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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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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見。

宋以純面色有些微妙,一旁的霍夙成笑道:“認識?”

宋以純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隻道:“朋友。”

“既然是以純的朋友,那便一起玩兒吧,”霍夙成爽朗一笑,“正愁今天沒叫其他人過來,有點太冷清了。”

有陌生人在,柳池玉知道文驚鴻向來不喜歡人多的場合,撓了撓頭,正要拒絕,就聽旁邊的人道:“卻之不恭。”

柳池玉納悶兒這人突然轉了性,但想到宋以純也在這裡,一下子就釋然了。

兩人欣然入座,就聽霍夙成道:“正好我們4個人,來玩真心話大冒險怎麼樣。”

這樣的聚會遊戲,最容易讓陌生人迅速熟絡起來。

柳池玉有點興奮,但還是下意識看一眼旁邊的人。

霍夙成覺得有些奇怪:“兩位是什麼關系?”怎麼老是看旁邊人的臉色?

柳池玉生怕對方誤會,更怕宋以純誤會,連累自己大哥追妻,連忙道:“我是我哥的小弟,嗯,就是這樣的!”

霍夙成:“哦,這樣。”

他暗道自己多心了,都怪宋以純找了個男老公,害得自己老想歪。

文驚鴻不想多言,隻道:“玩吧。”

宋以純不太想玩這個遊戲,畢竟自己不能喝酒,如果輪到了自己,相當于一定要完成下達的任務。

但霍夙成現在興緻正好,他不忍拂了對方的面子,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文驚鴻要玩,出于一種幽微的心理,他也不想在這方面輸給對方。

宋以純今天運氣不太好,第1局就輸了,而赢的人正是文驚鴻。

兩人今下午才有些撕破臉,這下子直接對上,一時都沉默無言。

柳池玉心情難辨,霍夙成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的事兒,問宋以純道:“小老弟今天不行啊,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宋以純看了文驚鴻一眼,才慢吞吞道:“真心話吧。”

真心話不隻是對受刑人的考驗,還是對出題人的考驗。

受刑人隻需要按照自己的真實情況作出回答,而出題人要考慮的就有很多了,很多時候出題人絞盡腦汁都想不出要問什麼。

但文驚鴻完全沒有醞釀,很快就提出了問題:“到現在我們見面為止,你有沒有一點點後悔下午對我說出那些話?”

氣氛在一瞬間凝結成了冰,宋以純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霍夙成聽不明白文驚鴻在說什麼,也受不了兩人之間這麼奇怪的氛圍,出言道:“你問的也太含蓄了吧,我們這可是酒吧午夜遊戲啊,怎麼不問他點顔色問題,比如現在是不是處.男,有過幾次經驗之類的?估計你沒有玩過這種遊戲吧,破例給你一個機會再問一次。”

文驚鴻搖頭:“我隻想問他這個。”

他擡眸,定神看着宋以純,看着他水紅色的唇,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宋以純也回望他,蓦地挑唇一笑:“有一點,但不多。”

剛說完那種絕情的話,結果又在晚上遇見對方,是個正常人都會有一點後悔和尴尬。

但如果重來一次,宋以純還是會選擇那樣說。

之前陳顧的事情,一定讓他吃過一次虧了。

感情是不能夠拖延,裝作視而不見的,這樣隻會讓彼此都痛苦,不如挑明,快刀斬亂麻斷個幹脆。

得到這樣的答案,文驚鴻也不意外,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卻很溫:“謝謝你這樣誠實地告訴我。”

霍夙成皺眉,不懂這兩個人在打什麼謎語,隻道:“好了好了,下一局!”

但很不幸,今夜幸運女神沒有眷顧宋以純,他再次輸了。

霍夙成大笑:“是我赢了,寶貝栽我手裡了吧?”

文驚鴻聽到他的稱呼,多看了他一眼。

宋以純扶額,“說吧,什麼懲罰?”

