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腹部的絨毛跟别的地方的質感不太一樣,更加毛茸茸,比起步足上其他地方的緞面質感,這裡的絨毛更加軟綿綿。
钴藍體溫不高,就算是腿根的絨毛,也是溫涼的。但雲賀此時因為靈氣消耗過大渾身發燙,沒一會兒就把周圍一圈毛絨絨捂得暖呼呼的。
就這放縱自己這一次,一次就好。雲賀陷入昏睡前,用僅剩一點兒的理智對自己說。
“睡吧,”钴藍在雲賀耳邊說,“等會兒他們重新降落飛艇,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雲賀閉眼休憩,钴藍打開光屏和耳麥重新與裡德取得聯系,開始讨論之後的計劃。
“這隻蛙類實驗體,就是專門培養抗毒性耐藥性的,不過看樣子還沒有成功,所以跟澤川這邊的公司合作,把實驗體樣本送來了這裡。”裡德一頁頁翻看文件,開始分析。
“不過這隻實驗體的體型真的很大,我覺得不太可能是自然感染的,畢竟到目前為止,自然感染上賽博傳染病的,多半都是小型生命體,大型生命體還沒有出現過原發性感染的案例。”
裡德說到這裡又頓了頓,思考了一下才繼續說:“不過也可能是我的樣本收集不足,後續再多收集一些。不過對于這隻蛙類實驗體……我大概推測一下,或許是有工作人員感染賽博傳染病之後,在實驗體存放的房間裡發病,感染并且放跑了這隻蛙?”
“畢竟這種實驗體運輸的時候,可不會像其他貨物一樣随便丢在貨架上了事。你們在打鬥的時候有注意到這隻蛙類身上有傷口嗎?”裡德問。
“沒有注意到,它出現的時候體表皮膚已經開始腐爛,看不出有沒有受過傷了。”钴藍在光屏上打字,“加上之前我們遇到過的一些人類感染者,身上也有打鬥的痕迹,所以我猜測你說的應該和事情真相差不太多。”
“有人發病後,感染了其他工作人員,或許是在轉移的過程中發病,導緻蛙類實驗體被誤傷感染……”钴藍想了想,問到:“你們還有多久到?”
“本來我們準備去R區,但那邊感染者比較多,位置也不太好降落。再加上雲道長已經把感染蛙解決掉了,那我們還是回到之前那個地方。”裡德說,“謝槐他們已經在清理感染者了,馬上就能降落。”
裡德還在思考中轉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最後謝槐倒是提出了一個還不錯的建議:“你要特想知道的話,等會兒我們去接應的時候,我順便去找找之前他們遇到過的感染者,看看他們的光屏有沒有記錄呗。”
“有道理,”裡德啪得一拍觸手,“人類是分享欲非常強的生物,說不定就有人記錄或者在斷網前跟别人說起過這事兒呢,等會你倆記得多拿一些回來啊。”
钴藍沒再參與讨論,他靠着貨架安靜的等待。他相信竹安的決策,對隊友的信任是恒星自成立以來的核心概念之一。
他沒有放松,感受着蛛絲傳遞來的細微感應,還好隻是無邊夜色裡的一陣風。
但是不對。
钴藍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猛地擡起頭盯着地上的蛙類實驗體看,身體都被這個恐怖的想法激得開始震顫。
死掉的蛙類實驗體躺在地上,四腳攤在地上,吐着一截圓滾肉舌頭,眼睛已經蒙上一層灰白色,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钴藍看着那隻蛙,胸口劇烈起伏,不對,完全不對。
他輕輕晃了雲賀幾下,在雲賀明顯沒休息好但還是強打起精神的疑惑眼神下,指了指那隻蛙。
“你還記得之前我們看到過的那些感染者嗎,身上有特殊傷痕的那種。”钴藍問。
雲賀想也沒想就答道:“記得啊,他們身上不都是流星錘的那種尖錐……”
話還沒說完他也反應過來了,他瞪着眼睛轉頭去看那隻死掉的蛙,他剛才和它打鬥過,對它的攻擊方式也算是略有了解。
這隻蛙身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造成那樣的傷痕。