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何尤裡忙擺手,她掖去鬓邊的發絲,“天氣不冷,拿我自己的外套墊着就行,不用的。”其實她壓根沒有想那麼多,隻想坐一會兒。
崔林渡沒再堅持,将包放在旁邊,随何尤裡席地而坐,因為衛衣抽繩的緣故,二人并排依靠圖書架。
何尤裡兩腿伸直,盡可能怎麼舒服怎麼來,崔林渡則屈起一支腿,手搭在上面,半側身子,見何尤裡沒問題後,崔林渡繼續接着之前的話題說:“關鍵在于,‘天’與循環,這兩者之間存不存在關系,‘天’不允許人物脫離和幹涉主線。”
“循環則是把我擋在主線開始之前。”何尤裡接過話頭,順手将崔林渡手中的蠟燭接過,崔林渡被何尤裡這自然的動作搞得一愣,他很快反應過來,從腿邊的一推小物件中撿出火柴盒。
“火柴。”
何尤裡點燃蠟燭,關閉手電筒,“還不知道找書要找多久,省着點用。”
熟悉的燭光再現,放到不礙事的一旁,何尤裡捧臉凝視這肆無忌憚燃燒生命的蠟燭,“‘天’同循環脫不開幹系,循環絕對有‘天’的一份助力。”
“為什麼這麼說。”崔林渡移開視線,投向焦黑的燭芯。
“你我之前曾讨論過,循環如何才能結束以及誘使循環開始的原因有哪些,讨論結果還記得嗎?”
“不了了之。”幾乎還是一團糟,每個線索之間毫無關聯。
何尤裡:“對,在我們互通了情報,掌握了大量信息下依舊無法推出一個可能的結果。”
“興許是紙上談兵無用,所以我展開了實際行動。”
“就是這次。”
“就是這次。”
二人的聲音重疊。
何尤裡短暫的微笑了一下,稍縱即逝,“之後嘛,我們就又見面了,不過是在你的世界。”
“我針對循環展開的行動,‘天’出手了,看着循環和‘天’是對立面,但追根溯源,兩者皆在保護主線。”
接下要講的一番話何尤裡爛熟于心,她自己在腦海中計劃過無數遍,複盤過無數遍,能聽她講的,唯有崔林渡。
隻有崔林渡。
“像護航員一樣,旨在保護主線在軌道安穩進行,走向既定的結局。”
崔林渡眼眸閃過一絲冷意,“既定的…………”
“…………”何尤裡默然。
好吧,何尤裡心裡扶額,完全忘了,他們這裡的信息不互通,崔林渡以為的既定結局是男女主走到一起大團圓,但何尤裡知道她說的既定結局是男女主BE雙死!
“而我們,”何尤裡搶聲說:“不可否認,我們是搞破壞的,想要改變命運,勢必要幹涉和脫離主線,扭轉既定結局。”
因為兩個世界時間差問題,不出意外一個小時内如果我能回到我的世界,那麼時間很有可能會回溯到一月初。”
“理由在前面我已經有講,既然兩者之間存在聯系,有都是在保主線,那麼我的擅自幹涉必然不隻會是‘天’出手——循環也是。
最主要的是,如果我這個想法能得到驗證,那麼至少能夠證明一點。”
她側頭,看向崔林渡,“我們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循環刷新的原因隻有一個,不能影響主線,無論好壞。”
“簡單來說,這就像個設定好的解密遊戲關卡,步驟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否則隻能重來。”
心裡的一部分想法終于說出了口,何尤裡放松了些。
何尤裡:“說起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你把我傳過去的呢。”
“沒有這種神奇的能力。”崔林渡嘴角噙笑。
他靠近何尤裡,在兩人即将碰到鼻尖時堪堪停住,崔林渡眼睛中似藏着一團黑色的火焰,在燭火下引出漣漪,他表情帶有欣賞與贊歎,認認真真看着何尤裡。
說話都帶上了詠歎調,像在吟誦某首華麗的詩章,“你好厲害啊,我茅塞頓開。”
誇張了誇張了,何尤裡這般想到,眼中流淌出切實的笑意,“謝謝誇獎。”
“哦,對了。”何尤裡突然壓低聲音,“在你書房我沒說的是劉健陽有意無意提到了旅遊團,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在循環中覺醒了,不過還沒時間進行試探。”
崔林渡的表情僵在臉上,他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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