按照規定,上一次選了真心話,下一次就必須選大冒險。

霍夙成臉上露出壞笑:“你在我們在場的幾個人中,選一個人熱吻30秒,對了,不能選我。”

他知道如果提出這個要求,宋以純肯定會整自己,所以幹脆将自己剔除在外,讓對方在柳池玉和文驚鴻中2選1。

宋以純有點想捂臉:“你這個家夥,我今天還幫了你,你就這麼回報我。”

霍夙成不吃這一套:“兄弟是兄弟,遊戲是遊戲,快選吧。”

熱吻30秒。

這幾個字在他腦子裡飄啊飄,讓宋以純羞恥得想鑽在地裡。

之前找陌生人接吻也是,其實他内心十分地羞恥,但還是要裝作自己很熟練很不在意的樣子。

但有些事情,找熟人做比和陌生人做還要羞恥。

宋以純視線掃過文驚鴻,又掃過柳池玉,視線最後落在柳池玉身上。

柳池玉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一會兒撓撓下巴,一會兒撓撓臉,一會兒偷偷看宋以純兩眼,又将頭低下,心裡偷偷想:對不起了哥,今天你才和以純吵完架,他選我也正常,你可千萬别生我們的氣呀。

宋以純猶豫道:“我還是……自罰三杯吧。”

這種情況怎麼選都很難受。

霍夙成意外:“不是吧,哥們,這就不行了?是不是玩不起?”

宋以純點頭:“對,我有點玩不起了,玩完這把我就不玩了。”

霍夙成:“……”

他有點小憋屈,就見宋以純已經給杯子滿上了,連忙阻止:“等等,你忘了你不能喝酒嗎?”

他不能沾一點酒,皮膚饑.渴症會發作,效果堪比吃了10顆春.藥,嚴重起來說不定還要送醫。

宋以純沒說話,隻是握着酒杯看他一眼。

霍夙成被他看得面色讪讪,這才驚覺自己好像玩的是有點過,宋以純和他的那幫子狐朋狗友是不同的。

他腦子裡想着補救的方法,就聽文驚鴻突然出聲道:“我替他喝吧。”

在宋以純還沒反應過來,手裡的酒杯就被奪去了。

對方沒看他,也沒猶豫,猛地将杯子裡的酒灌入口中。

霍夙成看他一杯接着一杯,連喝三杯氣兒都不帶喘的,和斯文俊秀的外表不同,動作十分豪邁,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高興道:“真男人,兄弟有點猛啊!”

文驚鴻喝完第三杯,指尖優雅地抹去嘴角的酒漬,白皙如玉的臉上染上一層薄紅。

宋以純也顧不得下午發生的隔閡了,“這麼喝不會出事兒吧?”

文驚鴻沒說話,倒是柳池玉插嘴道:“我哥酒量很行,千杯不醉,以前陪客戶喝酒的時候,都是他把對面的人全部幹趴的。”

宋以純沒有輕信他的話,而是看着文驚鴻的臉,見對方雖然臉上泛紅,但眼神卻很清明,這才将心放下來。

兩人的氛圍古怪極了,哪怕是玩嗨了的霍夙成都察覺到了不對勁,面色流露出一些古怪。

他壓低聲音,悄悄對宋以純耳語:“你為啥這麼關心他……呃,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這不會就是你那個便宜老公吧?”

宋以純被他的話弄得一激靈,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隻道:“我去趟洗手間。”

霍夙成看着自己這位好友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咂摸出一些味兒來:“好像有些不妙啊。”

宋以純從廁所出來,在洗手台前用水抹了一把臉。

他擡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明明沒有喝酒,白皙的臉上卻蒙上一層薄薄的羞紅,如三月桃花般誘人。透明的水滴順着額前的黑發滴落,落在脖頸上,順着鎖骨滑向幽深的下面。

宋以純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又看着鏡子裡倒映出來的另一個身影,轉身回頭:“有事?”

