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賀緩過神來,感覺自己确實恢複了不少,還沒等自己能站起來,就先運起靈氣喚出靈鶴,揮出捆仙索,甩手飛出去幾根銀針釘在地闆上,與靈鶴配合,用紅色的捆仙索祭出一個束靈陣。
他做完這一系列的操作後,才從地上爬起來,去看被甩出去的鬼嬰。就見它身下的地闆居然都被砸出了一個小小的凹陷,鬼嬰紅線籠住,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雲賀走過去用鞋尖輕輕戳了戳鬼嬰的小手,他能從它身上感受到一股非常怨毒陰冷的鬼氣。
“這個東西,真的是感染者嗎?”雲賀扭頭問钴藍。
钴藍點了點頭:“我能感覺到他的神經電流信号,和之前那些感染者都是一樣的,但比它們的信号更為強烈。”
“那和之前五樓那個融合怪相比呢?”
“是一樣的,但它比之前五樓的那個融合型感染者的信号更強烈。”钴藍回答道,他察覺雲賀似乎想要說什麼,于是主動開口問:“雲道長,你有什麼感覺嗎?”
“啊,”雲賀摸了摸下巴,“我不知道這麼跟你們說,你們是否能理解。”
“首先我要聲明,我感受不到你們所謂的神經電流信号。但我能看到它們身上的濁氣。”雲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普通的感染者身上濁氣非常少,也就比活人多了那麼一點兒。畢竟濁氣這種東西,除非拜師入門長期修習,否則隻要是個人的身上,那或多或少都是有一點兒的。”
“電梯裡那個沖我笑得,我當時還沒注意到濁氣這回事,所以并沒有留心去看她。但五樓的那個融合怪身上,有一股非常非常濃郁的濁氣。”
陸有道自小在道觀裡長大,聽完雲賀的話,似乎意識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眉心緊緊的擰起。
“而它,”雲賀又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鬼嬰,“它身上的濁氣,已經凝成了鬼氣。所以我乍一看到它,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是個鬼嬰。”
钴藍和竹安似乎不太能理解鬼氣和鬼嬰到底是什麼,唯有陸有道聽懂了,他小聲罵了一句操。
钴藍雖然沒聽懂,但他也從在場的兩個人類緊繃的神經網裡感知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想了想,問雲賀:“我記得……當時雲道長的道觀裡,也有驅鬼這一項業務。”
“是啊,能驅,但普通能用符咒轟個雷就吓走的,那都是迷你鬼。而這個,”雲賀比劃了一下:“這玩意兒,怕是個厲鬼啊。”
“厲鬼又是什麼?我們……該怎麼辦?”竹安膽子挺小的,他覺得有點兒驚悚,紅色的眼睛睜得很圓。
“鬼也有三六九等,平時那種縛地靈啊,沒來得及過奈何橋的那種,那就都是迷你鬼,沒什麼傷害。再往上就是有些能耐的鬼,比如能吓吓人啊,讓人倒黴啊這種。”
“而厲鬼,就屬于頂厲害的鬼了,殺人奪魄不在話下。這種一般都是被害枉死,怨氣越重,那厲鬼就越兇。而厲鬼中,最兇的有幾種,其中一種,就是懷孕女子身死,腹中胎化作厲鬼爬出,嬰孩體内混雜着兩股子怨氣,屬于大兇。”
“雲道長,那這個小厲鬼嬰兒,我們該怎麼處理?”
“這鬼嬰怕是還沒完事兒,一般這種厲鬼,非得打到它魂飛魄散才好,但……我這趟來怎麼也沒想到是來驅鬼的啊?!”雲賀說到這兒有點抓狂。
“驅散這種厲鬼需要用到什麼?我們的飛艇上會有麼?”钴藍問。
“朱砂古錢雷擊木,開光玉佩大貓牙。”雲賀有點兒崩潰,“你們飛艇上要是能有其中任何一個,小爺我今天就倒立着從這醫院裡蹦出去。”
钴藍、竹安:“……”
那确實沒有。
能正着走出醫院的雲賀并沒有變得輕松,他咬了咬牙,撸起自己的袖子,在兩個生化種萬分不理解的眼神下,取了匕首在上臂戳了一個小洞。
“?!雲道長你要做什麼?”竹安想上去攔住雲賀,卻被钴藍伸出蛛腿擋住了。“雲道長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現在很煩躁,不要給他添亂。”
陸有道在旁邊朝钴藍偷偷豎了根大拇指。
雲賀用拂塵沾着自己的血,在地上畫了一個泛着藍光的陣法。
“這是個困住鬼的陣法,”雲賀落下最後一筆,“我現在沒辦法通過傳統的方式打散它的魂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也不太适合現在就用。幹脆先把它困在這裡,厲鬼隻要不見血,在這裡鎮壓多久都沒問題。”
雲賀畫完符,收勢。“咱們大家都沒受傷,它困在這裡也……我操!壞了!”
雲賀話還沒說完就猛地回頭,他突然想起,剛才自己被聲波攻擊的時候,似乎是吐了幾滴血的!就在離鬼嬰不遠的地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