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我們這不是負二層嗎？”雲賀擡頭看了一眼電梯内的屏幕，确實是負二層沒錯。

“電梯壞了？”竹安扭頭問陸有道。

陸有道緩慢地搖了下頭：“不知道，再試試。”

雲賀在操作面闆上從新按下負二層的按鈕，電梯沒動，隻是發出了叮的一聲到達提示音。

四人都沉默了。

雲賀不信邪，又按了負三層，這次電梯倒是正常運作了，但當梯門剛打開的時候，還是熟悉的髒污，熟悉的腳印，熟悉的負一層化驗室。

竹安準備出去看看情況，被钴藍攔住了。

“這不對勁，我們的坐标的确改變了，”钴藍擡起手腕看光屏，雖然現在已經連不上網絡，但基礎的功能還是有的，比如顯示坐标。

他擰着眉又調出方位界面，界面上的指針不停地搖擺打轉，完全失去了引導方向的作用。他又點了點耳麥，耳麥那邊隻傳來一陣刺耳的電流音。

他突然一怔，随即嚴肅起來，開始嘗試調整耳麥。

雲賀站在他旁邊看到他的舉動，立刻也想到了這一點。

“我們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收到裡德的聯絡了。”這本該是個疑問句，但雲賀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竹安聽完也是一怔，随即點頭：“是啊，你這麼一說确實感覺很久沒聽到裡德的聲音了。”

“誰還記得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麼？”钴藍對着耳麥重複呼叫無果，他開始變得有些不安，雲賀能感受到他的蛛腿有些焦躁的小幅度顫抖。

“大概是我們進入隔離門，遇到鬼嬰之後。”雲賀猶豫了一下，擡起手在钴藍背後比劃了一下。

他不知道怎麼安撫人，但剛才钴藍确實幫了自己不少，他告訴自己做人就得知恩圖報。

沒錯，師傅說過，一定得知恩圖報。

做好心理準備，雲賀把手輕輕貼在钴藍背後拍了拍。

钴藍本來還皺眉思考，被雲賀這一拍吓得彈了一下，腿上的茸毛都要炸起來了。他扭過頭看到背後是雲賀的手，平時沒什麼表情的他，罕見的挑了一下眉毛。

雲賀卻沒看他，偏着頭緊緊盯着電梯顯示樓層的屏幕：“之前遇到危險，裡德都會提醒我們。而這次遇到鬼嬰開始，他就沒有再說過話了。”

雲賀感受不到之前钴藍的那種焦躁了，收回了手，看着電梯外面：“我懷疑，我們是遇到了鬼打牆。”

“鬼打牆？”钴藍從沒聽過這個名詞。

“對，鬼打牆。”雲賀拍了拍褲兜，發現自己這趟出來是真的什麼東西都沒帶，難受的啧了一聲。

“沒事兒，鬼打牆也得往外走。不知道什麼地方就能破解，還是找到那鬼嬰更緊要。”雲賀說着就率先往外走，身旁的靈鶴嘴裡銜着捆仙索，跟在雲賀身旁。

“鬼打牆，你們可以理解為這片區域發生了空間折疊。會有很多種情況，有的是空間無限延伸，比如一條路怎麼都走不到頭；還有一種就是我們現在這樣，空間折疊，原地繞圈圈。”

雲賀邊走邊釋放靈蝶，替他分散開來尋找鬼嬰的蹤迹。“周圍房間什麼的都打開看看，鬼打牆的情況下房間面估計會變化。”

雲賀說完推開了旁邊的血液檢測室，但打開的房間裡沒有任何儀器，反而是一個一個堆疊在一起的金屬籠子。

“這是……做實驗用的白鼠繁殖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旁邊陸有道湊上來看了一眼。

“因為折疊了，所以你看到的負一層不一定就是真的負一層。”雲賀看了一眼縮在籠子角落裡的實驗白鼠，關上了房間門。“這是第幾層？”

“說實話，我不太秦楚。”陸有道苦笑了一下，“我權限不夠，不能來這裡。但我以前确實聽說過，負三層會進行一些生物實驗，所以這些小白鼠大概率是負三層的。”

“噢，負三層。”雲賀摸了摸下巴，在右手指尖聚起靈力，往門上寫了一個發着淡淡藍光的-3。

“先标記一下吧，也不知道有沒有用。”雲賀說完繼續往前走，那邊钴藍和竹安動作很快，一間間房搜查過去，幾乎每間房的都不是原來的用處，但也沒見到任何關于鬼嬰的線索，就連放在幾人在走廊上的打鬥痕迹都消失了。

“雲道長，我們開過一遍的房間還會再次變換嗎？”竹安一邊開門一邊問。

雲賀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扇門猛地被人推開了!

四人反應極快，立刻擡起武器對準來者。

“啊！”從門裡沖出來一個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看到門外的人就是一聲尖叫。

雲賀掏出一張符紙照着那人的嘴就是一甩，pia的一聲給他堵了個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