文驚鴻看着他,沒說話。

宋以純也不言語,隻是盯着他,兩人相顧無言。

一個剛上完廁所從隔間出來的人,看見這倆人木樁子一樣杵在洗手台前,吓了一跳,手都沒洗,匆忙地走出了衛生間。

宋以純歎了一口氣:“你如果沒什麼話想對我說,就回去吧,我可不想被當成奇怪的人。”

文驚鴻突然開口道:“你說的沒錯,我确實對你有一些别的想法,我知道你并非是遲鈍的人,發現也是早晚的事。”

宋以純沒有說話,繼續聽他說。

文驚鴻垂下頭,沒有看他的眼睛:“我對你的想法不會改變,但在你願意之前,我不會做任何強迫你的事,所以……”

他停頓了一下,懇求道:“所以能不能不要疏遠我,不要不理我,讓我安安靜靜留在你身邊?”

他的語氣誠懇,又帶一些卑微的祈求。

聽到對方這番話,原本有些沉悶的心情,一下子輕松起來。

他也不想因為這種事,面上鬧得很難看,失去文驚鴻這麼一個朋友。

文驚鴻作為愛人不知道如何,但作為朋友,确實溫柔體貼。

是和霍夙成截然不同的類型,他還挺喜歡的。

這種想法讓他不可避免地因文驚鴻這一番話,誕生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悲憫和難過。

成為愛情的下位者,成為愛情的祈求者,注定會活得很痛苦。

宋以純這麼想着,但内心這一絲悲憫和難過,不足以動搖他。

所以他微笑道:“所以,你是想和我繼續做朋友麼?”

文驚鴻:“嗯……愛情對我而言不是必需品,我也并非一定要因為這種原因占有你得到你,我隻想待在你身邊,哪怕是朋友也好的。”

宋以純看着他,覺得他在一瞬間和陳顧很像,但又在某些方面有所不同。

他沒有細想,隻是想着能和文驚鴻一直平靜地做朋友也很不錯。

就這樣隔着一根線,文驚鴻不越界,他也不越界,保持着距離,不過分親昵,這才是他理想中的人際交往。

就這樣解決了這件事,宋以純由内而外地散發出一種愉悅:“那,就讓我們一起繼續做朋友吧。”

他笑着,渾然不覺自己某方面的病态。

文驚鴻也笑,看着對方因為愉悅而彎起來的桃花眼,内心閃過一絲陰暗。

他垂下眼,怕被對方察覺。

兩人一起從廁所回來,霍夙成招呼道:“來啊,繼續玩啊!”

宋以純搖頭:“我有事,先回去了。”

“你又有事,你這家夥,就是不想跟我玩,直接遁走了,”霍夙成撇了撇嘴,“行,你先回去吧。”

宋以純要走,文驚鴻也跟着,霍夙成吆喝道:“新來的朋友,怎麼宋以純要走,你也跟着去了?”

他語氣暗含調侃,眼神中卻藏着探究。

柳池玉看着宋以純與文驚鴻之間和睦的氛圍,明白過來:“你們和好了?”

文驚鴻不着痕迹地點點頭。

柳池玉松了口氣,慶幸不用卷進這對情侶的修羅場裡了,“那行,你們回家吧,床頭吵架床尾和,好好回家,好好說說話……”

文驚鴻沒管這人說出來的話像缺了一半大腦,隻是跟着宋以純走出酒吧。

兩人打着出租回到公寓,宋以純開開門,文驚鴻剛跨進去,就聽見對方道:“你家的水管修好了嗎?”

文驚鴻動作一頓,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笑道:“你這是想讓我搬出去?”

宋以純沒說話,隻是看着他,就聽見對方道:“你放心,明天我就搬出去。”

他低頭換上拖鞋,一邊道:“我不是那樣厚顔無恥的人,畢竟你知道我對你有企圖,現在還住在你家,你難免會擔心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來。”

心裡的想法被對方說中,宋以純内心有些羞惱,後悔剛才一沖動就說出來了,應該找一個更合适的時機說才對。

文驚鴻換好鞋子,見宋以純還杵在玄關,不由得輕笑:“發什麼呆,快點洗漱睡覺吧。”

宋以純應聲,隻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文驚鴻正要催他,手機突然響起,他漫不經心地接起電話。

宋以純看他聽完電話裡的内容,原本漫不經心的臉,漸漸變得嚴肅,然後開始重新穿鞋,一副要出門的架勢,下意識問了一句:“怎麼了?”

