨了一般痛,她晃晃手腕,崔林渡停止講話,何尤裡申請道:“我們可以坐下來或者蹲下來繼續談事嗎,反正書一時半會找不到,我體力吃不消了。”
“抱歉。”崔林渡示意何尤裡趕緊坐下。
何尤裡不贊同的眨眨眼,她打量地闆,“沒什麼好抱歉的,你我體力不同,我累了說出來休息會兒,等會兒我們一起再找那本書。”
收回目光,沒精力在乎地上髒不髒,她剛想席地而坐,一陣東西嘩啦啦墜地的聲音響起,何尤裡蹲下的動作一停,手撐背後的書架看去。
卻不想崔林渡遞來背包,他手裡捏着壘有燭淚的蠟燭和一根看起來沒使用過的蠟燭,腳邊是一堆小物件,何尤裡摟了一眼沒仔細看。
“坐包吧,我把東西拿出來了,地闆涼,對身體不好。”
何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