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純掃視一眼眼前這個穿着騷包的陌生男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着他開口。
男生舉了舉手裡的玫瑰花,“學長,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上了你,能和我交往嗎?”
宋以純沒有很驚訝,隻是溫聲道:“我們隻是第一次見面,沒可能的。”
他容顔如玉,說話的時候嘴角微揚,出于禮貌帶着半分笑意,眉梢微起,右眼下的紅痣瞬間生動起來。
男生注意到對方眼角自帶的風情,臉色一紅,不自在地低下頭,暗罵真是妲己轉世。
想到和朋友打的賭,以及輸掉之後的後果,男生咬了咬牙,忍着羞恥繼續說:“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我是真的很喜歡學長,希望學長能給我這個機會。”
宋以純看着他堅決的态度,臉上的笑意更深:“既然你這麼喜歡我,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同意和你交往。”
男生眼睛一亮:本是随口和朋友打的賭,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機會和這位“名人”交往。
這位“名人”名聲雖然爛,但臉确實是長得很好看,符合他的審美。
如果對方提出的要求他能做到,他也不介意假戲成真。
于是他連忙追問:“什麼要求?”
宋以純一本正經道:“我不喜歡在學校裡和校友搞暧昧,所以你隻要堅持一學期不和我見面,我就答應和你交往。”
還有幾個月他就畢業了,到時候這群爛桃花也找不着他。
然而這位學弟顯然沒有明白宋以純簡單的“詭計”,隻把對方的要求當成考驗,面上十分興奮道:“好,一學期之後我再來找你!”
宋以純看着對方歡快離去的背影,百無聊賴地眯了眯眼睛:“真是年輕。”
“顔值真是殺人的利器。”身後有人感歎。
宋以純轉身,就見文驚鴻站在他身後,笑眯眯看着他。
宋以純歪了歪頭:“今天是工作日吧,你不去店裡幫忙嗎?”
文驚鴻笑道:“那家煎餅店是我朋友開的,那天隻是因為店裡忙不過來,我才去幫忙的。”
宋以純漫不經心地聽着,就聽見對方也看似不經意問:“剛才這種事情經常發生?”
宋以純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提剛才那件事,“還好。”
文驚鴻語氣平淡,極其客觀地發問,沒有夾雜自己的私人感情:“不會感到厭煩?”
“被人喜歡,有什麼可厭煩的?”宋以純淡笑,“最多是甜蜜的負擔。”
文驚鴻:“就算是甜蜜的負擔,總歸是負擔,有沒有想過一勞永逸?”
“一勞永逸?”
文驚鴻一本正經道:“找個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宋以純微微一笑,他容色出衆,笑容淡淡的,如從清水中生長出的芙蓉花,冶豔又清麗。
“沒有想過,這種事情太麻煩了。”
文驚鴻沒有再提,免得顯得太過刻意。
兩人短暫見面後,再次分别。
宋以純在學校圖書館泡了兩天,因為論文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弄完,抽出一段時間看看手機,一條手機短信正好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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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條短信,勾起了一些宋以純就讀本科時期的回憶。
那個時候他初入大學,還沒有像現在這樣聲名狼藉,另外三個舍友對他也算親和,向他推薦了一款名為“星圖”的遊戲。
據說這款遊戲,是名叫賀淞的計算機系學長閑來無事,帶着幾個朋友開發的。
宋以純對遊戲不感興趣,但不想不合群,就跟風和室友們玩這個遊戲。
星圖的制作成本不高,遊戲内容也很簡單,就是玩家通過操作小人,在星際間穿梭,收集玫瑰花,見識各個星球的風土人情。
這款遊戲的畫風治愈,内容簡單,題材新穎,宋以純一個對遊戲不感興趣的人,都會有空閑時,就會玩一玩它。
雖然隻在學校内部流傳,但卻廣受好評,那位開發出星圖的賀淞,更是被吹為一代神話。
年少的宋以純聽在耳朵裡,難免對傳聞中的賀淞好奇:是怎樣的人,才能開發出這樣溫柔治愈的遊戲?
不過不管這位學長性格如何,宋以純至少能明确一件事:他一定讀過《小王子》。
年少時,宋以純也曾有點浪漫情懷,想得很多,但之後瑣事纏身,便沒有了時間去想,也不願再去想。
很喜歡玩的遊戲星圖,也擱置了。
看着這條短信,宋以純面露一些懷念,猶豫着要不要将遊戲下載回來,就接到宋父的電話,讓他一趟宋宅。
碰巧,他今天回來的不是好時候,宋父,那個他不願意承認的弟弟宋以聲,以及繼母,這幾個人全部都圍在餐桌吃飯。
原本還算和諧的飯桌氛圍,因為宋以純的介入,而被強硬打破。
宋父闆着臉放下筷子:“你還知道回來。”
宋以純沒有顧他的訓斥,自顧自拉開椅子坐下,盛好飯拿起筷子開吃。
不得不說,這群人實在不合他的胃口,不隻是人,就連這一桌子菜,也是沒一個他愛吃的。
宋父皺眉:“我在和你說話,你沒聽到?”
宋以純放下筷子,好似整暇以待:“有什麼事情要同我說?”
關于宋以純糟心的事情太多,宋父甚至不知道該先說哪一句,揉了揉眉心,最終還是先提起自個兒最上心的柳家:“柳家那邊的事吹了,柳家公子沒看上你。”
“嗯。”
宋父看他沒什麼太大反應,隻是垂着頭夾菜吃,心中的無名火一下子燃了起來:“這件事情先不談,你給别人當小三的事兒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