文驚鴻沉着臉,心情不太好,當然是耐心解答道:“我媽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現在正在醫院,我得去看看。”

宋以純看着他:“我也去。”

“你?”

宋以純垂下眼:“作為你的朋友,去看看也是可以的吧?”

他隻見過文母一次,但對這位溫和親切的長者十分有好感。

現在對方受難,去看看慰問一下也是應該的。

文驚鴻眉眼略顯疲憊,強撐着打起精神,沖他微微一笑:“你沒換鞋真是明智之舉。”

宋以純看他的情态,歎了口氣:“你現在難受的話,可以先不用說話,休息一下吧。”

文驚鴻聽他這麼說,臉上強挂的笑容淡下來,垂下眼難掩憂愁,看着有幾分脆弱。

兩人去醫院的路上,買了花和水果,按照文父給的地址來到病房前。

病房的門是合着,文驚鴻做好了心理準備推門進去,剛走進去,就聽見病房傳來其樂融融的說話聲。

就見文母手裡拿着削好的蘋果,和旁邊的病友聊天:“你家兒子已經結婚了?孩子都兩歲大了?真好,不像我家那個……”

隔壁病友也是一個中年大媽,為人熱情,和文母聊得是熱火朝天。

文驚鴻無奈出聲打斷道:“媽,你沒事吧?”

他的視線落在病床上,就見文母穿着病号服,腳上打着石膏,正吊在空中。

文母見到他也有些意外:“現在都晚上10點了吧,你怎麼現在來?”

文驚鴻:“爸打電話和我說你摔到了,我就來了。”

文母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你爸也真是的,小題大做,我隻是扭傷了腳,沒有什麼大問題,你明天來看我也是一樣的,何必晚上走這一趟。”

她視線落在身後的宋以純身上,分外驚喜:“小宋,你也來了!”

宋以純見這對母子聊完,将手中鮮花和果籃放在一旁:“聽說伯母您受傷了,驚鴻和我都很擔心,所以就來看看您。”

文母臉上笑開了花:“哎呀,你這孩子,人來就好了,還帶什麼東西!别站着,找個地方随便坐。”

病房隻有閑置的折疊床,是專門留病人家屬過夜的,宋以純聽話地坐下,文驚鴻也自顧自坐在他旁邊。

文驚鴻拿出果籃裡的一個蘋果開始削,随口唠着家常,“爸呢?怎麼不見他?”

文母道:“他去給我打熱水了,這個醫院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這一層居然沒有熱水房,還得去樓下打。”

文驚鴻:“這個醫院不太行,要不給你換到隔壁的那個三甲醫院去?”

“不用,太麻煩了,沒那麼金貴,”文母擺手,“這個醫院離家近,過幾天也方便我回家。”

文驚鴻将手中削好的蘋果分成兩半,一半分給宋以純,一半就要遞給文母:“今晚我守在這裡。”

文母笑道:“不要了,你爸給我削的還沒吃完呢,給小宋,不用你留在這,有你爸就夠了。”

文驚鴻搖頭:“我不放心。”

他扭頭看向宋以純,語氣帶些歉意:“你先回去吧。”

宋以純點頭,就聽見文母道:“你這個缺心眼的,先把小宋送回去啊。”

文驚鴻被罵得不敢吱聲,就聽隔壁床友突然道:“這就是你的兒子?長得倒是俊俏,這麼帥沒道理找不到女朋友啊……正好我認識一個姑娘,長得也很水靈,要不要介紹給你兒子認識?”

文驚鴻無奈扶額。

果然拉皮條是人之天性,他怎麼在哪兒都會被催婚。

文母倒是沒什麼避諱的:“他喜歡男孩,隻能拂了你的好意了。”

病友一愣,顯然沒想到是這麼回事,有點結巴:“喜歡……喜歡男孩啊……也……也挺好的。”

文驚鴻松了一口氣,正以為這個話題可以結束的時候,就聽病友道:“那我還認識一個男孩,長得也不錯,你看要不要……”

她話還沒說,視線突然落在宋以純身上,說的話打了個彎:“好像不用給你介紹了,沒你身邊的這個好看。”

宋以純沒想到話題會落在自己身上,想要張口解釋,但見到宋母和中年大媽微妙的視線,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生怕多說多錯,搞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文母突然道:“驚鴻啊,你先出去,我有話想和小宋單獨說。”

文驚鴻生出一點不妙的感覺,怕被親媽透了老底,他連忙問:“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文母有點煩他了:“讓你出去就出去,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文驚鴻依依不舍地走出去,一步三回頭,被單獨留下的宋以純也有些緊張,回想起了前幾天在文母家被支配的恐懼:“伯母您想和我說什麼?”

文母輕笑道:“孩子别緊張,我就是想和你說說心裡話。”

宋以純保持放松,就聽對面道:“我家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還有幾年就奔三了,做父母的替他着急。”

宋以純沒懂她的意思,靜靜聽她說:“他以前沒對什麼人心動過,但我看得出來,他現在很在意你。”

看宋以純面色平靜,文母想他估計知道自己兒子的情誼,心底不由得歎了口氣,正準備再說些什麼,突然一頓:“躲在後面幹什麼,我都透過縫隙看到你了。”

病房的門沒關緊,文驚鴻輕松推開從門口走進來。

宋母有些生氣:“你小子果然在偷聽。”

文驚鴻失笑:“我這不是擔心你說一些……”

文母現在看見他就心煩:“好了好了,你跟小宋先回去吧,不要擠在病房裡礙我的眼。”

文驚鴻無奈,隻能跟着宋以純一起離開。

很多人在電梯口排隊,文驚鴻和宋以純嫌麻煩,幹脆走樓梯,下到第三樓的時候,宋以純突然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是他的後媽和那個便宜繼弟。

宋以純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一層是……”

文驚鴻看了看标牌:“這一層是婦産科。”

宋以純皺眉,從樓梯道追上去。

文驚鴻不明所以,剛準備跟,就見宋以純回頭道:“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等會回來找你。”

他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去,隻是後媽已經不見了,眼前隻有自己的便宜繼弟。

奔走一天,宋以純已經很累了,但他還是戴上自己慣有的面具,溫和地走上前去和宋以聲打招呼:“我剛剛看見你和她在一塊,是身體出什麼狀況了嗎?”

宋以聲有些意外會在這裡見到宋以純,煩躁地皺了皺眉,剛想打發他,但一瞬間似乎想到什麼,臉上露出一個有些惡劣的笑容:“這裡是婦産科,你覺得能出什麼狀況?”

見宋以純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宋以聲由衷地産生一股快感,朗聲道:“我媽懷孕了。”

他以為這樣說,就是宣判了宋以純的死刑,期待着看對方露出狼狽的神情。

但對方非但沒有暴躁憤怒,反而是若有所思道:“果然如此。”

宋以聲厭惡他這副嘴臉,隻想用最惡毒的語言刺他:“我爸媽又要多一個孩子,你在宋家的日子,恐怕會更加不好過咯。”

宋以純有些奇怪地看他:“就算沒有他,我的日子就好過了?”

宋以聲以為對方在示弱,心中冷笑一聲,還想再嘲諷,就聽對方語氣淡淡:“多出來的孩子,要搶走的不是我的地位,恐怕是你的地位。”

宋以純臉上帶着清純的笑容,仿佛是真心實意為他打算,語氣擔憂道:“新生的孩子,不僅要分走你的地位,還要分走你的财産,這可怎麼辦呀?”

被戳中痛處,宋以純憎惡地瞪了他一眼,語氣陰陽怪氣道:“不管怎麼樣,也總比你這個有媽生沒媽養的家夥好。”

他說完,就見宋以純的臉徹底垮下來,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一臉陰沉地看着他。

宋以聲心中得意。

他知道宋以純的媽媽一直都是他的痛處,他今天就要狠狠踩着這個痛處,讓宋以純接下來幾天都不好過!

見宋以純臉色越來越沉,他心中就越痛快,他還要再說,就聽見對方道:“你這張嘴,還真是聒噪。”

下一秒,對方的手就朝他嘴上拍!

宋以聲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閃躲不及,被打個正着,對方力道很大,把他的嘴唇壓在牙齒上,直接磕出了血。

他吓得後退一步,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對方再打過來:“你他媽幹什麼!”

手上殘留着剛才的觸感,宋以純心底一頓惡心,但面上還是笑語盈盈道:“你很聒噪,話還是太多了,下一次我一定會帶一根針,再遇見你,就将你的嘴縫起來。”

宋以聲有些緊張地往後退,嘴上嚷嚷道:“瘋子!你這個瘋子!”

宋以純笑盈盈地向前,對方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一步步向後退。

“聲兒,你在幹什麼?”

宋以純聞聲看過去,就見一位貴婦人提着包,朝着宋以聲走過來。

正是他家那位後媽李伊人。

宋以聲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委屈地告狀:“媽,這個家夥打我!”

李伊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對着宋以純皮笑肉不笑道:“不知道聲兒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惹得你居然動手打人。”

宋以純懶得在這位真裝貨面前裝,冷笑一聲道:“你今年都40多了吧,身體真好,竟然還能懷上孩子。”

李伊人說話同樣不客氣,當然她自認長輩,也沒什麼必要對這個外人客氣:“我肚子裡的那件事,用不着你關心,你打我聲兒這件事,我一定會讓你爸知道。”

宋以純冷笑:“随便你。”

他轉身将這對母子甩在身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不過他沒有回去找文驚鴻,而是到廁所洗手台洗手。

水流直沖而下,濯洗着潔白如玉的雙手,宋以純大力搓洗着剛才碰到宋以純的地方。

惡心,惡心,惡心,實在太惡心了,碰到他的地方,一定要洗幹淨才行。

宋以純将皮膚搓得通紅,連帶着眼眶也紅了。

他突然擡頭,看着洗手池台上鏡子裡的自己。

眼眶通紅,一雙桃花眼泫然欲泣,看着楚楚可憐。粉裡透白的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薄紅,是因為剛才碰到宋以聲而起的反應。

這該死的淫.蕩的病,哪怕是碰到最厭惡的人也會發作。

宋以純突然生出一股濃濃的憎恨和自毀情緒,他捏緊拳頭,用力砸在玻璃上!

“你在幹什麼!”

眼前因為流出的淚水而模糊,他看不清來的是誰,隻知道有一個人跑着向他奔來握住他的手腕:“不要做傻事!”

是文驚鴻啊……

宋以純突然放下了戒備。

心口又痛又難受,他捂着胸口,出于本能地對他道:“你來了……”

因為對方握住他的手腕,他的身體又是一陣顫栗,臉上的紅意更甚,他情緒有些崩潰:“你……你放開我……”

文驚鴻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麼,他四處尋找着宋以純,路過洗手間,看他手上流血,一雙脆弱的桃花眼滿含熱淚,又焦慮又心疼。

他握住對方的手,沒有輕易放開:“你先保證不要做傷害自己身體的事。”

宋以純像是聽不到他說什麼一樣,隻是一直道:“你……你放開……我……”你……抱一抱我。

他的心背叛了他的意志,突兀地生出一種渴望,希望眼前這個人,能夠溫柔地擁抱他。

他聲音越來越虛弱,下一刻,竟是身體一軟,眼前一黑失去意識,直接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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